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嶠舟抬起瞭手,猶豫瞭片刻才回抱住她。
“陸楓白。”
他在她耳畔說著她的名字,一股淡淡的依蘭花香,混著日光的暖意緩慢地彌漫開來。
她狀若無異地,又湊近他一些,鼻尖聞瞭聞,這股淡淡的香氣,為何那麼熟悉。
她曾在雲致的身上聞到過,但細究之下還是有所不同,陸嶠舟身上的這股淡香,明顯與那晚她在奇林酒店聞到的,更為相似。
不知過瞭多久,她方有些忐忑地探聽道,“你是不是去過奇林酒店?”
“怎麼瞭?”
“之前傢裡有奇林酒店的甜品,我在想你是不是去過那裡。”
“那不是你愛吃的麼,又很難買到,就托人留瞭一些。”
“托瞭誰?”
“剛好我和奇林酒店的老板雲止,有些私人的交情。”
雲止……與雲致竟然隻有一音之差。
陸嶠舟見她臉上神色變換,不明所以,“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倉促之下,她隻好臨時尋瞭個借口,“曦寧喜歡吃蛋糕,肯定對奇林酒店的甜品會有興趣。”
他越抱越緊,楓白有些快喘不過氣瞭,可是這樣被他抱著,卻能很奇妙地安下心來。
“酒吧那樣的地方,能不去就別去。”陸嶠舟忽然說道。
“我從來都不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她表現出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心虛地掩飾著。
“難道那天晚上,我抱進奇林酒店的,是別的我不認識的女孩嗎?”
原來那晚她在酒店房間聽到的那個名字,並不是雲致,而是雲止,而她迷迷糊糊當中聞到的那股淡淡的依蘭香,是陸嶠舟身上的。
一切終於明朗開瞭,楓白看向他,“我重不重?”
“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我還有心思顧慮到這些感受嗎?”
唉……多問多錯,沉默是金啊。
“津市見。”
說完這話以後,陸嶠舟放開瞭她。
突然離去的溫度,讓楓白有些悵然若失,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樣的感覺究竟是因何而起。
回程在一周以後,從雲城出發的航班降落在津南機場上。
不知不覺,時間進入瞭春日三月。
裡時大廈臨著觀日路一側的辦公區,日光浮動著,而楓白卻在惱怒著。
晨會上,楓白看向一旁偷偷看手機的方筠,“他們的請假事由是什麼?”
“故友已歸,請假一日,OA上是這麼提交的。”
難道是……
楓白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來,此時此刻,她竟也無心開會瞭。
草草結束瞭會議,在路過那間三年沒有開啟過的辦公室時,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停瞭下來。
“陸總終於要回來。”方筠就難掩激動地說道,“總裁,你看到林總的朋友圈瞭嗎。”
“林申宜又發瞭什麼?”
“他發瞭一張陸總喝醉酒的照片,那真叫一個賞心悅目啊。”
“你能不能收斂點。”楓白沒忍住好奇心,瞥向林申宜發出來的那張照片。
在看到陸嶠舟的那一眼,她的心猛地跳瞭一下,賞心悅目這樣的評價多少還是有點保守瞭。
“對瞭總裁,他們都請假瞭,為什麼你還在這裡。”方筠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你怎麼還有時間開早會?”
楓白被問的無言以對,她根本就沒有收到陸嶠舟回津市的消息。
有些關系一旦破裂,想要修復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嶠舟叔叔。”
傍晚時分,曦寧站在樹河路一傢蛋糕店的門口,她拿著楓白的手機,給陸嶠舟打瞭一個電話。
“曦寧?”
曦寧直接切入正題,“我想買草莓蛋糕作為回贈,可是我不知道你的住址。”
陸嶠舟已經回到津市三天瞭,此刻他正站在樹河路傢門口的那顆花樹下,接著曦寧打來的電話。
他笑道,“不用客氣。”
“媽媽說要禮尚往來,我已經買好蛋糕瞭,你能把你的地址給我嗎?”
電話開的是免提,楓白插著腰看她,“不要把我供出來!”
溫柔的聲音乘風入耳,陸嶠舟側過身去,便見到隔壁蛋糕店的門口,那一大一小站立在風中的身影。
這一刻,他感覺到暖心,隻可惜她們不是自己的妻子,更不是自己的女兒。
陸楓白,我的私心,從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可是你從來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