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知到瞭她情緒的波動,陸嶠舟卻已經不願意再去探詢她如今的心境。
“隻要是你想讓我承認的,我都可以成全你。”他甚至提醒道,“如果可以錄音最好,是否具有效力另說,但至少也是一個可以挾制我的把柄,這樣你就不用擔驚受怕我會報復你瞭。”
“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擔心你的報復,若真對你有殺心,又不是沒有能讓你殺人償命,身敗名裂的證據。”
陸嶠舟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的手心則緊貼著她的後頸,將她按至近前,憤怒道,“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她吃痛,卻又動彈不得,眼淚一下湧上眼眶。
“難道你殺人不成,竟還想著要制造偽證去顛倒黑白?”
“明明是你在顛倒黑白。”楓白終於委屈得哭出來,“陸嶠舟,你究竟還要我退到哪一步?”
“趕我離開陸傢的是你,將我從裡時架空出去的人也是你,想要我命喪峽谷深澗的人更是你。”那如深淵一般的眼眸,直視著她,譏諷道,“我究竟是有多十惡不赦,讓你這樣步步緊逼,不死不休!”
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這種莫須有的指責,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楓白抓住那緊握著她腕部的手,直接咬瞭下去。
陸嶠舟所有瀕臨爆發的情緒,在這種幼稚的物理攻擊下,徹底消散無蹤瞭。
他敗下陣來,“你幼不幼稚?”
她放開瞭他,用衣袖擦拭著他的手,“是你得寸進尺,不可理喻。”
“很痛。”
“哪裡痛?”
“明知故問。”
“不至於啊!”楓白低下頭,輕輕地吹瞭吹,“這樣呢?”
她把手也伸到他面前,“還是你也想要咬回去,才能解恨?”
“先欠著吧,需要還的時候,我再找你。”
楓白多少有些無語瞭,她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時間久瞭我就不認賬瞭,你能不能趁現在,趕緊速戰速決?”
他推開她的手,“我不想咬這裡。”
楓白慷慨大方,“你講究,那你挑個地方。”
“以後再說。”
哪有以後,究竟是誰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鬼樣子。
病房裡又恢復瞭安靜,天也慢慢亮瞭。
黎明將近之際,陸嶠舟的一聲低語,夾雜著讓人分辨不明的情緒,就這樣平靜無波又猝不及防地,竄入她耳中。
“多謝你在雲閬倉庫,手下留情。”
今夜一過,似乎不需要更多的解釋瞭。
“豈止手下留情,我等你回傢,已經整整等瞭三年。”
楓白離開床邊,剛想去拿外套穿上,就聽見身後杯子落瞭地,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晰地聲響。
她不知所措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隻是想喝水,不小心碰倒瞭杯子。”
回到床邊,楓白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重新倒瞭一杯熱水遞回他手中。
“如果有些話,我不是胡言亂語呢?”
“你不會還想阻止我跟雲致吧。”她抱怨道,“你看我就從不過問你的私事。”
陸嶠舟不再看她,視線垂落在被子上,“雲致和雲曉山之間是有約定的。”
“那個約定真假另說,至少到目前為止,雲致並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
“裡時的技術資料曾經被泄密過,買傢就是聽水分管研發的前副總,李西年。”
“你說什麼?”
“雲閬倉庫的事,雲致事先知道嗎?”
“知道。”楓白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