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聽張遂這麼說,忙用力點頭。
瞧瞧!
這就是讀書人和武夫的區別!
這要是二哥的那些朋友,估計半天沒有反應!
趙雨將張遂給她畫的全身畫像藏入袖子裡,這才指瞭指屋子裡道:“那,要不進去坐會兒?明天我回去瞭,就不知道下次見面要多久瞭。”
張遂忙擺手。
開什麼玩笑?
孤男寡女的,還是大半夜。
這要是被人發現,還說得清?
他倒是無所謂。
問題是人傢小姑娘可承受不住。
想到趙雲那高大的身影,張遂更是不敢瞭。
萬一真害得趙雨名聲不好,趙雲來個“雲大怒”,自己豈不是死翹翹瞭?
這沒死在戰場上,死在趙雲手裡,那冤不冤啊!
張遂一邊離開,一邊道:“趕緊休息,養足精神。”
趙雨有些小失望地哦瞭一聲。
看著張遂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房間裡,趙雨這才關上房門。
回到床榻邊,從袖子裡抽出袖子裡的畫像,打開,趙雨笑得眼睛都瞇成瞭月牙兒。
瞧瞧這畫畫的。
鼻子是鼻子。
眼睛是眼睛。
多好看!
哪像二哥那個武夫,整天就抱著一本《春秋》在看,見到自己過來還藏著掖著。
看看人傢張遂。
不隻是光明正大的,還給自己畫得這麼好看。
回去之後就想辦法保存起來。
等將來人老珠黃,再拿出來看——
趙雨一臉暢想。
不知道那個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個心態?
要是夫君是他那樣的,讓他每年給自己畫一副畫像,等老瞭,幾十副畫像擺在一起,就能看到自己是如何變老瞭。
想到他,趙雨就撇瞭撇嘴。
好膽小啊!
就這樣的,二哥怎麼把他說成登徒子的?
這要是登徒子,今天怎麼也會進屋子,然後說些好聽的話的。
想瞭一會兒,趙雨搖瞭搖頭,小心翼翼將畫像卷起來,放在床頭。
得瞭。
人傢一個讀書人,難免有些靦腆。
自己雖然是女人,卻是個習武的。
以後找機會,再看吧!
再說張遂回到自己屋子裡,這才繼續加練。
這次加練竟然隻長瞭0.1斤力氣!
可想到昨天長瞭2斤力氣。
張遂的心理又平衡瞭些許。
張遂坐在寒風中晾幹汗水,然後沖完涼。
就準備去睡覺。
卻發現,夫人的房門口竟然沒有人。
張遂有些緊張地環顧瞭下四周。
見四周竟然真沒有人,張遂心臟提到嗓子眼。
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口,張遂敲瞭敲門。
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遂忙推開門進去,又關上門。
卻見昏暗的光線下,夫人正走過來。
見到張遂,夫人笑道:“你坐一會兒,我把你撕碎的衣服給縫上。”
說完,走向床榻邊,映著昏暗的光線,一針一線地縫合那被張遂撕開的旗袍。
張遂坐在她邊上,問道:“外面的人被你支走的?”
夫人嗯瞭一聲道:“明天我就回去瞭。”
“這次回去,下次再見,不知道何時瞭。”
“我想著,你可能待會還要來——”
夫人俏臉含春,看瞭一眼張遂道:“不支走那些人,你怎麼來?”
張遂看著夫人這般模樣,心裡癢癢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夫人的大腿道:“檀兒,你真溫柔體貼。”
“我老傢說,女大三,抱金磚。”
“我這不是抱瞭金磚,而是偷瞭銀行的保險櫃瞭。”
夫人疑惑地看著張遂。
她沒有聽懂!
張遂明白瞭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將她摟入懷裡道:“你隻要知道,我很喜歡你,很滿足,就行瞭。”夫人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道:“小心肝,別鬧,等我縫完衣服。這衣服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縫好,我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張遂將她手裡的衣服放到一邊,吻在她耳垂上道:“小心肝,等明天回去也來得及。”
“以後我每年都送你禮物,不差這一件。”
“你天亮就要走瞭。”
“再不來,短時間就沒機會瞭。”
夫人躺在張遂身下,雙手捏著他的臉,俏臉上盡是紅暈和嗔怒道:“不知道該不該說是慶幸?要是你還天天在我身邊,我都不要做事瞭。”
張遂一直到接近黎明時分才離開。
這要是再不走,待會其他人醒來,就暴露瞭。
看著夫人側躺在床榻上,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張遂嘆息瞭口氣。
他真不想走。
他第一次深刻明白“溫柔鄉”這個詞的意義。
但是,形勢不由人。
至少目前是這樣。
戀戀不舍地關上房門,張遂折返回自己的房屋。
正碰到隊長甄昊起床。
張遂差點魂魄都要嚇沒瞭。
隊長甄昊笑道:“怎麼跟見瞭鬼似的?你去哪兒瞭?”
張遂暗暗深呼吸瞭口氣,壓抑心中的慌亂,抹瞭一把眼角,聲音低沉道:“昨天給副隊長燒瞭個稻草人。”
“晚上,我就做瞭個夢,夢到副隊長瞭。”
“醒來的時候,就有些失落,就去外面坐瞭一會兒瞭。”
隊長甄昊聽張遂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哀傷。
不過,他還是很快擠出笑容道:“沒有必要。”
“人總是要死的。”
“就連傢主那樣的富貴人傢,都得死。”
“不管怎麼說,我們作為甄傢的部曲,一直有吃有喝。”
“這個亂世,你看看外面,多少流民易子而食。”
拍瞭拍張遂的肩膀,隊長甄昊道:“而且,你還給他燒瞭個稻草人。”
“我們這些部曲裡的第一份。”
“他會滿足的。”
張遂嗯瞭一聲。
見隊長甄昊要出門,張遂問道:“你去哪兒?”
隊長甄昊臉色紅瞭下,指瞭指外面道:“要天亮瞭,我去幫忙打掃下。這樣,夫人走的時候,也能有個好心情。”
也不待張遂答應,隊長甄昊關上門,快步離開。
張遂才剛剛和夫人經歷過一番旖旎,此刻也完全睡不著。
他打開房門,悄悄跟出去。
隻見店鋪最前面的店面裡,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穿著一襲長裙,正在用佈料給四處抹幹凈。
隊長甄昊則拿著掃帚,一邊掃著地,一邊笑著和少女說著話。
隊長甄昊:“哈哈哈,我們這群人裡,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當然是伯成瞭。”
少女:“是你那個百長嗎?”
隊長甄昊道:“對啊對啊,你覺得怎麼樣?”
少女俏臉含春道:“感覺,挺穩重的一個人。昨天三朝宴會,我看他和大傢都劃得來,就連我們這些丫鬟,他都很有禮貌呢!”
隊長甄昊笑容立馬消失,幹咳瞭幾聲道:“你可別被他騙瞭。”
少女疑惑地看向隊長甄昊。
隊長甄昊道:“這人是個老色棍,他老是畫各種女人,還是那種沒穿衣服的。”
少女壓抑著聲音驚呼道:“他竟然是這種人!”
隊長甄昊連連點頭道:“是的,他就是這種人!”
“你可別被這小子一臉敦厚的樣子騙瞭。”
“而且,夫人都嫌棄他。”
“不過,看他有才華,所以將貼身丫鬟許給他。”
少女:“.夫人嫌棄他?那為何要將貼身丫鬟許給他?”
隊長甄昊愣瞭下,臉色有些尷尬,訕訕道:“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瞭。但是,但是人傢是有妻子的,隻是還沒成親而已。那妻子,我很清楚的,長得挺好看的,他不會看上你的。”
少女一邊繼續抹桌子,一邊道:“你想甚呢?人傢一個百長,還是主記,我咋可能有那方面的想法?”
隊長甄昊嘀咕道:“我其實沒娶妻的。”
少女看向隊長甄昊,狐疑道:“你說甚?”
隊長甄昊忙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