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的包子?這嘴巴可夠刁的。{中文網首發.}”門口的女子一開口,就讓淑沅和十一姑娘齊齊轉過頭去。
那女子長的還算可以,隻是那張嘴巴有點大;不過她的妝容不錯,不說話的時候還真得沒有註意到她的嘴巴有那麼大。
可是她一開口,那艷紅的嘴唇一開一合真得讓淑沅和十一姑娘心中生出一點發毛的感覺來。
“長的還不錯,細皮嫩肉的。”大嘴巴的女子並不知道自己嚇到瞭淑沅和十一姑娘。
要知道剛剛淑沅和十一還在說話,兩個人雖然都想逃出去,但是誰也沒有被嚇到,更不曾花容失色。
但是這樣膽色的兩個女子,卻被她一張大嘴給嚇瞭一跳。
十一姑娘有點不放心的再看看大嘴巴,看向淑沅輕輕的道:“她、她不會吃瞭我們吧?”
淑沅隻是因為那張嘴巴過於太大,唇上的顏色太過刺眼,讓她想起“血盆大口”四個字,聯想起小時候聽到的嚇人故事才小小的受驚。
但是聽到十一姑娘的話她連忙搖頭,不管大嘴巴是什麼人,現在風調雨順人人安居樂業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人吃人的事情。
大嘴巴已經聽到瞭十一姑娘的話:“吃瞭你們,小姑娘亂說什麼話,老娘就算是想吃的話也不會吃你們,隻會吃瞭——”
她說到這裡沒有往下說,卻向身邊的男人飛瞭個媚眼,然後就是一陣莫名的吃吃笑聲兒。
那男人也笑瞭起來,那笑聲說不出來的下流無恥,同時他還伸手在大嘴巴的腰上捏瞭一把。
“怎麼樣,這兩個可是上好的貨色,絕對會成為你手中的搖錢樹。我可是有什麼好貨色的時候都想著寶貝兒你呢。”
大嘴巴拍掉男人的手,視錢落在淑沅的身上,一轉後點點頭:“貨色還能說得過去,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小姑娘,你想吃天香樓的包子是不是?沒有問題,隻要跟大娘走,不要說是天香樓的包子,就是天香樓的魚翅宴你也可以嘗嘗鮮啊。”
“隻要你聽話,吃香喝辣都包在大娘我的身上……”大嘴巴的兩隻眼睛裡顯裸裸的都是金錢,對於十一姑娘和淑沅身上的繩子完全是視而不見。
連問一聲她們是什麼來歷都沒有問,直接就要哄十一姑娘去火坑。
淑沅淡淡的道:“這可不僅僅是逼良為娼瞭,你們當真想清楚瞭?也不問問我們的出身來歷,當真認為天下沒有王法瞭不成。”
大嘴巴聽到後笑瞭起來,笑的是前仰後合,笑的跌倒在身邊男人的懷中:“逼良為娼,哈哈,好大的罪名兒;你們的來歷?”
“我這麼告訴你吧,小娘子,大娘我在京城之中就沒有怕的人!你們如今就是我的人瞭,哪怕是天王老子來瞭,你們也是我解憂樓的姑娘。”
男人摟著大嘴巴身上有點熱,又在大嘴巴身上摸瞭兩把後道:“走吧,回頭你再來領人。”
“咱們可是說好的,一手交銀子一手交人。大娘你不把銀子拿來,這兩個一掐就出水的好貨還不能說是大娘你的。”
他說著話半抱半拖把大嘴巴弄出去,然後又把門鎖上:卻並不像原來加瞭幾道鎖,隻是虛應瞭事。
因為他著急啊,想要快點和大嘴巴找個地方快活一番;再說地上那兩個女子綁的那麼緊,不要說把門關上鎖上瞭,就算是敞著門她們還能跑得出去?
大嘴巴拍瞭他一掌:“錢,錢,你小子眼裡隻有銀子,還能少瞭你的不成?你也知道我這兩天剛剛買瞭二十幾個雛兒,一下子再拿出百八十兩有點難。”
“明天,嗯,最晚後天就給你拿過來,可是人你要給老娘留著……”一對狗/男女越走越遠,聲音也就漸漸的消失什麼也聽不到瞭。
十一姑娘眼中有瞭一絲疑懼,看著淑沅有點遲疑:“無憂樓是什麼地方,那個大嘴巴是什麼人——我們不是貨,我們是人。”
“他們要買我們做丫環嗎?”她眼巴巴的看著淑沅,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攪的她難受。
她的確不知道無憂樓是什麼地方,她長這麼大這個世上有個地方是她從來也沒有聽到過的,但是她依然本能的知道那對男女不是好人,他們嘴裡所提到的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淑沅嘆口氣,不知道十一姑娘是怎麼長大的,就算是王公貴族傢的女兒,這也未免有點太過天真瞭。
嗯,也能看出來十一姑娘很得父母的疼愛,所以才會對她保護的很好;在溫室之中當然不會有什麼,但是出瞭溫室——就像十一姑娘的老爹所說能活過一天去嗎?
“現在你聽我的說,我們沒有時間瞭,所以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你有什麼要問的等我逃出這裡再問好不好?”
淑沅沒有告訴十一姑娘無憂樓是什麼地方,因為那雙大眼睛清澈純粹的讓她十二分的不忍。
“你轉過身去,身子前傾,對,再前傾一點兒,好。”她不再說話低下頭去咬十一姑娘兩手之間的繩子。
十一姑娘是純真不是傻,因此她馬上明白淑沅要做什麼,便道:“我們換過來吧,姐姐,我身子小咬你的繩子要省力的多。”
淑沅隻是在心裡嘆瞭口氣沒有說話,盡管用力的咬那根麻繩:麻繩咬在嘴裡味道還是其次,那毛毛刺刺的讓她都疼的皺起瞭眉頭來。
對於一個手指頭破瞭皮都痛到認為手要斷掉小姑娘來說,讓她用嘴解開繩子是想也不用想的。
說不定十一姑娘咬瞭一口就大叫一聲:“我要死瞭,我要死。”當真暈過去的話,她一個人還真是無咒可念瞭。
淑沅很清楚時間不多瞭,因此用盡所有的力氣去解那繩子。可能是因為那些人要把她們賣出去,所以繩子系的不是很死很緊:勒的厲害弄傷會少賣不少錢吧?
在淑沅的努力下,那繩子終於松動瞭,而淑沅的舌頭也不知道是磨的、還是給刺傷的,已經流出瞭血來。
可是淑沅完全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更賣力的去解那繩扣;隻要松動瞭便簡單多瞭,不多時便解開瞭十一姑娘。
十一姑娘長長的籲瞭口氣:“累死我瞭。姐姐再解不開我都快憋死……”她的話沒有說完,指著淑沅的嘴角的血捂上瞭嘴巴。
她目光下移看到綁自己的繩子上的血跡,當即眼圈就紅瞭:她是累,但是能和淑沅相比嗎?
淑沅連嘴巴裡的雜物也顧不得吐:“快給我解開,不然一會兒他們回來我們就真得完瞭。”
十一姑娘連忙伸手去解繩子,那麻繩刺的她手指很疼,非常的疼,比綁著她的時候感覺還要疼。
但是她並沒有再吭一聲,隻是用盡力氣她還是無法讓繩結松動半點兒。
她非常的著急,也非常氣惱自己的無用,當下就低下頭去咬,手口並用終於解開瞭淑沅的繩結。
“疼,疼死我瞭。”她的聲音有點顫,眼眶裡分明已經有瞭淚水,可是她強忍著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姐姐,咱們快點走吧。”
淑沅看到十一姑娘唇角裂開瞭,知道這個千嬌百貴的嬌嬌女心底真得很好,就是傢人保護的太好,沒有吃過半點苦頭罷瞭。
但是難得是她吃瞭苦頭後還能忍得住,並且並沒有流露出抱怨或是惱怒的神色好。
這是個好孩子。
她拉住十一姑娘的手先在窗子邊上看瞭看外面:外面是個破敗的院子,除瞭中間一條窄窄的小路外,其它地方的草和灌木足有半人高。
想瞭想後她又拉著十一姑娘來到後窗,向外看瞭看發現後邊的墻早倒瞭半邊,而墻外邊就是大樹,鬱鬱蔥蔥的。
淑沅在自己裙子扯下一條丟到不起眼的地方,又扯瞭十一姑娘的衣角又丟到另外一個地方。
十一姑娘睜大眼睛看著淑沅,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逃走嗎,為什麼姐姐看不出著急的樣子來,還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不時的看看窗子外面,心裡一直在念叨著“千萬不要來人”——其實淑沅不走她是可以先走一步的,但是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此事,安靜的等著淑沅。
“你先出去。”淑沅托瞭一把十一姑娘的身子,等到十一姑娘爬過去她才翻過瞭窗子。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反正是要賣到無憂樓的,哥幾個正好教她們幾手,你們說是不是?”
十一姑娘聽到後臉都白瞭,那話她並沒有聽懂,但是人來瞭她卻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小腳的女子什麼時候也跑不過男人們啊,但是她可不想留在這裡,跑一步是一步的,看老天是不是開眼瞭。
她拖起淑沅的手來就要跑,卻不妨被淑沅一下子抱住,同時她的嘴巴也被捂住瞭。
十一姑娘此時著急是著急,但是她並沒有想過驚叫或是尖叫,如果能說話的話她真得很想很想告訴淑沅:姐姐你弄疼我瞭,好痛好痛。
淑沅把她的臉轉到自己面前,給她一個禁聲的暗示,然後她輕輕的把關上的後窗又打開瞭。
此時門打開的響聲也傳瞭過來,那幾個男人隻要沖過來就能看到她們兩個人:後窗是打開的,他們當然要沖過來看個究竟。
十一姑娘的眼淚沖出瞭眼眶,因為她真得不想再被綁起來:綁起來會好累好累,而且綁的她也好疼好疼——姐姐,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