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橙子在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拿出來一起說一下。
於哥想講,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著他一副萬般糾結的神情,橙子已經預感到他要說的事情可能不是什麼小事兒。
而當下能讓於哥如此敏感又暴躁的事情,除瞭公司裡面的事兒,除瞭聶秀應該就沒其他瞭。
橙子大膽地猜測瞭下:“是不是跟阿秀有關系?”
管他願不願意說,事情始終都是要面對的。
於哥無奈地嘆瞭口氣,最終還是說出口瞭:“阿秀最近有沒有找你們聊過天?”
葉寺和橙子對視瞭一眼,不約而同地搖頭。
“是阿秀跟你聊瞭什麼嗎?”
於哥沉沉地開口說:“前幾天他跟我聊過,想退出去不開賽車瞭。”
“什麼?”
“什麼!”橙子的反應比葉寺劇烈許多,於哥連忙豎起手指放在嘴邊上,示意他們小聲些:“不要太大聲畢竟就在隔壁。”
於哥沉重地嘆瞭一口氣說:“我也不想這麼暴躁的,但這麼多天事情一件件的壓下來,我實在沒忍住……”
說著他煩躁的揉瞭一下頭:“最後阿秀還跟我說瞭這麼一件事,他說他不想開車瞭,無論眼睛能治好還是治不好……”
橙子簡直無法消化自己聽到的事情:“怎麼可能?”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阿秀這麼熱愛賽車,賽車簡直就跟他的命一樣,他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於哥苦笑瞭一聲說:“父母橫梗在中間,這件事情他也是兩難,他不知道怎麼辦我更不知道怎麼辦。”
葉寺說:“現在這個地方不太適合聊這些,等晚點離開醫院瞭,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樂寶坐在邊上安安靜靜地喝著自己的奶茶,不插口他們的事情半句。
這也不是她能插口的事情,她瞅瞅這個再看看那個。
也不知是發生瞭什麼事情,讓一個天才賽車手突然萌生出瞭要退賽的想法。
傢庭和事業能夠兩全嗎?
如果是別的事業那還好說,但如果是聶秀這種情況的話就比較復雜瞭。
“他的事情,現在我們現在說再多也沒辦法替他做主。”葉寺淡淡地說:“不管他怎麼想的,整件事情現在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受傷和眼睛的問題。”
“不管是他傢裡的反對也好,還是他萌生瞭退圈的想法,現在都不是第一要解決的問題。”
於哥想瞭這麼多天沒想通的事情,在這一刻聽瞭葉寺的話,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這幾天他都被聶秀和公司的事情所困擾,從上要想要怎麼應對公司,從下要想怎麼安撫聶秀。
偏偏此刻手裡管著的人又不是很安分,見聶秀情況有變,一個勁兒地將為自己謀得更多的福利。
於哥實在很不忍心告訴自己手裡的車手,有些東西不是你拿走就能成為你的,有些比賽得拿出自己的實際成績和本事才能上。
就算你把機會搞到手瞭又怎麼樣?公司這邊卡著你,臨到瞭要開賽的時候,評委那邊不給你資格進場。
像這種情況比比皆是,所以聶秀為什麼能跑在別人前頭,他之所以從能頭靠的就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公司的偏心和他的幫扶。
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車手自己本身的問題。
於哥深吸瞭口氣:“我覺得你說的話有道理,是啊現在我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他眼睛的問題也還沒解決,要先解決這個再說其他的。”
魏坤給聶秀重新做瞭些檢查,又和負責聶秀病情的醫療團隊進行瞭一番會診。
在聶秀重新被推去檢查的這個時間段裡,聶秀夫妻二人顯得十分緊張。
一個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靜默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像。
一個不安地來回走動著,臉上寫滿瞭心事重重。
這個時刻於哥也沒有心情再安慰這兩口子,因為聶秀而起的煩心事,他不比這兩口子少。
聶太太走著走著目光落到瞭樂寶身上,從兒子受傷的那天起,她就見過這個小女孩瞭。
但是她的全部註意力都在兒子身上,無暇多顧及旁邊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現在她急需找些事情轉移自己的註意力,以免以免焦灼的心情全放在兒子身上。
目光轉呀轉,無意間就落到瞭樂寶身上。
小朋友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著淺色的外套和深色的褲子,頭頂上戴著個小帽子,一雙眼睛水汪汪又大又有神。
聶太太停住瞭腳步,忽然跟葉寺說瞭句:“這是你妹妹是吧?”
聶宏先原本沉浸在自己沉思的情緒當中,聞言跟著看過來。
這個問題聶太太上次已經知道答案,她現在再提這個,不過就是想找個理由說話而已。
葉寺點點頭:“上次帶樂寶一起來的醫院。”他在背後輕輕地碰瞭下樂寶。
接收到哥哥的暗示,樂寶對著聶太太主動喚瞭聲:“阿姨好。”
聶太太彎瞭彎嘴角,坐到樂寶身邊來抬手摸瞭摸她的小臉蛋,她白皙的手指隻輕輕地碰瞭下樂寶的臉。
微涼的指尖碰到孩子溫暖的小臉頰,聶太太嚇得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抱歉,阿姨竟然沒察覺到自己的手這麼冷。”
“不會冷呀。”樂寶伸手抓住她的手:“是我的太暖和啦。”
小朋友可愛的小手握著她的手指,聶太太抬眼一看,對上樂寶甜甜的笑臉:“阿姨這樣你有沒有覺得暖和?”
聶太太反捏瞭捏她的小手手,笑笑說:“你好乖啊,跟著哥哥來醫院不害怕嗎?”
“不害怕的,我又不過來打針。”樂寶反安慰起聶太太來:“阿姨你也不要緊張,哥哥隻是去檢查而已,新來的醫生伯伯非常厲害的,一定可以幫哥哥治好眼睛。”
聶太太略顯心虛地摸瞭下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很緊張嗎?”
樂寶一本正經地說:“阿姨滿臉都寫著怎麼辦。”
聶宏先都忍不住跟著笑瞭笑:“的確是這樣,你滿臉都寫著怎麼還不出來,還不出來。”
聶太太嗔怪地說:“你自己不也一樣,整個人硬邦邦地坐在那,像個木頭人似的。”
於哥適時地開口說:“伯父伯母,不然你們先去散散心,我們在這裡等就好瞭。”
“去散散心……我們也沒什麼好散心的啊。”
聶太太猶豫瞭下:“這邊事情還沒結束,我不放心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