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章 就是不講理

作者:二月二 字數:3263



呂福慧聽到淑沅說連米姨娘都打瞭,當即就後退瞭兩步:她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她父親親眼看到瞭——打瞭米姨娘不算什麼,因為沐淑沅本來就是個野蠻的人。(中文網首發.)

可是打完米姨娘後,她沐淑沅居然什麼事兒也沒有,這才真得讓人驚疑不定。

不管老王爺為什麼不責罰沐淑沅,但是呂福慧很明白一點,沐淑沅說的半點也沒有錯,連王爺的寵妾都敢打,她呂福慧在沐淑沅的眼中算什麼?

那還真得是說打就打,半點也不會含糊。

淑沅雖然說要動手教訓呂福慧,可是她腳下並沒有動;看到呂福慧後退兩步後,輕輕的對暖暖道:“你們還不請呂氏姨娘過來,沒有規矩就要好好教。”

汪氏上前想攔住暖暖等人,可是暖暖等人的身手不是雲霧幾個丫頭可以相比的,隻是輕輕一閃就讓汪氏攔瞭一個空,而呂福慧也被暖暖抓到瞭手裡。

“淑沅,都是一傢人……”汪氏轉頭看向淑沅,想要為呂氏說幾句好話。

淑沅淡淡的看著汪氏:“二夫人,公主殿下和王爺的話您也聽到瞭,如今我是妻她呂氏是妾,剛剛呂氏的話眾人都聽到瞭,您不許我教訓於她。”

“難道說,”她說到這裡看向老太太:“我們金傢是沒有規矩的人傢,根本不講究什麼上下尊卑嗎?真的如此,隻要老太太一句話我自會放瞭呂福慧,從此後再也不會動呂福慧一根頭發。”

金傢是世傢豈能沒有規矩,因此老太太隻能讓汪氏扶她進屋:呂福慧那是自找的,此時知機的應該服軟老老實實的聽淑沅的,不然那就是找打。

“給我,掌嘴。”淑沅看瞭看呂福慧的臉,對暖暖等人輕輕點頭示意,要打就打的重些。

暖暖是練武之人,兩記耳光就讓呂福慧痛的淚水流瞭一臉,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沐淑沅:“就算你今天打我再多又如何,我一樣還是成瞭金傢的人,一樣還是進瞭金傢的門。”

淑沅聽得笑瞭起來:“說的好。其實我如果是你的話,打死也不會進金傢門、更不會做金傢的人——因為,你隻是妾,那就是說你為魚肉我為刀啊。”

“送上門來,送到我手中,由著我來教訓,你說你是傻呢,還是太笨瞭些?”說到此處淑沅微微一頓,盯著呂福慧的眼睛:“你如今能成為金傢人,我很高興,真得,我很高興。”

“一個恨不得我死,一個非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你說我讓她在金府之外、我的掌控之外會放心嗎,能睡得著吃得下嗎?”

“隻有你成瞭金傢人,到瞭我的眼皮底下,不但是穿衣吃飯都要看我的臉子,尤其是你的生死都由我來捏著,你說我怎麼會不高興?”

“比如像現在,暖暖,接著給我打。”淑沅笑的很輕松:“我可以一天打你六次,飯前一次飯後一次,一天正好六次。”

“如果我高興瞭,便再加一次以示慶祝,因為我很清楚,我的高興就是你的痛楚;如果我不快瞭、生氣瞭,著惱瞭等等,都要再加上一次。”

“因為我這個做主母的不開心,你這個婢妾豈能高興呢,是不是?”她扳著手指頭數著:“府裡有喜事要打你一次,府裡有不好的事也要打你一次……”

呂福慧聽得臉皮發白,想想自己妾侍的身份,再想想王府的人走時說過的話:以後沐淑沅當真說到做到,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一心想要進金傢的門做金傢的人實在是蠢的可以:真就是把自己洗剝幹凈瞭,送到沐淑沅的手上讓她修理。

她轉頭看向金承業,隻要表哥說一句不許沐淑沅如此做,那她就能逃出生天,且還能和沐淑沅周旋下去,遲早讓沐淑沅知道她的厲害。

可是金承業偏過瞭臉去,不知道在看什麼,完全沒有理會這邊的事情,就好像沒有聽到淑沅的話,也沒有聽到呂福慧的哭泣。

“你閉上嘴巴吧,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們?”呂老爺上前拉過呂福慧來:“你如果當真這麼做,就等著金傢被世人的口水淹沒吧。”

“你要做妒婦不在乎名聲,可是金傢幾百年的名聲肯定不能毀在你的手上。福慧不做錯事情,你憑什麼打罵於她?金傢,可是仁善之傢,這裡可不是土匪的窩。”

“福慧,咱們走,等到晚上父親親自送你過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管是自哪個門進來,今天晚上都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向淑沅:“我們這就走,就依你說的來。至於嫁妝,你看得上眼盡管拿去,我們呂傢還不在乎。”反正那都是呂福慧的娘親留下來的,如果能變成呂傢的也不會給呂福慧做嫁妝瞭。

他是真得不怎麼心疼。因為現在被沐淑沅拿走,還是等呂福慧晚上進瞭門成瞭金傢的妾侍——呂福慧人都不是自己的瞭,她又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財物!

妾侍,人都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的。

呂福慧聽完父親的話後終於有瞭幾分底氣,知道沐淑沅不能像她所說的那樣來教訓自己,當即點頭:“女兒聽父親的安排。”

晚上,等到晚上她來瞭,今天晚上表哥就是她的;而她一定會想法子,讓以後的每一天表哥都是她的。

淑沅一笑,伸手指瞭指後門:“你們走吧,還不走,是想讓我打發人送送你們?”

呂氏父女當然不會讓淑沅相送,也不同金傢的人打招呼——沐淑沅如此待他們父女金傢無一人為他們出頭,還用得著和金傢人客氣嗎?

沐夫人見他們父女走瞭,走到女兒的跟前:“淑沅,你能受得瞭這樣的氣?跟我回傢。”

她這是要給金傢施壓。

淑沅搖瞭搖頭:“呂氏已經為妾,此時自然不該是我離開。”

“你也聽到呂傢人說的話瞭,今天晚上可是人傢的……”沐夫人氣呼呼的道:“這,你也能忍得?!”

淑沅看向金承業:“這事兒嘛,也好說的很。”

金承業咳瞭兩聲:“嶽母大人,淑沅,我們進屋吧。這個時候陽光正強,曬壞瞭淑沅可不妥。”

至於呂福慧那裡,他隻有厭煩二字哪裡有心思想什麼洞房花燭夜?但是,呂福慧是他的妾侍,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晚上他不過去還真得說不過去。

不止如此,如果呂福慧一直是女兒身的話,呂傢都可以告到官府去:律法上言明,妾侍伺候男主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不同房反而是男主人或是女主人的不是。

當然瞭,也不是沒有完壁之身的妾侍,還是那句話:民不舉官不究,這樣的私密之事,有幾人會拿到公堂上說三說四?

但是呂傢能做得出來,呂氏也能做得出來。

淑沅看看金承業沒有多說什麼,扶著母親的手隨金承業進瞭屋;沐夫人看上去完全是被拉進來的,她臉上依然是一臉的惱怒。

老太太等人看到瞭當然明白沐夫人的意思,可是今天的事情到瞭如此地步,她們要應對的太多瞭:比如說婁氏,還有婁氏的娘傢。

“親傢,快坐下。”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呂福慧的事情如今不是她們金傢做的主,沐夫人當真要生氣隻能去找王府瞭。

她隻是想和沐夫人把話說開瞭,兩傢解開疙瘩,然後她還要頭疼婁氏那邊的事情。

呂福慧的事情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是木已成舟,除非有人膽大到去找老王爺理論:王爺嘛,如果高興和你講道理就和你講道理,他不高興講道理或是講道理講不過時他不講理,你還能把他如何?

反而是你惹的王爺不高興,或是言辭不敬之類的,王爺一句話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沐夫人對呂老爺臨走那句洞房花燭很介意,按她的意思以後要讓呂氏天天守空房——呂傢要去告官,可以啊,就說承業不喜歡和她同房,按律就可以讓她離開。

當然瞭,金承業多少會受點責罰。

金傢人不同意,她們當然不會讓金承業被告到官府,影響到金承業的名聲;因此,在此事兩傢人意見相左的厲害,越說意見越大,最終兩傢人都板起臉來不說話瞭。

汪氏的眉頭都皺瞭起來:“福慧都為妾瞭,再讓她守空房,於我們金傢的名聲實實在在的不好聽。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不是,我們金傢不能這樣待她。”

孫氏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對承業不好,我不能讓兒子因此事去公堂。”

趙氏已經累壞瞭,現在隻想回房去歇一歇:“聽聽他們的意思吧,三個人都在。”

婁氏默不作聲,她聽到趙氏的話也沒有抬起頭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承業咳瞭兩聲也不好說什麼,他真得不想和呂福慧如何,但是傢中長輩都是為他著想啊,可他尤其不想傷瞭淑沅的心。

淑沅聽到這話看向老太太:“我的意思隻有一個,”她說到這裡看向金承業:“凡事呢都應該講個道理,但是夫妻之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不用講理。”

“所以此事嘛——”她看著金承業笑瞭:“如果今天晚上你洞房花燭,我不會攔你。”這話讓沐夫人的臉色一沉,卻讓老太太等人心頭一松。

“隻不過嘛,你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不要和我講道理,此事上我和任何人都無理可講,我就是不講理瞭。總之就是一句話,你看著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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