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佈聽陳登這麼說,氣得牙齒都要咬碎。
如今袁術遇到困難,被曹操出擊。
自己丟瞭大義,將女兒嫁給他兒子,結秦晉之好,就為瞭拉他這個稱帝的叛逆一把!
畢竟,唇亡齒寒。
卻沒有想到,這袁術竟然如此坑自己!
陳登繼續道:“我之前就不怎麼贊成將軍和袁術結親。”
“將軍不聽勸告,一味地從瞭陳宮的話。”
“唇亡齒寒不假。”
“但是,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鼾睡?”
“袁術亡將軍之心從未熄滅。”
“陳宮——”
“哎!”
陳登重重嘆瞭口氣。
呂佈雙目赤紅。
又是陳宮!
這次聯姻,的確是陳宮一直在主導的。
之前他想的是,陳宮受到袁術唆使反叛,自己放過他一次,於陳宮而言,這無異於再造之恩,他怎麼也不好意思再坑自己?
卻沒有想到,這陳宮,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之輩!
他這番拼命勸自己和袁術聯姻,就是把自己往火堆裡坑!
這袁術,就該讓他去死!
想到這,呂佈朝著外面嘶吼道:“把袁術使者給我押過來!”
沒有多久,外面就傳來尖叫聲。
“放開我!”
“我做錯瞭何事?”
“你們州牧不能這麼對我!”
很快,張遂就看到一個中年文士被士兵押著過來。
呂佈站在側廳首位,一雙眼睛噴著火,死死地看著被押進來的中年文士。
見中年文士還在“狡辯”,呂佈從地上卷起被他扔的卷軸,砸向中年文士,厲聲道:“你自己看!我讓你死得明白!”
幾個士兵松開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深呼吸瞭口氣,壓制內心的恐慌,從地上撿起卷軸,打開掃瞭一眼,臉上有些驚訝。
的確是自己那主公袁術的筆跡!
隻是越往後看,中年文士越有些心驚,身體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下一刻,中年文士忙將卷軸扔在地上,匍匐在地道:“呂將軍,絕對不可能!”
“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
“對,時間——”
中年文士的話還沒有說完,陳登跳瞭起來,拔出佩劍,直接刺在中年文士的後背心。
中年文士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陳登轉動瞭下佩劍。
中年文士倒在血泊中。
陳登拔出佩劍,在中年文士衣服上擦瞭擦,嗤笑道:“還想狡辯!”
“這上面可是有袁術的印信蓋章!”
陳登看向呂佈,沉聲道:“將軍,你就是太心慈手軟瞭!”
“袁術這廝,野心勃勃,死不悔改。”
“立即下令圍剿袁術使者團隊,徹底和袁術斷絕往來!”
“如今袁術是叛逆,將軍還是漢臣。”
“自古叛逆和忠臣如何能夠共存?”
呂佈看著中年文士的屍體,怒氣依舊未消散。
大手一揮,呂佈厲聲道:“來人,傳話魏續,讓他帶陷陳營滅掉袁術迎親團隊伍!”
外面頓時響起一聲“喏”的聲音。
張遂看著一個守衛飛奔離去,又悄悄往側廳裡面探瞭下頭,暗暗嘆息。
呂佈啊呂佈。
真可憐。
完全被陳登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陳登,也的確夠恐怖的。
抓住瞭這份卷軸的時間漏洞。
一不留神,真會被他唬住。
以後絕對要把陳登放在身邊盯著。這種人,哪怕不能用,也絕對不能讓他離開自己眼前。
呂佈吩咐下去剿滅袁術迎親使者團隊,依舊氣得不行,一直在側廳裡打轉。
直到過瞭許久,一個國字臉的中年文士快步走瞭過來。
中年文士的臉色白得可怕。
還在門檻外,中年文士就怒道:“呂奉先,你瘋瞭不是?你怎麼把迎親隊伍——”
中年文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倒在側廳裡一動不動的屍體。
中年文士搖搖欲墜。
張遂看瞭一眼中年文士。
這份盛氣凌人的模樣。
應該是陳宮?
中年文士的確就是陳宮。
陳宮開完早會,正趕去找使者隊伍,商議著迎親最後相關事宜。
卻沒有想到,先是使者被帶走。
之後是魏續帶著陷陣營將迎親隊伍全部誅殺!
他還不明白發生什麼,所以急匆匆趕來。
看著側廳裡的屍體,陳宮嘴皮子哆嗦得厲害。
這是斷瞭和袁術最後一點聯系!
唇亡齒寒。
袁術雖然被曹操進攻,但是,還遠沒有到達山窮水盡的一幕。
更別說,袁紹派瞭三千騎兵過來抵擋曹操。
如今,袁紹女婿的大軍正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呂佈這蠢貨,這個時候竟然圍剿瞭袁術的迎親隊伍!
陳宮一邊走進側廳,一邊顫聲道:“到底發生瞭何事?”
呂佈看著陳宮,臉上滿是怨恨。
這個白眼狼!
指著地上的卷軸,呂佈厲聲道:“你自己看!”
陳宮強忍著悲痛,從地上撿起卷軸,掃瞭一眼,抬頭看向呂佈道:“這份書信,沒有任何時間,何時寫的,誰知道?”
“袁術如今也身處危險之中,他既同意聯姻,甚至派遣瞭迎親隊伍過來,又何須自相矛盾,又寫這封信?”
“難道他玩弄自己?”
又看向陳珪和陳登父子,陳宮雙眼噴著怒火道:“又是你們?”
“你們就這麼巴不得將軍將徐州讓出去?”
“是不是袁紹女婿大軍即將過來,你們要通敵?”
陳珪雙手合攏在袖子裡,一動不動。
陳登冷冷地看向陳宮道:“袁術是甚人,陳宮,你比我更清楚!”
“我陳傢全部族人都在下邳城內。”
“如果我要通敵,我的父親,我的族人早就該走瞭!”
“一旦被發現通敵,我的父親,我的族人還能有命在?”
“你自己是叛徒,也把別人想得你一樣不堪?”
看向呂佈,陳登大聲道:“將軍,我陳傢世代食漢祿,我族父更是太尉,我們從不做叛徒!”
冷眼斜睨瞭一眼陳宮,陳登道:“將軍不信,可盡斬我和父親的首級,將我們的眼睛挖出來,懸掛城東門,看著壽春方向。”
“他日袁術大軍來襲之時,我和父親要看著他們進城!”
陳宮提著佩劍就要上前。
呂佈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也咯噔一聲。
的確,那封卷軸上根本沒有時間,誰知道什麼時候寫的?
如果是之前,那現在自然不能算數。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
可看著陳登如此模樣,也無法確定他就是真叛徒。
興許其中有別的原因。
再一個,陳宮也不可信。
眼看著兩人要鬥起來,呂佈右手扶額,連連道:“好瞭好瞭!誰都別吵,今日到此為止!”
說完,就要離開。
他要捋一捋頭緒。
陳宮看著陳登,氣得直接將佩劍扔在地上。
呂佈還沒有出門呢!
外面就火急火燎地走來一靚麗的身影。
身影粗獷的聲音遠遠地喊道:“爹爹,你在做甚?為何迎親隊伍都被誅殺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