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乾一怔，“若是如此，的確很好。”
“嗯！那就這樣決定啦，等慕哥哥可以回傢的時候，也帶上歲歲一起去看看叭。”
蕭歲歲握緊瞭小拳頭，想要出門遠行的念頭格外的堅定。
慕璟乾道：“也好。”
雖說他和蕭歲歲同樣沒有更多的想法，但真把蕭歲歲領回去，保不齊會引發哪種熱議，頗有些見傢長的意思。
“和他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又禿又旱，哪裡比得上胤州？”
蕭子都不知是從哪竄出來的，極其煞風景的擠在瞭二人中間，翹著二郎腿開始自己的長篇大論：“你真是差點就被他騙瞭，還真以為江北是什麼好地方啊？”
好好的氣氛，被忽然出現的蕭子都破壞的一幹二凈，氣得蕭歲歲用小粉拳敲上瞭蕭子都的頭頂：“爹爹說，不可以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的。”
蕭子都起初還繃著五皇子的架子，被蕭歲歲這一錘當場打回原形，負氣的哎呦一聲，邊揉腦袋邊嘀咕：“你還不肯相信，本殿為什麼要騙你？胤州什麼都有，本來就是哪裡都比不瞭的。”
見蕭子都一下敲不醒，蕭歲歲馬上又補瞭一下：“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這樣貶低別人的傢，別人聽瞭會難過的。”
慕璟乾勾起唇角，驀然覺得蕭歲歲這認真說教人的模樣十分有趣。
然而蕭子都根本不是會輕易服輸的人，此時更是不肯服氣：“不信你問他，若是江北真比得上胤州，他又為什麼會被逼迫著來做質子？”
這話無異於去撕扯慕璟乾的舊傷疤，南鴻第一個坐不住：“五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北如今雖比不上胤州國力強盛，但好歹也是與胤州並存瞭千年的古國，怎麼到您口中，就成瞭不入流的存在瞭？”
南鴻冷嗤一聲：“我傢世子如今雖然屈身做質子，但也是將來要繼承大統的一國世子，真要論起尊卑，還得五殿下的太子皇兄才能與世子殿下平起平坐，五殿下如此欺負人，陛下可知道麼？”
蕭子都負氣悶聲，南鴻提誰不好，提的偏偏是蕭如玉。
他對繼承皇位倒是沒什麼想法，隻是蕭如玉是先皇後在位時所生的嫡子，他是宋皇後在位時所生的嫡子，二人難免被放在一起比較。
蕭如玉為瞭證明自己，練起什麼來就和不要命瞭似的，加上遠超常人的天賦，碾壓瞭蕭子都不是一點半點兒。
“本殿才不與你計較這些，這裡是胤州，又不是江北，你們那些尊卑秩序根本就行不通瞭！”
蕭子都未察覺蕭歲歲是多想揍他一頓，嘴一張就嚷嚷個沒完沒瞭：“江北以前的風光，本殿在書上都見過，可如今沒落，不也是事實嗎？整座皇城除瞭沙子就是沙子，根本就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
說罷，蕭子都上手握住瞭蕭歲歲的手腕：“母後讓本殿接你一起去吃飯，少和他們在一起待著！”
“你！”
南鴻羞憤地握起拳，正是血性十足的年紀，如何能容忍異國人對自己故土的輕蔑詆毀。
正要上前與蕭子都掰扯一個清楚，就被慕璟乾按瞭下去：“別沖動。”
蕭歲歲同樣生氣地掙開瞭蕭子都的手，連著錘瞭好幾下蕭子都的肩膀：“皇兄，你今天真的有些太過分瞭。”
她不知今天的蕭子都怎會如此反常，若沒有人加以阻攔，恐怕真的會上去與南鴻動起手。
蕭子都負氣轉過頭，絲毫聽不進去蕭歲歲的責怪，卻被慕璟乾尋到瞭可趁之機，將一顆糖丸大小的東西打進瞭他的口中。
蕭歲歲自然是看不到這些細微的動作，隻看到蕭子都倏然一愣，下意識地將嗓子裡卡著的東西給咽瞭下去。
蕭子都的臉色陡然看起來有些怪異，蕭歲歲雖是生氣，但還是關心地摸瞭摸蕭子都的腦袋：“你怎麼瞭？”
臉上的溫度倒是很正常，不像得瞭風寒的樣子。
“你、你給本殿喂瞭些什麼東西！”
蕭子都的嗓音陡然變得沙啞，口中彌漫著一陣晦澀的苦味，在苦液的浸染下，蕭子都說的每一句話都變得無比艱難。
慕璟乾反倒十分訝然：“五殿下這是怎麼瞭？五殿下在說什麼，臣委實是一句都沒能聽懂。”
可蕭子都眼睜睜瞧見他剛才的動作有些可疑！
說話艱難的蕭子都礙於脖頸中的生疼滋味，隻好用瞪著他的方式來表達不滿。
蕭歲歲忽然嘆瞭口氣，心疼地摸摸蕭子都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說教起來：“皇兄，你一定是剛才說話太大聲，不小心扯到嗓子瞭，哎，所以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呀？慕哥哥也沒有說胤州的壞話。”
小團子奶聲奶氣的音調，本該是用來撒嬌的，此時卻在用大人一般的腔調說教蕭子都：“所以說，你以後不能再這樣欺負人瞭，慕哥哥其實人很好的，為什麼你們不能好好相處呀？如果你們好好相處的話，歲歲就把吃的東西分給你。”
慕璟乾滿意的看著這一幕，南鴻則在他身後觀察著自傢主子的神色變化。
盡管連蕭歲歲都不相信那一切是慕璟乾所為，但他作為慕璟乾的心腹，對慕璟乾的手段自然再清楚不過。
原來他傢世子殿下才是真腹黑！
“蕭歲歲，你是不是傻！”
蕭子都震怒不已，說好的是自己的皇妹，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
不知道偏袒自己就算瞭，竟然還一個勁在這幫著外人說教自己！
薄怒之下，蕭子都硬是強行克服瞭說話時的淒楚痛意，指認慕璟乾的罪名：“是他不知道給本殿喂瞭什麼鬼東西，讓本殿現在幾乎不能說話，你不幫本殿也就算瞭，竟然還幫著他說話！”
連天命系統都有些看不下去：“崽崽啊，你快長點心吧！珍惜你唯二的還在努力做反派的哥哥之一吧！”
“歲歲才不傻。”
蕭歲歲生氣的哼瞭一聲，她才不傻。
大多的時候，她明明都機智的不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