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歲歲不經嚇這種事,天命系統還是清楚的。
就算平時喜歡逗弄蕭歲歲,也絕對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天命系統如此提醒,便說明蕭歲歲真的要出事!
四下靜悄悄的,著實是容易讓人心慌。
天命系統隻覺一團亂:“我一時半會兒也觀測不出來究竟是哪裡出瞭問題,但有人想殺你,你身邊現在十分危險!”
蕭歲歲拔腿想跑,卻被理智絆住瞭雙腳。
她不能就這麼跑。
萬一慕璟乾替她承受今晚的危險呢?
蕭歲歲顧不得太多,上前牽住慕璟乾的手:“慕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去別的地方?”
慕如還先納起瞭悶:“公主這是怎麼瞭?”
天命系統著實不想把這些重要情報輕易告知外人,奈何自傢崽崽簡直太實在:“有人要殺我……”
童言無忌,尋常人是不會在意這些聽起來毫無依據的話的。
但聽到天命系統與蕭歲歲的談話以後,慕璟乾覺得這恐怕不是玩笑話。
從這處長亭清凈的連盞燈籠都沒有,到陸凝霜剛剛好被有理由的支走,都讓慕璟乾覺得十分可疑,隻是剛才未來得及顧及。
“王叔,此事非同小可,我先送公主回宮。”
心急的慕璟乾巴不得把蕭歲歲抱起來就跑,可心裡想得多瞭,反而不得不註意著分寸,隻好牽著蕭歲歲處處提防每一處角落。
慕如海此時也察覺出瞭氣氛中的嚴肅,點頭應允瞭慕璟乾的決策:“也好,臣先去四處檢驗一翻,世子殿下務必要小心啊!”
蕭歲歲起初還因為害怕而嘀咕兩句,不一會兒,便一聲都不肯吭瞭。
慕璟乾也納悶兒,可隻能借助路上的燈光看到蕭歲歲臉通紅,神色又有些沉悶,怪是讓人琢磨不透的。
天命系統倏然高聲道:“崽崽,我發覺到那危險越來越近瞭!”
慕璟乾因此凝起瞭精神。
月門處,因為栽種在庭中的千年梧桐樹遮擋,所以月光照不到此處,隻有一片令人壓抑的影子。
蕭歲歲已然開始發抖,“慕哥哥,要、要不你先跑叭!歲歲應該不會有事的!萬一是那種很壞的人,就危險瞭!”
“公主,您可讓臣怎麼說您才好。”
慕璟乾輕笑一聲,竟是有些寵信的意味,“就是因為危險,臣才不能棄您離去,若是做出此等不入流之事,臣實在是枉為君子。”
蕭歲歲的心中忽然有瞭些保護慕璟乾的底氣,鏗鏘有力的嗯瞭一聲。
陰影中,響起瞭陣陣細瑣的腳步聲,令人心底發毛。
一個壯碩漆黑的影子映到瞭青磚上,似乎是什麼身型巨大的野獸,被人暗中放進瞭後宮中似得……
那野獸身手矯健,一躍向蕭歲歲撲來!
……
“這就是要殺你的“人”?”
慕璟乾臉色陰沉,頗是無奈地提著一隻橘貓的後脖頸。
橘貓圓滾滾的,像隻縮水的大老虎,乍一看還挺威風,隻是舉止差瞭那麼點意思。
它瞄瞄叫嚷著,毛茸茸的爪子一直試圖伸向蕭歲歲的腦袋,終於是把那隻賴著不走的胖啾嚇得挪瞭挪窩,改躲在瞭蕭歲歲的衣服袖子裡。
蕭歲歲拍拍胖啾,實誠地搖瞭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吧?”
因為如果不是的話,天命系統一定會站出來否認的。
天命系統咳瞭兩聲,努力要為自己找補:“這也沒啥不對的啊,它可差一點把你臉都抓花瞭,那還不叫大事嗎!萬一得上什麼病,那你不就沒命瞭?不過崽崽,我剛才的確覺得苗頭不太對,你最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是壞事!”
橘貓也不服氣的嗷瞭兩聲。
慕璟乾忽然覺得這橘貓對蕭歲歲張牙舞爪撒氣的模樣有幾分礙眼,嫌棄的皺瞭皺眉。
他能用貓給蕭歲歲做個圍脖嗎?
算瞭算瞭,蕭歲歲保準哭得更讓人頭疼。
夜裡。
宴席上大半的時間都未看到蕭歲歲,老父親蕭青楓久違的做瞭噩夢。
夢到的卻不是彼時那樣的血腥場面,而是精心栽培的小嬌花被江北的豬連夜拱走瞭。
還是連盆端走的!
好在一覺起來,自傢崽崽還是個奶乎乎的小團子。
但這似乎不足以讓蕭青楓消消氣。
所以禦膳房的管事們一大早就把手下的徒弟們揪瞭起來,也不知蕭青楓今日怎麼有如此好的興致,一大早就要吃全豬宴!
蘇公公一如既往的為蕭青楓介紹當日菜色,隻不過今日的每一樣都離不開豬:“陛下,這是鹵豬腳,這一道是幹炒豬肉絲,您左邊的一道是糖醋裡脊,那道是禦廚專門為公主殿下烹制的粉蒸肉……”
對於肉食生物蕭歲歲來說,她倒是沒什麼意見。
蕭青楓卻問:“豬是江北的嗎?”
好像和那豬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陛下,這豬畢竟是活物,保不準都在哪活過,您說是不是?又不能像人似得,給它也落個戶籍,那倒是好瞭,連生父母都能查出來……”
蘇公公隻好幹笑著岔開話題:“陛下,太子殿下剛才來稟,說是要出宮一趟。
蕭青楓態度冷淡:“出宮去做什麼?”
蘇公公道:“似乎是辦些什麼事情,太子殿下說為三殿下尋瞭一位有名的工匠學習偃術,想去探探虛實。”
蕭青楓蹙瞭蹙眉,似有些不快:“三殿下終歸是一國的皇子,去民間拜師學這些東西,未免有些不妥。便是不提旁的,陷入危險又當如何?更何況,身為皇子,怎能學習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
因為隻顧著與蘇公公議事,蕭青楓的碗裡已經被蕭歲歲摞瞭一座小山高的肉。
蕭歲歲一時興起:“可是三皇兄真的很有天賦,做機關的東西很厲害呀,歲歲很喜歡的!爹爹,三皇兄為什麼不能學這些?”
蘇公公忽得想起,也附和道:“太子殿下似乎也是說三殿下天賦過人,若不尋人仔細教導,未免可惜瞭這生來的特長。太子殿下也說瞭,三殿下是知曉行事分寸的人,身為皇子,斷然不可能就這般拜瞭師父,隻是學些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