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甄儼嘴皮子哆嗦瞭下,哀求地看向夫人。
夫人俏臉也很是難看。
自己這次子的能耐,她如何不清楚?
讓他上戰場廝殺,和送死有何區別?
而且——
夫人的目光掃過身後。
自己的二女兒和張遂、甄昊、趙旭都在這一千二百人中。
如果他們折損瞭,不隻是甄傢實力大打折扣,她更是要哭死。
二女兒的能耐,比次子強太多。
她已經做好決定:讓二女兒招贅婿入門,這樣,二女兒和張遂就能一起輔佐次子將甄傢支撐下去。
甄昊是亡夫留下來的護衛,武藝瞭得。
趙旭一直是甄傢部曲的訓練人。
這些人,不能出現差池。
想到這,夫人深呼吸瞭口氣,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卷軸。
二公子甄儼忙上前,接過卷軸,快步上前,遞給袁譚。
袁譚狐疑地接過卷軸,問夫人道:“夫人,這是——”
夫人笑道:“這是我甄傢先祖甄邯的嶽父博山侯孔光曾經作為太傅,親筆給哀皇帝謄寫的《秦風無衣》。我們甄傢一直引以為寶,今日,妾身見到長公子,以為是天人。”
“寶物應為有緣之人得之,長公子,不可推辭。”
夫人的話,讓一旁的田豐都是一振。
博山侯孔光,那可是一生做遍大將軍、丞相、太傅、太師之位,四朝輔佐老臣!
更是孔夫子的第十四孫。
就連大儒蔡邕和孔融見到他的畫像,都得跪拜幾番。
今天,夫人竟然要送出他的親筆書!
袁譚見田豐如此興奮,好奇地打開卷軸。
隻見裡面字跡工整地寫著一列列文字。
赫然是《詩經》裡的《秦風無衣》。
裡面一個字都沒有改的。
美麗得像一幅畫。
袁譚笑道:“夫人,如此重禮——”
夫人道:“這卷軸,和長公子是緣分,必定是甄傢先祖在天之靈的提醒,妾身隻是遵從而已。”
袁譚將卷軸小心翼翼地合上,遞給田豐,這才對夫人道:“甄傢先祖倒是熱情。”
“夫人,不知道我能為甄傢做點什麼?”
夫人暗暗松瞭口氣,忙指著二公子甄儼、二小姐甄宓、張遂、隊長甄昊和副隊長趙旭道:“這是妾身次子甄儼、妾身娘傢叔叔的兒子張宓、甄傢主記張遂、部曲隊長甄昊、副隊長趙旭。”
“他們都是我甄傢的支柱。”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長公子能夠在出征之後,照顧一番。”
袁譚目光掃瞭一眼二公子甄儼和二小姐甄宓。
雖然一眼就察覺到二小姐的異樣。
不過,袁譚沒有點出,而是道:“戰場乃不死不休之地,如果一味貪生怕死,隻會死得更快。”
“甄郎和張宓,我會看著辦的。”
夫人還想再說。
卻見一旁的田豐對袁譚道:“公子,我有些乏瞭,想回去先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出發。”
袁譚也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和別駕你一起去。”
又對夫人道:“夫人,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得先去休息瞭!明天還要出征,要養精蓄銳。”
夫人見袁譚和田豐都這麼說,雖然心裡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夫人忙讓二公子甄儼親自陪著袁譚和田豐回房間休息。
一直到二公子甄儼、袁譚和田豐離開,夫人才看向張遂、隊長甄昊和副隊長趙旭,張瞭張嘴,卻隻能嘆息。
隊長甄昊強笑道:“夫人,已經可以瞭。”
“而且,作為部曲,我們活著的意義無非就是這些。”
“夫人放心,我們會努力戰鬥,對得起甄傢這些年的栽培!”
說完,抱瞭抱拳,快步離開。副隊長趙旭緊隨其後。
張遂也要離開。
夫人卻開口道:“伯成,你跟我來。”
張遂停住腳步。
夫人看向二小姐甄宓道:“你也早點休息,之後多跟著你二哥,看著點他。你二哥沒甚主意,你得拿主意。”
二小姐甄宓嗯瞭一聲。
夫人這才帶著張遂離開。
兩人這次卻沒有去書房。
而是去瞭甄傢後院,一處荷塘邊。
荷塘邊停著一艘小船。
夫人屏退下人,踏上小船,示意張遂跟上來。
張遂這才跨上小船。
夫人輕輕劃著船槳,朝著荷塘深處而去。
張遂看著夫人的動作,有些驚訝道:“夫人還會劃船?”
夫人看向張遂,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我還未出嫁之時,就喜歡跟著哥哥姐姐們劃船。”
“尤其是天熱時,躺在船上,吹著涼風,舒服得很。”
“彼時,躺在船上看書,我就想著,等我將來長大瞭,我就要找個喜歡的男人嫁瞭,我們依偎在船上,看著書,聽著風聲。”
張遂聽夫人這麼說,沒有猶豫,緩緩將身子壓瞭上去。
夫人躺在船上,看著張遂,一臉的歉意道:“對不起,我護不住你。”
“我,我原本,還想著將來改嫁你,你能幫助甄傢。”
張遂看著眼前的美人,親瞭下她的眼睛,這才道:“我會活著的。”
“我還沒有為你暖腳,不舍得死。”
“檀兒。”
夫人閉上眼睛,伸手抱住張遂的腰桿,顫抖著聲音呢喃瞭一聲道:“我在呢。”
張遂吻住她的紅唇,這才附耳顫聲道:“等我回來。”
“我回來之後,我就幹你,天天把你幹哭。”
夫人原本想說,你個登徒子,這個時候,還想那些!
可想到這次一去,可能再也見不到瞭,夫人悲從心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改嫁,卻又遭遇這種局面。
夫人抱緊瞭一些張遂,將頸部埋在張遂肩膀上,聲音微微發抖道:“我這些天,天天想著你抱著我,我們在床笫上翻雲覆雨。”
“我也想你溫暖我,我的心肝寶貝。”
“我等著你回來。”
“屆時,你想我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張遂嗯瞭一身,手滑入衣服裡。
夫人俏臉像是火燒火燎一般,卻沒有松開張遂。
好一會兒,張遂才道:“不舍得拿出手。”
夫人咬著嘴唇,道:“等你回來,你不舍得,我就整晚任你胡來。”
張遂這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
兩人坐在船上。
誰也沒有再說話。
又過瞭片刻,夫人才拿起船槳,將船劃瞭回去。
夫人在前,張遂在後,朝著府邸前面走去。
眼看著就要繞過廊道,張遂從後面摟住夫人的腰桿。
夫人將腦袋向後靠瞭靠,閉上眼睛,柔聲道:“待會來人瞭。”
張遂這才親吻瞭下她的紅唇,戀戀不舍地松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