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女聲,紛紛轉過頭。
張遂也看瞭過去。
這聲音,像是紅玉的!
果然,拱門口,紅玉探出頭來,小臉有些緊張地朝著裡面瞄著。
張遂慌忙放下東西,迎瞭出去。
終於是盼來瞭!
這都好幾天瞭?
自從夫人許婚之後,紅玉就和他說過一次話,晚上都沒有送吃的過來!
紅玉見張遂飛奔過去,小臉爬上羞紅,忙將腦袋縮瞭回去。
眾部曲看著這一幕,紛紛發出“咦~”的打趣聲。
不少人滿眼羨慕。
“那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紅玉吧?”
“這都是第幾次來找伯成瞭?”
“看她剛才那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該不會對伯成有意思吧?”
“哈哈哈,有也正常。伯成雖然跟我們住一起,可人傢已經是主記瞭,深受夫人的喜愛。你們啊,跟著學著點!”
眾人很快又安靜下來,臉上有些按耐不住瞭。
他們想到瞭女人。
他們也想要女人。
他們也有些對做部曲感到厭倦瞭。
張遂快步出瞭部曲院落。
紅玉已經退到瞭古井邊。
她手裡提著一個木箱子。
張遂趕過來的時候,她的小臉還脹得通紅,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一邊將木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盤盤菜肴,紅玉一邊吐槽道:“一群嘴巴不把風的,亂說話,誰對你有意思?我,我就是奉瞭夫人的命令,說你今天勞累瞭,給你送些吃的,犒勞你。”
張遂坐在古井邊,笑道:“那你真對我沒有意思?”
紅玉將三個菜肴拿出來,剜瞭張遂一眼。
她很想說,鬼才對你有意思!
可想著,夫人都許瞭婚瞭,而且,自己也不該過於口是心非。
萬一這榆木腦袋當瞭真,真以為自己對他沒意思,不再搭理自己,那到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去找誰哭去。
想到這,紅玉剜瞭一眼張遂,一邊用手帕擦拭著古井邊,一邊道:“你就對我沒意思?”
張遂一邊取過一大碗粟米飯,夾起青菜吃瞭起來,一邊笑道:“當然有意思瞭!”
“我就是喜歡你。”
“要不然,我怎麼向夫人求你嫁給我?”
紅玉用手帕擦拭幹凈古井邊,這才坐瞭下去,紅著臉道:“我,我自然也喜歡你。”
張遂反問道:“那你這幾天都不來看我?”
紅玉咬著嘴唇,看向別處。
我不找你,你就不來找我?
可想著這幾天他也忙,紅玉便沒有再就這事下去,而是靜靜看著張遂吃飯。
張遂朝菜肴努瞭努嘴道:“你吃瞭沒有?一起吃?”
紅玉搖瞭搖頭,道:“我待會還要回去服侍夫人和二小姐吃飯,她們吃完,我再吃,這都成習慣瞭。”
張遂看著紅玉那嬌俏的小臉上,紅色還未退去,張遂突然伸出手,在紅玉驚愕的目光中,伸出手,握住她的左手。
紅玉沒有躲閃。
在短暫的驚愕後,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裙擺發呆。
她原本快要冷靜下來的小臉,再次爬上紅暈,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道:“你個登徒子,拱門那裡還有部曲,你不害臊,我還要臉。”
張遂見紅玉沒有移開手,膽子更大瞭一些,幹脆放下碗筷,雙手握住紅玉的小手,道:“夫人都把你許給我瞭,隻是還沒有成婚。我握我夫人的手,他們看到瞭又咋樣?”
紅玉瞟瞭一眼張遂,唾瞭一口道:“不要臉!”
張遂舔著臉笑道:“在自己夫人面前,我還畏畏縮縮,那以後床笫之事,還要你一個女人開口不成?”
紅玉用後腦勺對著張遂,切瞭一聲道:“找借口而已。”
雖然這麼說,紅玉通紅的臉上還是爬上一絲笑容。
也不至於是那麼榆木腦袋。
至少,還知道強詞奪理。想到之前看到的夫人動畫,紅玉又道:“你想娶我,我,我也得有聘禮的。”
張遂嗯瞭一聲,一本正經起來道:“你要什麼聘禮?你說說看,我盡力去做。”
紅玉深呼吸瞭口氣道:“我,我要你給我畫一個像你之前給夫人畫的那種,那種能夠動的畫像。”
剛剛說出來,紅玉又有些後悔。
感覺自己的要求太過分瞭一些。
夫人是夫人,哪是自己能夠比的?
雖然自己以後是他妻子,也不能這麼要求。
想到這,紅玉道:“那什麼,也可——”
紅玉本來想說,可以換一個更簡單的。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張遂笑道:“就這個?你放心,我以後有時間就給你畫!”
“我要幾百張你的圖畫,形成你的動畫。”
“等我們老瞭,給我們的孫子孫女看。”
“讓他們知道,夫人你年輕的時候,也是貌美如,楚楚動人的。”
紅玉聽張遂這麼說,心裡像是塗瞭蜜似的。
這個男人,挺有心的。
紅玉低下頭,重重點瞭點頭道:“你,你開心的話,有時間的話,都,都聽你的。”
張遂看著紅玉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站起身,坐到她邊上。
看著她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張遂將嘴巴湊瞭過去。
紅玉察覺到張遂的動作,忙向旁邊移動瞭下位置,朝著拱門心虛地看瞭過去。
拱門口的兩個部曲,早走瞭,也去吃飯瞭。
可即使如此,紅玉也感覺到四周都是眼睛,差點哭出來道:“四周有人,萬一,萬一被看到,我,我——”
張遂見紅玉都快急哭出來,這才縮瞭回去,將她的小手放在手心把玩道:“你別緊張,我不親你。就算要親,我也等你想讓我親才親。”
紅玉不敢看張遂,卻也不說話。
張遂見狀,想到高中女同桌給自己說的成語道:“我覺得,姐姐你太緊張瞭一些。其實,我們夫妻之間親下臉,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瞭。”
“不隻是人,其實,其他動物隨處可見的親的。”
“難道,我們身為人,還比不過動物?”
紅玉狐疑地看瞭一眼張遂道:“哪裡?”
張遂道:“魚,魚你知道吧?”
紅玉唾瞭一口道:“你果然是登徒子,魚怎麼可能親?”
張遂笑道:“莊子,莊子你知道吧?”
紅玉嗯瞭一聲道:“所以?”
張遂道:“莊子有說過,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
“兩隻魚在泉水幹涸之後,互相吐泡泡,才能得以存活。”
“一隻魚從口中吐出唾沫,被另一隻魚吸進去瞭。”
“你說,這是不是親?”
“而且,這比親還親,都直接吃口水瞭!”
“我剛才看姐姐你側臉像桃,迷人眼,所以想親一下。”
“而不是往姐姐你嘴上親過去,然後吃你口水。”
“我已經很克制瞭!”
紅玉美眸瞪得大大的。
這個世上,竟然有如此無恥之徒!
還能如此強行解釋的?
紅玉慌忙從張遂手中抽出手來,提著空的木箱子快步離開。
這登徒子。
再和他待下去,不知道他還會說出什麼不要臉的話來!
張遂忙道:“你不拿碗筷回去?”
紅玉這才停住腳步,遠遠地瞪瞭他一眼,道:“我明天再來拿,登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