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牽招這麼一說,都沉默瞭下來。
張郃神色有些尷尬道:“沒想到,這老小子還有這麼悲慘過往,可平時也沒有看到他說出來啊!”
牽招嘆息瞭口氣道:“人傢是儒生出身,和我們這些大老粗不同,不喜歡抱怨。”
“至於其他人,都不敢揭開這個事,就怕引起他老人傢的傷痛。”
張遂點瞭點頭,道:“行瞭,我知道瞭。”
看向牽招,張遂道:“你放心,別說他有這讓人同情的經歷,就是他沒有,我也不會對他生氣。”
“不過是一些態度問題罷瞭。”
“我張遂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
“隻要原則性問題不突破,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牽招忙對張遂行瞭一禮道:“謝主公!”
張遂見眾人因為田疇的事情興致不高,這才拍瞭拍手,笑道:“不說這些。”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無法改變。”
“從我到這裡開始,田疇的悲慘過往就不會再發生。”
“我不是我那嶽父袁紹,不會為瞭聯盟而聯盟。”
“我大漢子民和胡人,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妥協可言。”
“此次我來這裡,就為瞭一件事情。”
“掃清三郡烏桓,剿滅頑抗東胡人。”
看向所有人,張遂道:“願意投降並且歸順的東胡人,我們將他們遷到徐州到揚州一帶,分散居住,讓他們學習我們大漢文化,和大漢子民通婚,禁止他們聚集,讓他們接受我大漢歷史,最終融入到我們一起。”
“徐州和揚州這些年,因為曹操、孫策的數次屠戮,袁術的不堪,到處都是空地,到處看不到人。”
“也需要人口充斥其中。”
“當然,對於冥頑不靈者,絕不留手。”
眾人紛紛應喝。
張遂這才示意親兵抬著木箱子進來。
眾人紛紛好奇地看著木箱子。
張遂沖張郃挑瞭挑眉道:“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
“女人算什麼?”
“戰場上,我們這些將領需要的,是能夠助力你們殺敵,幫你們建功立業,保護你們安全的東西。”
張遂親自打開木箱子的蓋子,露出十二把陌刀出來。
張郃眼睛瞪得大大的,飛奔過去。
早年,他看到張遂第一次使用陌刀的時候,他就讓張遂幫忙打造瞭。
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後來張遂數次征戰,不在鄴城,他更不好開口。
沒想到,如今竟然見到瞭陌刀!
高順、徐榮、成廉、張遼、陳到等人也都頗為震驚。
陌刀這東西,一直是張遂獨有。
他們雖然眼饞,甚至暗地裡打聽過。
但是,得知陌刀的打造工序的復雜,而且需要的材料的難得,他們都放棄瞭這個念想。
沒想到,今天張遂會帶來這麼多陌刀!
張遂看著眾人一個個震驚,張郃沖到木箱子邊,像撫摸女人一般愛惜地撫摸著陌刀,笑道:“來來來,武將的話,每人都選擇一把!”
“如此神兵利器,你們這次給我打敗仗的話,說不過去瞭。”
眾將領紛紛圍瞭過去,開始爭搶瞭起來。
劉曄和司馬懿互相對視瞭一眼,也咽瞭咽口水。
下一刻,兩人繞開正在和茶水的張遂,偷偷摸摸也擠瞭過去。
張遂喝完茶水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各自抱著一把陌刀在懷裡,使勁地沖張遂傻笑著。
張遂:“.”
他之前還真沒有想過讓這兩人拿陌刀。
一來陌刀的確很貴,貴得要死。
二來,兩人主要負責的是軍師之職,哪裡用得到陌刀?
可看著兩人討好的笑著的模樣,張遂笑瞭笑。
果然,男人面對兵器永遠是沒有抵抗力的。
他想到瞭小時候,出身農村的他放牛,拿著狗尾巴草當做長劍練武的場景。
張遂擺瞭擺手道:“都是你們的!”
“一人一把!”
劉曄和司馬懿這才興奮地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人在房間裡舞動著陌刀。
房門外,田疇帶著幾個文官正要見張遂。
他想要和張遂說一下最近三郡烏桓的天氣,讓張遂做好作戰的佈置。
戰爭,於他而言,不隻是將士們的拼殺,更是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全面表現。
剛剛趕到房門口,就看到一群人舞動著陌刀,一個個興奮得像個孩提撿到玩具似的。
田疇的臉色好看瞭一些。
別的不說,這個大將軍,似乎在籠絡人心方面有些心得。
希望他真能如傳言中一般驍勇善戰。
否則,自己隻能早點離開,省得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敲瞭敲門,吸引瞭所有人的註意,田疇這才看向張遂道:“如果大將軍還有閑心的話,作為主簿的我,帶著幾個官員,想要向大將軍你說明近些時日三郡烏桓一帶的天氣狀況,以方便佈置作戰計劃。”
“已經進入瞭八月下旬瞭,三郡烏桓天氣開始詭變起來。”
“如果不瞭解天氣,貿然出戰,必定死傷慘重。”
“尤其是三郡烏桓地處偏遠,道路狀況極其慘烈。”
“遇到大雨,很容易泥濘不堪,不方便將士們作戰。”
張遂見田疇這麼說,對田疇道:“暫時不累,我們去大廳詳談。”
張郃則讓人將三郡烏桓附近一帶的沙盤搬過來。
他早在帶著第三軍團趕到易京時,就和牽招學著張遂的模樣,用一張大型木桌子構造瞭三郡烏桓一帶的沙盤圖瞭。
大到一城一池。
小到小路、村莊。
這副沙盤圖都有表述。
張郃看瞭一眼田疇,笑著對張遂道:“主公,這沙盤,主要還是得益於田公。”
“田公是右北平的人,對所有地形瞭如指掌。”
“若是我們自己來,是斷不可能制作出如此精細的沙盤。”
“東胡人推出單於之後,就對三郡烏桓一帶嚴加控制,我們的斥候很難進入其中。”
田疇冷冷道:“講這麼多廢話作甚?”
招呼幾個文官上來,田疇道:“給大將軍和諸位將領說說天氣狀況。”
眾文官互相對視瞭起來,有些緊張地看向張遂。
他們不像田疇,膽子這麼大,說話毫不客氣。
他們還是很怕得罪張遂的。
張遂可是大將軍,河北之主。
一旦惹怒瞭他,小命難保。
張遂看這些文官緊張的模樣,笑瞭笑。
親自倒上幾盞涼茶,張遂一一遞到幾個文官身前,笑道:“我沒有那麼多規矩。”
“你們有什麼說什麼。”
“從現在開始,這裡沒有大將軍,隻有你們的同僚。”
其中一個文官這才站出來,指著沙盤,開始講述往年這段時間的天氣變化,以及各個地區在這些天氣下的路況。
田疇看著張遂拿著紙張一邊聽著,一邊親自記錄,心裡舒服瞭許多。
這個年輕的大將軍,至少目前的表現來看,遠不是袁紹、公孫瓚之流可以比的。
希望他不是裝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