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見袁譚這般,隻能看向顏良和文醜道:“我和大哥說會兒話。”
文醜看瞭一眼顏良。
雖然他對張遂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清楚,顏良對這個主公女婿還是挺看好的。
而且,對方也不在自己管轄范圍之內。
果然,顏良沖張遂點頭道:“去吧,別說太久。”
如今張遂和長公子袁譚可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張遂有大功。
而長公子袁譚可是有大過的人。
五萬人被曹操的人燒瞭個一幹二凈。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怕不是就被直接原地處斬瞭。
長公子袁譚非但沒有被殺,還能被自己的兄弟文醜帶著五千人押回鄴城,這說明長公子袁譚戰敗還想反抗來著。
要不然,自己兄弟怎麼可能親自過來?
而且,還帶著五千兵馬!
和這樣的長公子袁譚說話,怕是被有心人看到瞭,被牽連瞭。
張遂沖顏良笑瞭笑,示意袁譚跟著自己走。
袁譚跟著張遂離開,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遠離守衛。
張遂這才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怎麼弄的?五萬人,怎麼會被人一把火燒瞭?”
袁譚看著張遂,嘖瞭一聲道:“妹夫,我要是說,換你來,一樣會這種結果,你信不信?”
張遂很想翻白眼。
擦。
這姓袁的一傢子,從袁紹、袁術到袁尚、袁譚,都特麼一個德行——
自信!
而且,還把自己想象得和他們一樣“自信”!
張遂很想譏諷一句:我特麼就是帶五萬頭豬去,也不會被人一把燒光,你信不信?
雖然張遂很想懟,可他還是忍瞭下去,擠出一抹笑容道:“大哥,我信。”
“大哥都能馬失前蹄,我能力還不如大哥,肯定也討不瞭好。”
袁譚這才嘆息瞭口氣,蹲在地上,一邊用手在地上扒拉著,一邊道:“妹夫,說來,還是你害得我。”
張遂:“.”
這倒是實話!
當初讓袁譚帶走莒縣臧霸的兵馬,就是為瞭讓袁譚去打兗州,打曹操。
雖然袁譚彼時人馬不少。
但是,張遂料定袁譚打不過曹操的。
說實在話,不隻是袁譚不行。
就是他老子袁紹親自出面,都不行!
一傢子人,就沒有真正看得起人傢曹操的,更不知道曹操手底下有一群智謀超絕的謀士,他們自己的謀士又不能好好利用的。
怎麼可能贏得瞭?
如今袁譚這局面,確實是張遂需要的。
袁譚這次打成這樣,袁紹會重視他才是怪事。
袁紹一直喜歡搞所謂平衡。
如今幼子袁尚慘死。
長子袁譚吃瞭如此大敗仗。
那麼,唯有可以依靠和平衡的,就隻有袁熙和高幹瞭。
張遂暗暗冷笑。
四個人變成瞭兩個人。
而且青州就在徐州頭頂。
後面要翻臉,就好做的多瞭。
雖然這般想,張遂還是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道:“大哥,你這話說的。”
“你要人我給人。”
“我還給你出瞭計謀。”
“怎麼還怪起我來瞭?”
袁譚深深地看瞭一眼張遂,這才道:“我知道你心意是好的,可是,你這好心意,卻坑瞭我。”
不待張遂說話,袁譚繼續道:“曹操那閹黨,手底下出瞭一個能人。”
“此人名叫賈詡,很有智謀,又很惡毒。”“之前我和曹操手下大軍夏侯惇對上,我一路取勝。”
“當時打聽到這個賈詡,我就做瞭防范,但是,依舊中瞭他的計。”
張遂這才忙道:“怎麼說?”
袁譚扒拉著地面的手這才停下來,再次重重嘆氣道:“從一開始,我就中瞭他的計策。”
“此人惡毒無比。”
“從泰山開始,他就讓夏侯惇一路擺出戰敗的姿態。”
“一路都有他們的士兵戰死。”
“全是真的,不是普通百姓假扮的。”
“從泰山郡第一次接觸的幾百。”
“到瞭接近濮陽的將近千人。”
張遂:“.”
“妹夫,你想想,你如果是佯裝戰敗,你舍得這麼多士兵一路被殺?”
張遂蹙眉道:“不舍得。”
“而且,每次弄死這麼多士兵,很容易導致將士嘩變。”
袁譚鬱悶道:“就是啊!”
“從泰山追殺他們到濮陽,我統計過一路戰死的曹操士兵,多達三千人。”
“尤其是到瞭濮陽附近,一次死瞭八百多人。”
“像是潰逃引起的士兵嘩變,然後自相殘殺,被鎮壓的。”
“當時不隻是我,我麾下的武將和謀士,都認為是對方將士一路潰敗導致出現問題。”
“可即使如此,追殺他們到濮陽,我也沒有直接進城。”
“對方進行瞭一定程度的抵抗。”
“我們是靠著死傷上千將士才攻破的城門,而且殺進城內的。”
看向張遂,袁譚眼眶有些泛酸道:“進瞭城,一切如常。”
“我處死瞭部分守城將士,安撫好瞭百姓。”
“大半夜的,我在睡覺,就起火瞭。”
“城內的房屋幾乎都被點燃瞭。”
“城門被敵方死士占據。”
“四座城門都是如此。”
“那些死士,多達數千人。”
“之前,他們就隱藏在百姓之中!”
“我們毫無察覺。”
“我也是逃出去之後才知道,濮陽城內百姓也知道身邊安排瞭死士,但是,誰也不敢開口。”
“他們的妻兒父母,全部被當成人質,被帶走瞭。”
“夏侯惇那些人跟他們保證過,隻要他們按照要求點燃房屋,到時候,他們出瞭城,就讓他們和妻兒父母團聚。”
“可這些百姓卻被騙瞭。”
“他們點燃瞭所有房屋之後,那些潛伏在他們身邊的死士就控制瞭城門。”
“這些百姓燒死瞭我們的將士。”
“百姓也沒有得出去,被死士關在城門裡。”
“那些死士也和他們一起燒死!”
袁譚嘆息瞭口氣,看向張遂道:“城內百姓有數萬人,全部被燒死瞭!”
“我帶著上萬的將士專攻一座城門。”
“慶幸我留瞭個心眼,將三萬將士留在瞭城外營地。”
“雙方夾擊,其中一座城門才得以打開。”
“但是,等我們好不容易打開城門的時候,敵人從四面八方圍攻瞭過來。”
“他們一邊圍攻,一邊扔出一個個頭顱,說是我的首級。”
“將士們看到城內燃起熊熊大火,都以為是真的——”
“雙方交戰,我們這裡一敗塗地。”
“我最後拼死逃脫,才帶出瞭不到三千人。”
張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