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情況之後,警方當即拿起對講機跟同事交流。
隨後便安慰司機:“暫時沒有看到小孩子有傷亡情況,您放心,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到他的話之後,司機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雖沒等到救護車來,他也坐不住,一邊等一邊詢問著在場的人是否有看見樂寶。
他找孩子的事情漸漸地傳開瞭,在這情形之下,平緩過來的人也幫忙跟著一起問。
於是現場的許多人都聽見在找一個小女孩,有的人說看見瞭,但也不知最後哪裡去瞭,有的人說沒看見。
也有人說看見救護車把小孩子帶走瞭,這麼多人說話,反而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混亂的情形之下,大傢看錯瞭也是有可能。
警察醫生都安慰著司機,因為他是丟瞭女兒的可憐父親:“不要花你把孩子的身份信息報上來,我們這邊立刻就通知醫院去查。”
司機無奈地說:“我手機在剛才混亂的時候被人摸走瞭,我不是孩子的父親,我是他傢的工人,她爸爸你們問一下應該都知道的。”
“就是葉氏集團的老總葉重。”
葉重的名號興許不是人人皆知,葉氏集團這個名稱對於海市的人來講,可以說是耳熟能詳。
警員臉色頓瞭頓:“聯系傢長沒有?”
旁邊的人提醒他:“他手機都丟瞭,怎麼聯系傢長?”
說的也是。
在他們這邊忙著登錄信息的時候,突然有個穿著不倫不類衣服的年輕男人一路小跑過來。
他身上也有傷,臉上也有傷,一瘸一拐地跑到他們面前:“大叔,是那個小女孩丟瞭嗎?”
司機定晴一看面前這個狼狽的年輕男人,認出他就是剛才路上發傳單的聖誕老人。
年輕男人朝著外面路口的方向一指:“你不要擔心,我看剛才看見好心人把寶寶帶上車應該是去醫院瞭。”
樂寶是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裡醒來的,她睜開眼看見的是老舊褪色的被子一角。
以及看起來有點年代的床沿,怔愣瞭片刻,她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環境應該不可能是醫院吧。
樂寶記得記憶中的最後一面,是被無數雙手遞著一起往前。
接著所有的記憶都沒瞭,她頭撞到瞭東西昏倒過去,現在才剛剛醒過來。
房間顯得很老舊,樂寶抬起小手看瞭一下,還是那雙小小的爪子以及身上熟悉的衣服。
她又摸瞭摸頭上磕到的地方,後腦勺有個碰不得的包,額頭邊角包裹著紗佈。
嗯,很好,沒有再次穿越。
但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她從床上坐起身,眼前天旋地轉差點吐出來隻好又躺回去。
沒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瞭,是個瘦高瘦高的男人。
大冬天裡隻穿瞭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頭發很長,幾乎都快遮住他的雙眼,他一張窄瘦的臉,隻看得見高挺的鼻尖和尖尖的下頜。
男人皮膚極白,這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感。
他推門進來之後,見樂寶已經醒瞭。
便站在門口,微微歪著頭打量樂寶。
面對這種情況樂寶很是懵逼,前一秒她還在人潮洶湧中,差點就要淪為腳下亡魂。
現在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陰沉沉的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件貨物。
終於,男人從門邊走瞭過來,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悠悠地走到瞭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樂寶。
男人聲線平平,毫無波瀾的語氣問她:“叫什麼名字?”
樂寶清楚自己現在是否有危險,還想裝傻充愣:“叔叔,你是醫生嗎?”
聽見她的童言童語,男人極為諷刺地笑瞭一聲,故意將身體往前傾瞭傾,頭發後面一雙陰鬱的眼盯著樂寶問:“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醫生嗎?”
果不其然,小女孩子被他的神態和語氣嚇到往後縮瞭縮。
一雙盈盈的眼中盛滿驚恐不安,猶如一頭陷入陷阱而不知的小麋鹿。
樂寶扁瞭扁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你是誰?我要找爸爸……”
見她要哭出來瞭,男人立馬兇聲說:“不許哭,你要是敢哭我就怕老鼠咬你。”
“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麼?”
樂寶被他嚇得小身體顫顫發抖,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叫樂寶。”
男人眉頭一皺,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語氣說:“說全名。”
“葉樂寶。”
在她報瞭全名之後,男人森森一笑語氣卻緩和瞭不少:“行瞭,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
“你跟你傢人走丟又受傷瞭,叔叔這是好心收容你。”
瞧,哄孩子的話,都說的這麼漫不經心。
這人來者非善,樂寶悄悄地幹咽瞭下,可憐巴巴地看著男人眼中含著淚水:“叔叔,我記得我爸爸的電話號碼,你可以手機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嗎?”
男人眼珠子一轉盯著她,仿佛聽到瞭一個天大的笑話,桀桀兩聲怪笑瞭起來。
那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隻聽他的冰冰地說:“不用給你爸爸打電話瞭,你爸爸自然會來找你的。”
樂寶心頭一沉,心中可以肯定瞭這人想利用自己和葉重找事。
隻是他是什麼時候盯上自己的?竟然能在這混亂之中,將自己無聲無息地帶到這裡。
最近在他們傢發生的事情未免也太多瞭,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
樂寶沉下心思告訴自己不要著急,她裝出害怕得要命的樣子,往床頭縮瞭縮。
她抽抽搭搭地哭瞭起來:“嗚嗚嗚……我會乖乖的,叔叔你不要兇我,你趕緊讓爸爸來找我好不好?”
看她這副樣子,男人有些煩躁,語氣又嚴厲瞭些:“不許哭!”
樂寶被他兇巴巴的語氣,嚇得眼睛瞪得圓圓的,淚水又跟著滑出眼眶。
“你好好呆在這裡就行,隻要你聽話,我就馬上通知你爸爸。”
聽見他這麼說,樂寶委屈巴巴地摸起眼淚:“好,我乖乖的。”
男人不怎麼走心地扯瞭扯嘴角,直起身子轉過頭朝門外喊瞭聲:“進來,給這小屁孩看看她的傷口怎麼樣。”
外面的聲音乒乒乓乓,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提著一個醫藥箱進來瞭。
女人短頭發,戴著黑框眼鏡,白大褂又黃又帶著一些不明的污漬,和男人身上是如出一轍的陰森氣質。
看上去不像是來治病的,反而是像來奪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