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見趙雨這等模樣,紛紛噓唏出聲。
趙雨一腳朝著一個大漢踹過去,引起一群人哄笑。
趙雲看著趙雨牽著韁繩,抵著腦袋,小臉通紅的模樣,嘖瞭一聲,眉頭都擰成瞭結。
又看瞭一眼張遂。
趙雲終究是沒有說話,隻是悶悶不樂地走進去。
趙雲的母親老夫人此時也走瞭出來。
張遂忙迎上去道:“老夫人!”
趙雨則拉著大宛馬上前,甜甜笑道:“娘親,你看這大宛馬,伯成哥哥從匈奴人那裡搶來送給我的!”
老夫人聽趙雨這麼說,哎喲瞭一聲道:“這禮物太貴重瞭,雨兒,你不能要。”
張遂迎上去,攙扶住老夫人道:“老夫人,我送出去的禮物就不收回的。”
老夫人笑著看著張遂,道:“你就寵她,把她寵壞瞭,到時候,看誰敢娶她!”
趙雨嘿嘿笑瞭一聲,將大宛馬綁到一邊的柱子上,這才飛奔向夥房道:“我去做飯。”
趙雲站在門檻處,看著自己老母親和張遂有說有笑,嘆瞭口氣。
一群人簇擁著張遂和老夫人進屋。
在屋子的大廳裡,一行人坐下,老夫人這才詢問張遂這些時日在做什麼。
張遂將這段時間的所行所為說瞭一遍。
當張遂說到滅殺麴義的時候,眾人紛紛驚呼。
就連趙雲神色也有些變瞭。
麴義的武力,他之前接觸過,至少和他和旗鼓相當。
而且,麴義還有一千羌人精銳,全身披甲。
當初他在公孫瓚旗下的時候,他親眼見到白馬義從被麴義帶著一千羌人精銳殺得血流成河。
卻沒有想到,如此勇猛的麴義,卻死得這麼窩囊!
而且,死在張遂等人手裡。
當得知甄傢副隊長趙旭也戰死在沙場,死在麴義手裡,趙雲心裡異常惆悵。
當初童淵老先生來到常山,教他們練習槍法,自己和趙旭最被童淵老先生看重。
隻是之後,自己帶著群俠加入瞭軍中,常年征戰。
而趙旭卻給甄傢當起瞭部曲,沒有進步。
自己去甄傢幫忙的時候,就發覺瞭趙旭的槍法這麼多年沒有絲毫進步。
本來想提醒他。
可想到趙旭隻想做部曲,就沒有開口。
卻沒有想到,反而害瞭他。
當張遂說到練騎兵,屁股幾十天都是血淋淋的時候,眾人則都笑出瞭聲音。
倒是趙雲,看向張遂的眼睛裡多瞭一分審視。
他原本以為張遂作為甄傢主記,就是一個讀書人,應該吃不瞭什麼苦的。
卻沒想到,張遂竟然能在騎兵訓練中熬下來。
而且,還跟著顏良殺瞭匈奴左賢王劉豹。
老夫人聽張遂說瞭這麼多,心疼得不行,握著他的手道:“吃瞭太多的苦瞭。”
“你說你一個讀書人,不像我們傢子龍,就是個糙漢子。”
“你怎麼忍下來的?”
趙雲剛剛還在感嘆張遂的難得,覺得自己要重新看待張遂。
此刻,聽老夫人這麼一說,臉都垮瞭。
什麼叫做粗漢子?
什麼叫做不像我們傢子龍?
我就不會畫畫而已!
我也是讀《春秋》的!
眾人聊瞭許久,趙雨才端上飯菜。
大傢圍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天。
張遂講述他在野王縣看到弘農港口的慘烈局面。
眾人則聊關於黑山軍情報。
黑山軍的統領張燕也來過真定縣幾次。張燕甚至想要勸說趙雲和這群豪俠,讓他們加入黑山軍,一起以真定縣為中心,占山為王,抵禦袁紹。
不過,都被趙雲給拒絕瞭。
趙雲非但拒絕瞭,還讓張燕不要再進入真定縣,以免袁紹誤會,帶兵過來。
於目前的趙雲而言,他雖然不想去袁紹手底下為官,但是也絕對不想真定縣的老百姓卷入戰火之中。
眾人吃飽喝足,又拿著張遂的馬槊和陌刀切磋瞭一番。
張遂沒有切磋,隻是拿著紙張在一旁給眾人畫畫。
一直到晚上,眾人各自回傢吃飯。
張遂和趙雲、老夫人、趙雨吃完飯之後,老夫人早早去睡覺,趙雨則拿著張遂今天下午畫的畫去藏起來瞭。
張遂和趙雲則站在院落裡。
兩個人都在鍛煉。
6=9+
兩人都拿著長槍,都脫光瞭上衣對練瞭一番。
兩人走瞭上百回合,都被汗水打濕瞭衣衫才停下來。
兩個人站在夜風下晾幹汗水。
趙雲打量著張遂上下。
張遂鼓瞭鼓肱頭肌,笑道:“怎麼樣,我這一年來,有長進沒有?”
趙雲一邊從地上撿起來脫掉的上衣,擦拭著長槍槍桿上的汗水,一邊道:“有大長進。”
“槍法熟練太多瞭。”
“最主要是力氣瞭,有我八成瞭。”
“在戰場廝殺,我都沒有把握能夠將你一擊必殺。”
“一不留神,被你偷襲殺死都可能。”
張遂得意地笑瞭一聲道:“那我當你是誇獎瞭。”
趙雲嗯瞭一聲,沒有說話。
張遂看著趙雲忙碌,想到之前田豐說的話,沉吟瞭片刻道:“我這次回去,大概就是袁紹的女婿瞭。”
趙雲擦拭長槍槍桿的動作頓瞭下,臉色有些復雜。
張遂猜到瞭他在想什麼,笑道:“你這樣就不用擔心我拐走妹妹瞭。”
趙雲這次繼續擦拭槍桿,沒好氣道:“你懂個籃子!”
張遂:“.”
趙雲又道:“娶的庶女?”
張遂撓瞭撓臉道:“嫡女,第三個。”
趙雲懷疑道:“袁紹此人看似隨和,可實際上卻是勢利得很。”
“他能看得起你?”
“想當初,他連自己的門生故吏韓馥都看不起。”
“你一個甄傢下人出身的人,他舍得將嫡女嫁給你?”
張遂道:“他原本也不樂意。”
“但是,我有別駕從中幫忙,袁傢那小姐,也中意我,弄瞭點小手段。”
趙雲沉默著點瞭點頭。
好一會兒,他才道:“那你這次來,是找我?你死瞭這條心吧!”
“我雖然看不慣公孫瓚,所以帶著弟兄們離開他。”
“但是,我更看不慣袁紹。”
“袁紹此人,高高在上,常常以四世三公子弟自居。”
“他的眼裡沒有平民百姓,也沒有世傢大族。”
“他的眼裡隻有他自己。”
“袁傢那群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禍亂如今大漢朝廷的人,我一直以為,非董卓,實則袁傢那群人。”
“這種人,我是不可能追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