兩人臉色極為難看，看著溫語的眼神沒比馬克西姆侯爵好多少，都是恨不得將她給抽筋扒皮瞭。

隻是他們轉過頭，看向溫欣的時候，表情復雜難言。

主教愧疚地開口：“小欣，沒能發現溫語的陰謀，讓她李代桃僵那麼久……你受苦瞭。”

溫欣道：“是我自己大意，不是您和教廷的責任。”

主教眼神亮瞭一分，看著立於湖面聖潔高貴的少女，“小欣，你才是真正的光明聖女，我與你老師早就商量過瞭，要讓你早點繼任正式聖女的神職之位，你什麼時候回來？”

“抱歉，主教，我不可能再回光明教廷瞭。”

溫欣淡淡搖頭。

主教和現任聖女滿臉焦急，“為什麼？小欣，你本來就應該是光明聖女啊！”

溫欣看瞭看他們，手上突然出現一支女巫權杖，原本聖潔無瑕的天使腳下浮起一個血色巫法陣，純白的裙子緩緩被染成瞭黑色，裙擺間纏繞著暗紅色的彼岸花紋，妖異不祥。

清澈神聖的凈靈湖彌漫著邪惡的黑巫法氣息，明亮的天空都暗沉瞭下來。

主教和現任聖女雙眼睜大，臉色慘白無血。

“小欣，你、你……怎麼會？”

溫欣抬起冰冷的眼眸，紅唇如血，“我如今是女巫。”

“呵……哈哈哈哈！”

溫語趴在地上，突然瘋狂大笑起來，眼裡滿是扭曲的惡意和恨意。

“光明聖女，大天使轉世，哈哈哈，溫欣，你自詡聖潔光明，最後還不是和我一樣，成瞭陰溝裡的老鼠，哈哈哈哈……”

她當不成聖女，溫欣這個賤人也別想當。

既然都要下地獄，憑什麼是她一個人下？

溫欣冷漠地看著溫語，絕美的臉上除瞭平靜，沒有半點邪惡猙獰，仿佛她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聖女，而她溫語永遠都是跳梁小醜。

溫語瘋狂的笑意再次扭曲，“賤人，你還裝什麼？”

溫欣淡淡抬手，溫語的喉嚨被掐住，身體被提瞭起來。

“聖女如何，女巫又如何？溫語，隻有你自己一直是陰溝裡的老鼠，而我隻需要動動手，輕易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溫語被掐得無法呼吸，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卻又被溫欣輕蔑的態度給刺激得癲狂。

“你有本事就殺瞭我！殺瞭我！”

溫欣輕笑一聲，放開手，“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妹妹，我如何舍得殺你？”

溫語卻沒半點慶幸，隻覺得骨子裡都在泛著寒意。

眼前的溫欣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純善的光明聖女瞭，她是惡魔！

溫欣看向主教他們，“主教，老師，溫語的罪行審判就交給你們瞭，隻是她到底殺瞭血族的波利子爵，之後理應還是要將她交給馬克西姆侯爵處置的。”

主教和現任聖女滿臉頹然，還能說什麼嗎？

他們更沒什麼立場去怪溫欣修煉瞭黑巫法。

何況……

兩人目光敬畏又警惕地看瞭看馬車，有血族大公撐腰，就算溫欣修煉瞭黑巫法又如何？

光明教廷和人族皆惹不起那位！

馬克西姆侯爵卻感動壞瞭，隻覺得夫人不愧是真正的光明聖女，哪兒是溫語那種小傢子氣又陰邪的鬼東西能比的？

之前他認錯人，還差一點對夫人出手，他有罪！

溫語卻快嚇瘋瞭，落在光明教廷手上，至少她還可能死個痛快，要是落在馬克西姆侯爵手上，死怕都是奢侈的。

“溫欣，我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溫語恐懼地搖著頭，對著溫欣就大吼大叫。

溫欣踏著巫法陣，黑色繡暗紅色花紋的裙擺拖曳在水面上，如神似魔，一步步朝她走去。

溫語看著那永遠美麗高貴的女人，眼裡嫉妒、怨毒和恐懼交織著，讓本就狼狽的她越發扭曲得醜陋不堪。

明明她跟溫欣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她們是同胞雙胎，可自小到大，她們兩個人永遠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溫語的耳邊總是：你姐姐有多優秀，你姐姐未來有多光明，你真幸運，有那麼一個姐姐庇護……

呵呵呵，她稀罕嗎？

如果不是溫欣，光明聖女就是她瞭！

“所以，你就要我死？”

溫欣站在她面前，垂眸淡漠地看著她。

這些年，魂魄碎片自認沒有對不起過這個妹妹，她要什麼她就給什麼，一直保護著她，讓她活得無憂無慮。

就算她犯下大錯，魂魄碎片也費盡心力地為她周旋著，想給她爭取一線生機。

可溫語呢？

或許有些雙胞胎天生註定就是敵人，畢竟她們從娘胎裡就在爭搶瞭。

溫欣沒再看溫語一眼，轉身離開。

反正她來也不是真的要跟溫語重溫姐妹感情，更沒想過要什麼答案。

在上輩子，她們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瞭。

溫欣報復她的手段也沒有過半分心慈手軟。

她明明能早點弄死溫語，可她偏偏就讓她抱著希望進入死亡沙漠，受盡折磨，好不容易來到凈靈池，以為錦繡未來就要觸手可及時，溫欣卻高高在上地出現在她面前，直接打碎她的所有幻想。

鈍刀子割肉，溫欣不僅要虐她的身，還要折磨得她精神崩潰。

上輩子溫語和安德烈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都要一一還回去。

還是那句話，溫欣是聖女，不是聖母。

寬恕什麼的，他們自己就向上帝祈禱去，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她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