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白坐起身,身上蓋的毯子滑落瞭下來,“你們是不是約會去瞭?”
“算是吧。”黑暗之中,陸嶠舟如實回道,“吃飯,散步,順便聊一些志趣相投的話題。”
“那怎麼沒見你和我聊過這些話題呢。”
“話不投機。”陸嶠舟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瞭眼窗外的夜色,“我們之間,聊不到這些。”
“我知道你還在為和聽水合作的事情生氣,但這種合作模式是在我不知曉的情況下推動的。”
楓白低下頭,在她去雲城之前,她也才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現在再說這些都為時已晚瞭。”他站起身,垂目將她看著,“裡時的任何決策,我不會再過問,免得我們之間就隻剩下爭吵。”
“那你去找你的林小姐,去聊那些你覺得愉快的話題,還回來找我做什麼。”
楓白說完這話,起身離開瞭沙發,抬步就要往門口走去。
“陸楓白。”陸嶠舟叫住她,“你為什麼不開心?”
那一句你是不是在吃醋,他不敢問出口,他怕自己會錯瞭意,得到一個他不想聽見,也不敢面對的答案。
她曾經那麼信誓旦旦地非雲致不可,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實在讓他沒有任何勇氣表明心意。
楓白聽他這麼問,心情更加愁悶,“我隻是覺得我們再見的這段時間,關系疏遠瞭太多。”
陸嶠舟沉默地聽著,他實在不知如何應對,想瞭許久,卻仍舊弄不明白她口中所謂的疏遠,要從何說起。
“我從來沒有等過你這麼長時間。”
“是你非要在這裡等著,如果我今晚沒有回來,你難道還要徹夜不歸嗎?”
聽瞭這話,她更生氣,“陸嶠舟,我發燒瞭很難受,你看不出來嗎?”
他臉色一變,上前抬手去觸碰她的額頭,輕聲問道,“是有點發燒,著涼瞭?”
楓白撇過臉躲開他的觸碰,“以前就是我不說,你也會發現。”
“你以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矯情。”說著,他已經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她趴在他肩上,身上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力氣。
電梯下行中,楓白在他耳邊緩聲問道,“你已經打算和林小姐交往瞭嗎?”
陸嶠舟聽到她這樣問,沉默瞭一會兒,直到電梯的門在車庫打開,他跨出來才說道,“我隻是用一種她想要的方式,把該有的恩情還給她,畢竟是她的出現,我才不至於成為境山深澗的一縷亡魂。”
楓白心裡本就十分感激林姝意,自然不會多去幹涉陸嶠舟的決定。
到瞭車旁,他將她放進副駕駛室,又替她系好安全帶,才將車開出地下車庫。
路過熙和路時,楓白看向那棟燈火通明的聽水大廈。
陸嶠舟見她神情落寞,側過臉看著她,“你想去找他?”
她看向他,搖搖頭,“找他做什麼?”
自打雲城回來以後,雲致就沒有再主動聯系過她,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已名存實亡。
“我與雲致終究水火不容,你勢必和他要站在同一立場,所以……”
“所以你想要離開裡時,出去自立門戶麼?”
難怪他從今天中午就開始擺爛,看著亂糟糟的公司,竟然還有心情出去約會。
“我不能與你為敵,但我也有自己的抱負,有我的責任。”
楓白聽他說這些話,心裡竟有些發酸,又痛又癢,她將視線望向車窗之外,“陸嶠舟,就算是三年前,在我對雲致感情最熱烈的時候,我也從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如果你能分得清是非,雲致還會有機會這麼腐蝕到裡時內部嗎。”
“我沒有要阻止你離開,那些難聽的話也請你不要再說瞭,我並不想聽。”
他既然已經作出如此重要的決定,要麼就是他已經愛上林姝意,要為她拼搏一番事業出來,要麼就是那些舊人舊事,都已經不再值得他留戀,所以急於撇清關系。
氣氛有些沉滯,見楓白不再作聲,陸嶠舟將車行駛過十字路口,往醫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