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見此次公孫恭這麼說,頓時一邊輕輕捏著右側少女的大腿,一邊哈哈大笑道:“瞧瞧,我就說瞭,恭兒最是乖巧。”
右側少女此時也厭惡地看瞭一眼單膝跪地的公孫恭,然後將一隻腳丫子舉瞭起來,送到公孫度的嘴邊。
公孫度吾瞭一聲,將少女的腳丫子含在嘴裡,滿臉寵溺。
好一會兒,他才對左右兩側的兩個少女道:“晚上我們再玩。現在有事,都自己玩去。”
兩個少女這才站起身,扭著曼妙的腰肢,從左側帷幕處鉆瞭進去。
單膝跪在地上的公孫恭這才站起身,朝著四周不知所措的舞女和樂師厲聲道:“還杵著作甚?要我請你們走嗎?”
眾舞女和樂師慌忙起身,魚貫而出。
頃刻間,整個侯府大廳,就隻剩下公孫度和公孫恭父子瞭。
公孫度這才俯瞰著公孫恭問道:“恭兒,你有何緊急情報?”
公孫恭看瞭一眼公孫度,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圓筒,打開瓶蓋,從裡面抽出一張佈條,雙手捧上,然後放在地上。
公孫度身邊不遠處,一個一直像木頭人一般,穿著黑衣的身影見狀,快步走過來,從地上撿起佈條,抖瞭抖,確認沒有異樣,這才遞給公孫度。
公孫度接過佈條,掃瞭一眼,訝瞭一聲道:“塌頓和樓班這兩個小子,死瞭?”
“河北之主張遂親自出征?”
“徐,徐榮?”
公孫度滿臉驚慌,看向身旁的身影道:“他怎麼沒死?怎麼還在河北治下?”
身影沙啞著聲音道:“主公,我之前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徐榮的事情。”
“說是徐榮一直跟著這張遂南征北戰。”
“隻是,我不能證實這條消息,所以不敢提及。”
公孫恭冷眼看著自己父親公孫度,看著他一臉畏懼的樣子,這才出聲道:“父親,塌頓和樓班已死,那三郡烏桓必然落入瞭張遂手中。”
“這幾天,大哥那裡給我說過,文武百官都有些躍躍欲試。”
“雖然不明白塌頓為何會敗給張遂。”
“但是,張遂從鄴城遠征三郡烏桓,人困馬乏,而且不習慣這裡的情況,實力大降。”
“文武大臣還以為,張遂此人雖然年輕,卻野心不小。”
“袁紹之前戰死,雖然公開是並州牧高幹所為,但是,大傢都更傾向於並州牧高幹隻是背瞭黑鍋。殺死袁紹的真正罪魁禍首,必定是張遂。”
“張遂敢於殺死四世三公的袁紹,那麼,他拿下瞭三郡烏桓,必定不會放過我們遼東的。”
“高句麗王室已經向大哥強烈建議,趁機西進,搶奪三郡烏桓,擊潰張遂,一統河北,逐鹿中原。”
公孫度視線這才從佈條上移開,訕訕道:“恭兒,你有所不知,這張遂麾下有徐榮!”
“這徐榮,還統領著一支名為‘飛熊軍’的七百重騎兵。”
“昔年我和徐榮一起效力於董卓麾下,我曾經見過徐榮和他的騎兵。”
“彼時,徐榮為中郎將,隻帶著三千騎兵,而且,還是普通騎兵。”
“但是,徐榮卻讓當時的曹操一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擊敗瞭董卓的孫堅,碰到瞭徐榮也差點全軍覆沒。”
“他自己差點被徐榮殺死。”
“是他麾下部將冒死頂替孫堅,吸引走瞭徐榮的註意,才讓孫堅僥幸逃得一命。”
“這徐榮訓練的將士,一個個雙眼赤紅,像是厲鬼一般。”
“戰鬥之時,他們悍不畏死。”
“我曾經親眼見到他們有人身中十數支箭矢,還能沖擊的。”
“如此徐榮,我們如何能夠戰勝?”
“我們遼東將士,可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
公孫度身旁,身影也蹙起瞭眉頭,似乎想起瞭一些不美妙的經歷。
公孫恭見父親公孫度如此畏懼,嘴角閃過一抹譏諷,這才道:“那這樣,父親,我回去和大哥說一下,明天早上早會時,父親你親自向文武百官解釋?”
“我和大哥都是兒子,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威信遠不如父親。”
“他們如今戰意高漲,我和大哥壓不住。”
“隻有父親親自出面,他們才能理解。”
公孫度深以為然地點瞭點頭道:“的確如此。”
“那行,你去告訴康兒,明日早會我親自主持。”
公孫恭乖巧地應瞭一聲,緩緩退出瞭大廳。
公孫度看著公孫恭消失在大廳的門檻外,這才轉過頭對身影道:“伯開,你怎麼認為?”
伯開,全名柳毅,伯開是其表字。
柳毅出身遼東,是公孫度義父公孫琙親自提拔上來的將領。
文武雙全。
早年公孫度去京兆做尚書郎時,公孫琙就讓柳毅跟著公孫度前行,保護公孫度的安危。
早年公孫度聯合夫馀國王進攻高句麗時,柳毅一直身先士卒,勇不可當。
即使是悍不畏死的高句麗將士,見到柳毅也汗毛直立。
柳毅在公孫度義父公孫琙死後,就一直跟在公孫度身邊做左右手。
近幾年遼東沒有戰事,柳毅甚至充當起瞭公孫度的貼身護衛。
因為柳毅文武雙全,敢打敢拼,而且頗有智謀,公孫度幾乎是有事都和柳毅商量。
柳毅見公孫度這麼問自己,沉吟瞭片刻才對公孫度道:“徐榮的強大,毫無疑問。”
“然而,如今的遼東文臣武將,沒有見過他的恐怖,自然不會畏懼。”
“明日主公早會,怕是會遇到刁難。”
“如今的遼東人人向往著開疆拓土。”
“尤其是塌頓已死。”
“還有,我剛才觀二公子的神情,似乎有兇光閃過。”
“主公明日早會要格外小心。”
“我待會去檢查禁衛,確認沒有意外。”
“主公你明日鎧甲過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公孫度點瞭點頭道:“如今的我,也算是帝王傢瞭。”
“帝王傢的兒子,都是畜生的東西。”
“為瞭一點權力,他們什麼都可以不顧。”
“康兒和恭兒,看起來溫順,也沒有甚格外的舉動。”
“但是,越是這樣,他們的野心越大。”
舔瞭舔嘴角,公孫度譏諷道:“哪怕恭兒是個閹人,可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我這個做父親的玩弄,他竟然興不起任何憤怒,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拙劣的演技,真以為我老而昏聵,會被他蒙騙過去。”
柳毅嘆息瞭口氣道:“這把位置不是這麼好做的。”
“坐上去瞭,一切情感盡皆消散。”
“已經由不得主公瞭。”
公孫度深以為然道:“那你今晚在大廳兩側埋伏刀斧手。”
“明天有不長眼的,真敢鬧騰,一個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