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笑瞭一陣,幹咳瞭幾聲。
笑得太過張揚瞭,都嚇到陸遜和顧雍瞭。
看向顧雍,張遂道:“顧郎,伯言我收下瞭,以後跟在我身邊。”
“你的話,我待會讓人安排你住處,你休息幾天再回去。”
顧雍這才回過神來。
他卻沒有離開,而是對張遂道:“張將軍,我此次來,不隻是為瞭伯言拜師一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張遂疑惑地看著顧雍道:“你說。”
顧雍深呼吸瞭口氣道:“孫策在江東為禍,我代表江東各個世傢大族,請求張將軍率軍南下,擊潰孫策!”
“我們願意從中協助!”
陸遜跪坐在張遂身旁的支踵上,也好奇地看向張遂。
他也想知道張遂對孫策有什麼反應。
張遂聽顧雍這麼說,嘆息瞭口氣。
這就是古代最大的弊端。
交通不便利,導致情報傳遞太慢。
將來若是自己有機會一統停下,必定要在全世界修路。
要致富,先修路!
看向顧雍,張遂道:“顧郎有所不知,孫策,已經死瞭。”
顧雍和陸遜齊齊震驚。
顧雍失聲道:“孫策這屠夫,何時死的?我從吳郡出發時,他還好好的。”
張遂道:“就在你們來的路上。”
顧雍愣瞭好一會兒,立馬又振奮起來道:“張將軍,那此時正是南下的最佳時機!孫策是屠夫,江東世傢大族對他都極其不滿。”
“如果張將軍能夠率軍南下,我們必當群起響應!”
張遂笑瞭一聲道:“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是,我們現在不能動兵。”
顧雍茫然地看向張遂。
他不理解,如此好的拿下江東時機,張遂怎麼就放任它溜走!
張遂正要解釋。
門口走進來一蒼老的身影道:“顧郎有所不知,我們河北連年征戰,百姓疲敝,將士也死傷慘重。”
“我們需要休養,兩年。”
“而且,江東孫策一直不是我們對手。”
“我們河北封鎖瞭廣陵,封鎖瞭廬江,荊州封鎖瞭夏口。”
“孫策時期,江東尚且不能擊破這三大港口,我不信孫策之後,還有人有這能力。”
“江東無法北上,隻是固守江東的話,兩年時間,他們也做不出太大名堂來。”
“我們兩年後再收拾他們,也來得及。”
“我們如今最大的敵人是曹操,是曹操和關中諸侯。”
“而曹操和關中諸侯正在整合,正在休養生息,正在發展。”
“如今,相比於拿下江東,我們的計劃是和曹操互相爭鬥,為將來大戰做準備。”
張遂、顧雍和陸遜齊齊看過去。
是田豐!
張遂笑著對顧雍道:“這就是我河北別駕田公,我的先生,如今的徐州牧。”
顧雍和陸遜齊齊起身行禮。
顧雍有些小激動地對張遂道:“張將軍,徐州牧不是你嗎?難道傳言袁紹——”
張遂點瞭點頭。
顧雍這才激動得難以自己道:“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
“張將軍年紀輕輕,竟然從四世三公的袁紹手中奪得瞭河北!”
張遂身旁的陸遜也雙眼放光。
果然傳聞是真的。
這個比自己也大不瞭幾歲的男人,竟然能從四世三公的袁紹手中奪得河北!
田豐道:“還不止如此。”
“你們來的路上,主公已經拿下瞭壽春。”
“如今,主公已經掌握瞭並、冀、青、幽、徐,以及大半個揚州。”
顧雍眸子微微縮著,一臉無法置信地看著張遂。
也就是說,袁紹和袁術的地盤,都在他手中瞭?
竟然已經如此強大瞭!
顧雍還沒有說話,田豐對張遂道:“主公,這顧郎不隻是江東世傢大族顧傢的傢族長,他更是你嶽父蔡公的弟子。”
“這樣說來,你們也是親戚。”
“此次我們雖然暫時無法南下,但是,我相信,顧郎一定願意聯合江東世傢大族,一起謀劃,為將來主公你率軍南下做準備。”
顧雍原本還在震驚中。
此刻聽田豐這麼說,顧雍回過神來,忙道:“張將軍,徐州牧,我願意一試!”
田豐朝張遂努瞭努嘴。
張遂起身,走到顧雍身邊,握著顧雍的手,笑道:“抱歉,我和昭姬在一起,生瞭小孩之後,我就一直征戰在外,以至於沒有瞭解到顧郎你和我的親戚關系。”
顧雍神情興奮道:“張將軍,這無需道歉。”
“張將軍日理萬機,政務繁忙,我能理解。”
一旁的田豐對張遂道:“主公,我年紀大瞭。”
“你表奏天子,任命我為徐州牧,是好心,我也想好好報答你。”
“但是,歲月不饒人。”
“我想盡力,奈何身體不允許。”
“青州那邊,沮公也是如此。”
“這兩州,都需要年輕俊傑來輔佐我們處理。”
看向顧雍,田豐道:“我看顧郎年輕有為,又識大體。”
“主公,你先任命顧郎為下邳令。”
“我先撐一會兒。”
“等將來拿下江東,顧郎和江東的年輕俊傑就能直接上任瞭。”
“江山代有人出,新人終究代舊人。”
“以後,他們這些年輕人才是主公你的棟梁。”
張遂聽田豐這麼說,忙對顧雍道:“那什麼,顧郎,我就先任命你為下邳令。等你下次來徐州,我讓人將印綬給你。”
“其他江東世傢大族的青年俊傑,有的是機會。”
顧雍就要跪下去。
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就撈到一個下邳令!
要知道,下邳可是徐州新治所所在。
雖然有籠絡人心之嫌,但是,如果真能成為徐州牧,那也是他一輩子的榮耀。
這可比龜縮在江東好太多!
普天之下,又有誰希望龜縮在江東這種小地方?誰不希望為官一方,光耀門楣呢?
張遂忙抵住顧雍跪下去的姿勢,笑道:“我們也算是親戚,顧郎,我可擔當不起這跪拜!”
田豐對顧雍道:“顧郎,主公說得對。”
“而且,這隻是機會而已。”
“你能不能做下去,能不能晉升到徐州牧,甚至更高,可不是靠你和主公這層親戚關系就能瞭事的。”
“主公唯才是舉,唯功勛說事。”
“你要好好表現,用自己的能力說事。”
顧雍重重點瞭點頭。
田豐這才道:“那顧郎,畢竟是舟車勞頓,我現在給你安排小吏,帶你去休息。”
“來日方長,不急著今天。”
張遂看向還跪坐在案幾邊的陸遜,笑道:“你也先休息。等休息好瞭,再來我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