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知情人

作者:二月二 字數:3087

看著婁氏走遠瞭,淑沅嘆口氣轉過身來:和婁氏成為朋友她不存在那樣的奢望,倒不是她和婁氏是兼祧妯娌的關系,而是她和婁氏的脾氣性格差太多瞭。但,淑沅真得不想和婁氏成為仇傢,所以眼下這樣也不錯。

她知道婁氏的算計後,想瞭想後索性成全瞭婁氏,同時也“解救”瞭她自己:雖然她有身孕不用擔心金承業在她房裡過夜的事情,但是金承業每天晚上過來坐坐她也感覺頗有壓力。

婁氏想要金承業多陪陪她,而淑沅現在還無法把金承業當作丈夫:因此淑沅才會用自己感覺無用的,去迎合婁氏的心思,正好讓婁氏也有點事情做。

有些事情,淑沅認為自己親自去做倒不如有人幫忙。她對金府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如婁氏來的熟悉啊;還有,她認為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金承業那裡,都不會高興她想要多知道兩個孩子的根底。

最重要的一點,淑沅現在越發確定老太太和金承業等人隱瞞瞭一些事情,想要知道真相便不能打草驚蛇;由她出手去的話不如由婁氏去。

妯娌,唉。

淑沅忍不住輕輕的搖頭,她真得有點不知道如何才能和婁氏相處融洽;就像她的姐姐和其妯娌一樣,如同姐妹般在大宅子裡那真得很讓人心裡暖暖的。

玉露很恰到好處的迎上來:“夫人,我們要快些瞭,不然就會讓老太太和夫人們久等。”她一面說一面招手讓馬車過來。

淑沅真得沒有心思去酒樓,雖然她的母親在;想瞭想後,她還是決定以自己有身孕為由早點回府去歇著:今天鬧到現在,她是真得沒有心情去遊玩兒。

也可能是與有身孕有關吧,她真得很懶的動。

回到府中淑沅想小睡一會兒,便把玉露和雲霧都打發瞭出去,她自己緩緩的坐在妝臺前;自醒過來後她就喜歡安靜,很多時候她都不喜歡身邊有人環繞著。

一個人的時候更能好好的思索。

她發瞭半晌的呆後輕輕一嘆,取下簪子放到桌面上時,看到小小的胭脂盒下壓著一個東西,應該是紙之類的東西。

淑沅伸出取出來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方勝,由黃色紙張折成的方勝;紙張是極便宜的黃紙,常常用來做冥幣,因此平常還真得不多見。

這個方勝是哪裡來的?淑沅沒有急著打開,反而把玩著方勝她環顧起屋子來:她事先沒有註意因此現在也不能確定屋裡有什麼東西被人移動過。

看上去屋裡沒有什麼異常,看不出有人進來翻動過的跡像。她也沒有喚丫頭們進來,起身走到窗邊向外看瞭看,又推開門左右瞧瞭瞧。

茶香院前後兩進,前面除瞭她住的正房外還有左右廂房及廂房連著的一個小小月亮門,那是通往後院的;後院並不大,除瞭一排給小丫頭仆婦們住的房子外,隻有一個不大的後門。

今天和平常也沒有什麼不一樣,正門敞開著,院子廊下坐著兩個小丫頭,還有一個仆婦剛剛澆瞭花——說起來院子裡的人並不多。

淑沅見院子裡的人看過來,沒有說話轉身回屋再次把屋門關上,現在能確認的是:不可能有茶香院之外的人不驚動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方勝肯定是院子裡的某個人趁人不註意放進來的。

她坐下後輕輕的拆開方勝,想知道上面會寫些什麼。這並非是用一般人常用的筆墨,而是炭筆寫出來的字,因此字並沒有暈開每個字都能看得極清晰。

字體有些長,每一筆的開頭部分都要稍有力一些,不得不說這字寫得還真能當得起秀麗兩字。

由此能看出來寫字的人不但識字且正經的讀過書,定是自幼就被教導且苦練過字:丫頭們雖然也識字,如雲霧和玉露就是學過的,但是她們的字絕對不能和此人相提並論。

不過字寫得有些潦草,淑沅想寫的人應該是很著急的匆匆寫成:應該是怕被人發現才會如此著急吧?

真要是很著緊讓淑沅第一眼看到的話,就不會選這樣“精致”的法子:昨天府中的人就知道今天金傢的主子們不在府中,而淑沅會回來也隻是臨時起意,不然的話她理應在傍晚才會和老太太等人一直回府。

真得著急讓她看到的話,那把紙放進她的房裡倒不如放進馬車裡更快些:此人能把方勝放在她的妝臺上,當然也能打聽到她今天會乘坐的馬車是哪一輛。

寫字的人並不急在一時讓她知道紙上的事情,卻又寫字寫得如此匆忙,隻能是在一個隨時會有人進去的房裡寫的。還有用的紙與筆都是極為粗鄙的,應該不會是金傢的某位主子所為。

淑沅一時隻能想到這些,便仔細去看紙上寫瞭些什麼:“汝當應允呂氏入門,兼祧是應有之義;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為什麼而暈倒。吾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金傢人是不會告知你的,絕對不會。”

“吾知道一切,隻要汝答應呂氏入門,吾便會寫出一切來告訴汝。防汝不相信,先告訴汝一點讓汝震驚之事,瑞人和芳菲兩個孩子並非是丫頭所出。”

淑沅把紙上的字反反復復讀瞭不下十遍,然後又把紙反過來看,紙張的背面什麼也沒有。

把紙翻來覆去的看瞭多遍後,她也隻能再確認一點:紙有些陳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發現。

她把紙放在妝臺上看著它呆呆的想瞭好久,然後緩緩的把紙張按照舊痕折好,接著把復原的方勝再次放到胭脂盒之下。

淑沅看看鏡中的自己,拿起取下來的簪子重新插回頭上,在起身後又坐回去取下簪子,同時把頭上的珠花也取瞭一朵下來和簪子同時放在妝臺上:並沒有收進妝盒裡,隻是放在瞭桌面上。

再看看妝臺感覺滿意後,淑沅才揚聲喚丫頭們進來:“雲霧和玉露你們都會弄幾個小菜吧,我記得你們的手藝還不錯,一會兒弄幾個菜再燙壺酒;等你們爺回來請他晚上過來用飯。”

玉露答應瞭一聲,然後抬頭道:“弄兩個姑爺喜歡的菜,再弄兩個姑娘喜歡的菜;就弄……”她是帶著一分的歡喜,因為姑娘終於肯親近姑爺這是好事兒,總是拒姑爺於千裡之外哪裡像是夫妻呢?

什麼情份隻要不維系總會一天淡似一天,何況她們姑爺並非隻有她們姑娘一位妻室呢。

“不用那麼麻煩。我想吃你們弄的菜瞭,全弄成我喜歡吃的菜。”淑沅打斷瞭玉露的話:“揀著我最愛吃的菜弄,多弄幾個吧。我今兒在外面沒有吃多少東西。”

玉露有點不明白,可是張開嘴巴想問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她是想盡一份心力的,可是現在聽上去自傢姑娘的打算有點讓她糊塗瞭:請姑爺當然是有意要親近嘍,可為什麼不弄姑爺喜歡的菜呢?

雲霧什麼疑問也沒有,除瞭應一句“是”外就乖乖的立在那裡,就算是玉露說話的時候她都沒有動一動。

淑沅想瞭想後看著兩個丫頭:“你們認為,應該讓誰去請你們姑爺?”

玉露沒有說話看向雲霧,雲霧直接答道:“銀針。”

淑沅點點頭:“那就讓銀針去請。嗯,碧螺和銀針有什麼區別?”

雲霧這才抬起頭來:“銀針膽子要小些且性子實誠,讓她去請爺不會多嘴一句,交待她什麼她就隻會說什麼;就算是有人問她,她也說不出什麼來。”不是不說而是說不出。

“碧螺要機靈些,和我們院子裡的小丫頭婆子們都不錯,讓她去請爺一句話能化成兩句話,還能逗得爺開心。”雲霧提及碧螺在茶香院人緣不錯時,玉露看瞭她一眼。

“至於婢子和玉露因為是姑娘的陪嫁丫頭,就算無事也會讓人認為姑娘是有什麼事情,大宅子裡當然是不引人註意為好。”雲霧最後所說是淑沅沒有問的。

淑沅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表示滿意與否就打發兩個丫頭出去弄飯菜,而她就坐在月亮門那裡,把碧螺叫來陪在自己身邊,好像在乘涼般。

碧螺有些不解:“少奶奶,這個時節風還是涼的,又是穿堂風您的身子骨剛好,還是回屋裡吧?真得熱些,婢子給少奶奶打扇可好?”

淑沅一笑收回看向後院的目光:“碧螺,你從前是在哪裡當差的?我的意思是,在你跟我之前你是在哪裡當差的,主子是哪個?”

“少奶奶怎麼想起問這個瞭?婢子原本是老太太院子裡伺候的,隻是個二等的丫頭;”碧螺一面說一面扶起淑沅來:“老太太要給少奶奶的人不是婢子,可惜繡心姐姐病倒瞭。”

淑沅聞言看向她:“哦,病瞭啊?碧螺,院子裡的我也不識的幾個瞭,今兒晚上讓院子裡的人不要到處亂走,我要都見見。自己院子裡的人都識不全,沒事是沒事兒,如果真有事兒的話怕就小不瞭,你說是不是?”

碧螺聞言頓瞭頓抬起頭來:“少奶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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