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在牧場給自己的那些孩子們都挑選瞭一匹小馬駒。
次日,司馬懿便帶著五個死士,王越和史阿向張遂辭行。
張遂給五個死士每人都在鄴城城西賞賜瞭一座宅邸,給司馬懿、王越和史阿每個人許諾瞭一把千煉鋼打造的兵器。
其中司馬懿更是許諾他參與未來三郡烏桓之戰的機會。
司馬懿這才帶著王越、史阿、五個死士一路南下。
在司馬懿等人南下時,廣陵的海陵港碼頭。
廣陵都尉張遼帶著八百親兵在訓練。
廣陵如今有三千水軍和三千丹陽精銳。
張遼從三千丹陽精銳裡挑選出瞭八百騎,作為自己的親兵親自訓練。
其他人,則分成三班倒。
一班屯田。
一班訓練。
一班防禦。
每個月輪換一次。
就在張遼訓練親兵時,一個穿著鎧甲的身影飛奔而來——
許耽。
原陶謙麾下的騎都尉,和臧霸同僚。
陶謙死前,讓許耽統領三千丹陽精銳,輔佐劉備。
然而,在陶謙死後,許耽並沒有選擇遵照陶謙命令,他認為劉備還沒有資格統領他的三千丹陽精銳。
劉備彼時正遭受袁術從廣陵的來襲,因此,隻能采取懷柔策略,讓張飛聯合陳登負責鎮守下邳,同時想辦法拿下許耽和三千丹陽精銳,劉備帶著部分其他徐州兵馬對抗袁術。
卻沒有想到,許耽聯合陶謙原下屬曹豹迎接呂佈入駐徐州。
呂佈被殺之後,許耽便跟隨張遂先後立下兩次大功。
一次在白馬配合張遂夜襲曹操。
一次在江夏西陵城途中配合張遂擊潰孫策大軍。
如今許耽為中郎將,廣陵副都尉,輔佐張遼。
許耽還在遠處便朝著張遼喊道:“文遠,鄴城來報,主公親筆!”
張遼忙停下訓練,快步迎瞭上去。
許耽將一竹筒遞給張遼,笑道:“糜傢的飛鴿傳書加急,還挺快,半個月就到瞭。”
“這飛鴿傳書,還真是迅速。”
“這要是放在以前,沒有一個月,都沒有辦法到。”
張遼卻沒有心情評價飛鴿傳書。
他心心念念著的事情隻有一件——
張遼接過竹筒,打開瓶蓋,從裡面抽出一張佈條。
許耽忙將腦袋湊過去。
看著佈條裡面的內容,許耽蹙眉道:“主公這有點強人所難瞭。”
“江東此次來襲可是氣勢洶洶,而且有十萬大軍之傳。”
“我們這裡隻有六千軍隊。”
“六千對陣十萬,怎麼打?”
“真以為我們是霸王在世啊?”
張遼來來回回,重復看瞭佈條上的內容三次,氣得直接將佈條砸在地上。
許耽也嘆息瞭口氣。
正要抱怨。
卻見張遼又將佈條撿瞭起來,一屁股蹲在地上,雙手握著佈條,撐在膝蓋上,又重復看起佈條上的內容。
許耽道:“怎麼說,文遠?”
張遼又看瞭幾遍,才將佈條小心翼翼地折迭起來,塞回竹筒裡,蓋好蓋子,沒好氣道:“還能怎麼說?隻能幹瞭。”
“少主在信上說得很清楚瞭。”
“之前讓我倆坐鎮廣陵,本來就是為瞭節省兵源的。”
“少主如此相信我倆,如今,我們卻反悔。”
“以後,少主恐怕很難重用我們。”
“其他人,估計也瞧不起我們。”
許耽耷拉著腦袋。
這倒也是。
張遼抬起頭,看向許耽道:“如果江東來襲,你負責指揮,我帶八百親兵為先鋒。”
“如若我戰死,你就轉告少主,我張遼想重新做人,也對得起丁公和他。”
“不求少主能銘記我張遼的軍功,隻希望我死後,他能讓人把我的骸骨帶回雁門歸葬。”
說完,走回八百親兵當中,繼續訓練。
許耽看著張遼的背影,嘆瞭口氣。
得。
隻能拼一把瞭!
死瞭就沒有辦法瞭。
若是能夠成功——
許耽搖瞭搖頭。
也隻能祈禱成功瞭。
與此同時。
廬江皖口港港口。
軍營駐地大門口,站著幾十個將領。
為首一人,赫然是甘寧和蘇飛等人。
甘寧作為廬江副都尉,和廬江都尉張勛各自帶著一批水軍坐鎮兩大廬江兩大港口。
廬江都尉坐鎮濡須港。
而甘寧作為副都尉,坐著皖口港。
今天他帶著將領在門口等著,是因為前幾天他得到壽春來的情報:揚州牧趙雲要帶著壽春令諸葛亮來這附近巡邏。
之後,壽春令要從皖口港乘船東進,從夏口港入荊州省親。
一行人沒有等多久,就看到數十騎從北面疾馳而來。
甘寧忙帶著眾將領迎瞭上去。
他腰間的鈴鐺隨著他大踏步走著,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數十騎很快來到身前。
為首兩人,一人是揚州牧趙雲,另一人便是壽春令諸葛亮。
雙方會面,甘寧笑道:“州牧,諸葛先生,我已經安排瞭你們的營帳。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吃完飯,我再帶你們巡視附近的防禦工事。”
“我甘寧做事,你們放心。”
“江東哪怕有一隻蒼蠅要過來,我也看得到。”
趙雲看向諸葛亮道:“諸葛先生,你怎麼說?”
諸葛亮手中握著一把羽扇,一邊輕輕搖晃著羽扇,一邊笑道:“時間剛剛好,到瞭黃昏,此時最容易看出防禦薄弱與否。而且,我也不是很累。這點路,我還不至於脆弱到這地步。”
趙雲對甘寧道:“那就先不休息,你們先帶我們看看防禦工事。”
“主公從鄴城緊急來信,江東有意從廣陵復仇,孫權和對岸的周瑜和解。”
“敵人可能采取聲東擊西之策。”
“假意進攻廣陵,實則大軍圖謀我廬江。”
“務必萬分小心。”
甘寧見狀,撓瞭撓頭道:“那行,那我親自帶你們乘船檢查四周的防禦。”
目光落在諸葛亮手上的羽扇上,甘寧伸手奪瞭過去,好奇道:“很好看的羽扇,隻是,這大冷天的,諸葛先生還扇扇子?”
趙雲道:“這是之前七月份,天氣酷熱,主公親自用錦雞羽毛給諸葛先生制作的羽扇。”
“一來,是讓諸葛先生用來扇扇,解暑。”
“二來,主公說諸葛先生還是太過年輕,喜形於色。”
“每次諸葛先生忍不住眉飛色舞時,就用這羽扇擋在臉前。”
“這樣的話,別人就不會看到諸葛先生的神情,就會給諸葛先生增添一份神秘感。”
“諸葛先生年紀輕輕,卻才智絕倫。”
“很多人會由此不信服他。”
“有瞭這羽扇,增加瞭神秘感,就會增加信服。”
“還別說,這羽扇真有點用處。”
“如今諸葛先生雖為壽春令,但是,每次他出主意時,用羽扇擋著臉,手底下的那些官員,沒有誰敢小覷他的。”
諸葛亮輕笑一聲。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事實卻證明,這羽扇還真有一些妙用。
也是因為這把羽扇,諸葛亮深刻感受到河北之主張遂的才智。
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很清楚。
這般體量臣下的君主,在這亂世的諸侯之中,絕對獨一無二。
所以,在壽春待瞭大半年,他才正式決定在河北待下去。
此次回荊州襄陽,一來是去接三弟過來;二來,荊州最近出現瞭一些變故,他要去襄陽接應軍師李儒,隨時準備應對江東和荊州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