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看著張遂手中的荷包,莞爾一笑,對張遂道:“宓姑娘可是忙碌瞭一晚上,你要好好珍惜。”
甄宓一邊繼續刺繡,一邊道:“師母,我隻是瞭半個時辰而已。”
“這個荷包還是我不要的。”
“裡面的護身符,也是隨手弄的東西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次鄴城大動蕩,都是他提前帶我來這裡,讓我免於一難。”
師母聽甄宓這麼說,附和地笑道:“是是是,宓姑娘沒有用心。”
張遂目光從甄宓臉上收回,將荷包掛在腰間,這才道:“謝謝瞭。”
甄宓沒有理會張遂。
張遂坐瞭一會兒才見到別駕田豐從外面風塵仆仆回來。
見到張遂在,田豐點瞭點頭,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張遂站起身,跟著田豐到房間。
房間裡,師母早已經燒好瞭小火爐,砌好瞭茶。
田豐讓張遂坐到胡床左側,一邊倒茶,一邊對張遂道:“你跟甄傢這二姑娘怎麼回事?”
“這甄傢二姑娘長得很不錯。”
“對你也挺好。”
“她已經及笄瞭,很多人都瞅著。”
“聽你師母說,昨天動蕩,人傢小姑娘一直為你祈福來著。”
“早點把她納瞭,省得後悔莫及。”
張遂撓瞭撓臉,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我也知道。”
“可我現在沒辦法對她做什麼。”
“我和她母親已經在一起瞭,而且孩子都生瞭。”
田豐:“.”
張遂嘆瞭口氣道:“她母親是一個很好的人。”
“雖然年長,但是卻像是二八少女。”
“對我也好,百依百順。”
“我們也是先有感情的。”
“我能怎麼辦?”
田豐蹙眉道:“你小子平日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怎麼在感情上這麼多桃債?”
張遂端起田豐倒好的熱茶,剛剛要喝下去。
聽田豐這麼說,一口熱茶嗆到喉嚨口,燙得他差點噴出來。
溫文爾雅?
自己?
是什麼錯覺讓這位先生認為自己是這種性格?
自己幾個女人都說自己是登徒子!
張遂幹咳瞭一聲,老臉有些泛紅道:“先生,不談感情,談這事我就頭疼。”
田豐看瞭一眼張遂道:“我才懶得管你這事!”
“我隻是提醒你,別讓人傢心灰意懶,嫁入他人傢。”
“這甄傢二姑娘,有點本事。”
張遂嗯瞭一聲。
田豐這才端起茶杯,用茶杯蓋輕輕拂動茶水,道:“三公子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瞭。”
張遂驟然抬起頭。
田豐迎著張遂震驚的視線,淡淡道:“來人不是針對你。”
“這次是誤打誤撞。”
“具體事情,我不方便告訴你。”
“隻是,你這次南下壽春救援袁術,不成功,你的前途完瞭。”
“成功之後,你就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
張遂輕輕蹙眉道:“繼承人問題?”
田豐吐瞭口氣道:“不止,和曹操也有關。”
“不過,最終的目的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讓將軍無法分心他顧。”
“他們的的目的也達到瞭。”
“三公子被殺一事對將軍打擊很大。”
“將軍中毒一事,本來病情已經漸漸穩定瞭下來。”
“經過這事,將軍昨天傷勢突然加重。”田豐呡瞭口茶水,嘆瞭口氣道:“將軍終究不是做帝王的那類人。”
“你和三小姐要做好打算。”
“如果,我是說如果,將軍突然出現意外——”
田豐眼睛漸漸瞇起道:“到時候河北必定混亂。”
“並州高幹、幽州二公子、青州長公子。”
“鄴城這裡也錯綜復雜。”
“如今將軍還活著,一切還壓得住。”
“一旦出現變故,勢必四分五裂。”
“高幹此人不值得托付,為瞭野心可以犧牲一切。”
“長公子和二公子能力雖然有,但是威望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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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瞭一眼張遂,田豐意有所指道:“屆時,河北土地,終究得掌握在我們河北人手裡。”
張遂:“.”
田豐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道:“早點回去休息,多讓三小姐去看將軍。”
“三公子雖然走瞭,但是沒有後代。”
“將軍在親情方面有些格外的優柔寡斷,懂?”
張遂:“.”
這是讓自己給袁尚過繼兒子的意思?
田豐以為張遂不舍得,繼續道:“有些東西,不必過於拘泥,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
“將來河北大定,權力在手,有些東西是可以變的。”
“我早年時期,隔壁傢沒有子嗣,隻有一女。”
“女兒遠嫁之後,將第二子過繼過來。”
“兩個老人走後,第二子繼承瞭傢業,沒有多久,又改回瞭原來的姓氏。”
田豐說到這裡,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副竹簡,一邊看起來,一邊道:“你無父無母,我就是你長輩,我不會害你。”
“回去休息吧!”
“我今天有些累瞭。”
張遂嗯瞭一聲,站起身,朝田豐行瞭一禮,轉身離開。
走出房間,帶上房門,張遂透過房門看向房間裡面,神色有些古怪。
這田豐和沮授,真的跟歷史有些不一樣。
這是真要扶持自己的意思?
張遂心裡有些緊張,有些警惕。
不知道是不是穿越過來之後經歷太多,他對誰都不能完全放心瞭。
得。
這件事情等回去找李儒、趙雲他們商議一番再說。
而現在,先回去找蜜兒說說。
對於過繼孩子這事,他沒有太多心理負擔。
作為兩千年後的人,不管孩子姓什麼,都是他的骨肉。
想到這,張遂回到州牧府邸,找到袁蜜,將這事說給袁蜜聽。
不過,張遂卻沒有說是田豐教的。
袁蜜聽張遂說要將自己和他的第二兒子過繼給袁尚,愣瞭下。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將頭靠在張遂的胸膛前,柔聲道:“夫君,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婿瞭!我現在就去和父親說,他一定會高興的。”
張遂看著袁蜜,神情有些復雜,心裡也有些內疚。
終究,他還是沒有忍住道:“蜜兒,我這麼做,其實也有野心的。”
袁蜜這才抬起頭,一臉認真道:“我知道。”
“興許,我們的孩子也能成為繼承人之一。”
“不過,這不挺好的嗎?”
“夫君你作為女婿,無法繼承父親衣缽的話,那父親的後代,總也有權力吧?”
張遂:“.”
袁蜜雙手抱著張遂的臉,低頭重重地在張遂嘴唇上親一口,笑道:“夫君你就是太心軟瞭。有些事情,論跡不論心。”
“至少,夫君所做的事情是好意的。”
“而且,夫君你也值得。”
“你要是真沒有一點野心,我才瞧不起你!”
說完,松開張遂的臉,道:“你休息,我去見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