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被她問的一愣下意識的答道:“什麼怎麼辦?”
錢氏的嘴角微微上翹:“你是打算再暈倒一次,假裝一切你都不知道呢,還是打算今兒就臨盆,扣我一個天大的罪名讓我再無翻身之機?”
“你的手段,我很清楚的,你怎麼可能容得下我,又怎麼可能容得我和兩個孩子相認?”
她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兒,對淑沅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指責起來,就像淑沅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而她隻是個被傷害的的可憐人。【中文網首發.】
淑沅的臉色再次一變:“是你,原來我暈倒也是因為你!”
錢氏淡淡的答道:“不要用也字,也不要如此的驚訝,你當真不知道嗎?不知道的話,為什麼幾次三番的來試探我?”
她說到這裡看向金承業:“倒是我們的傻爺,隻有他才會相信你那種把戲,也隻有他才相信你是個心思善良的人。”
“在這一座大宅子裡,能活下來的那個是心思良善之輩?真正良善之人,不是最後變成瞭心狠手辣之人,就是最後變得不人不鬼瞭——如我。”
金承業大步上前,一掌狠狠的擊在瞭錢氏的臉上,打的錢氏向後倒退,幾步後撞在湖石上才停下來。
她的頭上青紫一片,不多時便鼓起一個大包來。
芳菲和瑞人見瞭忘掉父親的威嚴,齊齊撲過去:“母親,母親!”他們抱住錢氏大哭,兩個孩子的心中對金承業生出怨意來——為什麼要打他們的母親。
“你當著孩子的面兒……”錢氏抱住芳菲姐弟,一句話說瞭半句便落下淚來:“不管如何,兩個孩子是沒有錯兒的,以後你可要待他們好些。”
她說到這裡看向淑沅的肚子:“尤其是給他們添瞭小妹妹或是小弟弟後,你可不能不把他們當長子和長女來看。”
金承業氣的全身發抖:“你閉嘴。我的兒女自然由我來疼愛,你少要挑撥!淑沅一直以來待兩個孩子如何,讓芳菲和瑞人自己來說。”
“你要說的是嫡出兩個字吧?你還有臉提,想想你做出來的事情,你還有臉對我提嫡出兩個字!”他的話隻是針對錢氏的,和孩子們根本無關。
也因為孩子在,所以有太多的話他不便說出來。就如他所說,孩子是他金承業的,他豈能不為孩子著想?再氣,有些話也不能讓孩子知道。
他吸瞭口氣看向兩個孩子:“芳菲,你帶著弟弟回房吧——不要什麼都聽人說,好好的想一想你們母親——我是指這個母親,”他一指淑沅:“待你們如何。”
“大人們要說話,你們回房裡好好的想一想,一會兒我們回去再和你們仔細分說。”
錢氏緊緊的抱著孩子不放:“我就知道你們會奪瞭他們嫡出的身份,如此她的孩子才能是嫡長子,會是北府的主人;而我兒就什麼也不是,隻能看人臉色過活。”
“孩子,母親給你們說的話你們現在可信瞭,那些表面的好不過是為瞭給人看的;如果真得對你們好,早些年為什麼讓你們受瞭那些苦?”
“隻有母親是真得疼愛你們啊,有瞭後娘就有後爹,你們父親的眼中心中哪裡還有你們。”
她居然不加掩飾的挑撥起來。
淑沅看著她:“你是母親,你當真就不為孩子著想一二,就隻想著利用他們?要知道,他們可是你身上的肉啊,可是你懷胎九月……”
“我當然在為孩子著想,”錢氏打斷瞭淑沅的話,把兩個孩子越發的抱緊瞭,因為暖暖走過來,她怕孩子被奪走:“你的打算當我不知道嗎,你也就是騙騙小孩子吧。”
孩子,今天就是她最大的籌碼,她絕對不會放開的。因為她知道金承業的為人,隻要她抓住兩個孩子不放,金承業就不能拿她如何。
金承業又是一掌打過去:“閉嘴。你當初是如何害得淑沅暈倒,現在說個仔細清楚。”
瑞人卻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不要打,不要打母親。”
錢氏哭道:“她自己暈倒的為什麼說是我害得?你們就是容不下我,就是想把我趕出去,就是想讓我們母子分離罷瞭,還要找許多的理由。”
金承業再次打瞭錢氏,卻不想瑞人對著他的胳膊狠狠咬瞭一口:“不許打我母親,不許打我母親!”
在小小的瑞人心中,父親並不是個好父親,因為他和姐姐在有父親的情形下,卻受瞭那麼大的苦。
而在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他所想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母親在的話,他和姐姐就不會被人如此欺辱瞭。
母親,今天終於回來瞭,他不會再允許任何人趕走他的母親。
金承業沒有想到兒子會下口,疼痛之下也沒有做出傷到孩子的舉動,而是把兒子扶好後他才來得及看自己傷口。
還好,隻是兩排牙印,隻有兩三個牙痕滲出血來。他看著兒子心裡隻有對錢氏的憤怒:為什麼要把孩子牽扯進來,為什麼要利用孩子呢?他們還小啊。
他們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也不應該明白;如果當真讓他們知道瞭事情的真相,對孩子們來說怕是會成為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金承業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孩子一定成龍成鳳,隻要他們快樂健康就好。因此,他知道不能再讓孩子留下來,定要讓他們離開這裡才可以。
他命人把芳菲和瑞人帶走,卻不想兩個孩子又踢又咬,而且還對他和淑沅口出惡言:在孩子們看來,這就是父親和淑沅要對他們的母親下毒手瞭。
淑沅阻止瞭丫頭們帶走芳菲姐弟:“承業,孩子們雖然小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如今他們是半懂不懂,根本不知道是非曲直,就這樣讓他們走對他們不是好事兒。”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他們心裡已經有瞭想法,以後怕是不會再相信你這個父親,更何況是我呢?”
“他們如此長大豈會快樂,怕是心裡隻有怨恨。讓他們留下來吧,讓他們聽一聽知道倒底誰對誰錯——不能讓他們對你失去信心,否則將來你無法教導他們。”
她的意見和金承業正和相反,卻正中錢氏的下懷。
金承業想瞭想終於讓丫頭們退開瞭,看著兩個孩子跑回錢氏的身邊心中就是一痛;他看向淑沅有些澀澀的道:“他們還是孩子……”
做為親生父親心裡都不是滋味兒,何況是淑沅呢?但是他不能不說,因為那是他的孩子,而淑沅是他的妻子,他們是一傢人啊。
淑沅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看向錢氏:“你幾次三番的害我,倒底是為瞭什麼?是你犯錯在先被休……”
錢氏冷笑一聲:“哪個說我被休瞭?”她看向金承業:“我隻是個死人,一個早已經死瞭,不存在於世上的苦命人。我生前可是沒有得到休書,你不要妄言。”
淑沅聞言看向金承業,她有點弄不清楚錢氏的話是真還是假:沒有被休還是死人?
金承業合上瞭眼睛,過瞭好一會兒才讓丫頭們都退開,疲倦的走到亭子裡坐下:原來,錢氏還真就是個死人,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
當年,他發現錢氏和人有染後便要休妻,當然也把錢府的長輩們請瞭來。
金傢的人也不想傢醜外揚,想著和錢傢的人一說讓他們把女兒領回去,自去後兩傢也就是再無瓜葛。
但是錢傢的長輩當場就給瞭錢氏幾記耳光,又給金傢的人跪在地上:他們不能讓錢氏回去。
錢傢正好有兩個女兒要出嫁瞭,最早的一個是兩個月後,最晚的那個是在十個月後;此時錢氏被休回傢,就算金、錢兩傢誰也不說原因,但是人們不是傻子。
人言可畏啊,尤其是你越不說緣故人們越會瞎猜,到時候錢傢的名聲定會掃地:錢傢的姑娘肯定會被退婚的。
接下來,誰還會願意和錢傢通婚?錢傢的兒子們怕是也找不到好妻室,到時候錢傢隻怕會成為全城的笑柄。
如果隨便給個理由休瞭錢氏,那理由還真不好找:因為官府那裡交待不過去的——金傢的理由不成立,官府還要問金傢的錯,金傢豈會擔這個幹系?
所以,隻要休瞭錢氏,那真正的原因就是不說,官府的人也會知道內中詳情;有人知道就會傳瞭出去,錢傢要如何自處?
說來說去,錢傢長輩一生氣要把錢氏打殺當場:金傢人當然不能同意,到時候官府追究起來,金傢脫不瞭幹系。
明明是自己不理虧的事情,偏要弄得自己一身麻煩,金傢人不傻:要打殺可以,帶回你們錢傢再打殺。
兩傢人爭來吵去,都有所顧忌——名聲。金傢也不想醜事外傳,最終錢傢就當錢氏死瞭。
但是錢氏的去處卻成瞭難題,錢傢是沒有這個女兒瞭,但是讓錢氏離開,金、錢兩傢又怕她出去胡說八道,或者讓人看到生出事端來。
最終錢氏便成瞭金傢的奴仆,守在金傢的祖宗牌位前贖自己的罪過:這一輩子她不能離開金傢,也不能和兒女們相見。
淑沅聽完後抿瞭抿嘴,這事兒處置的真不漂亮,不過事已至此,她說再多的埋怨的話也不解決問題。
“幾年思過你想的就是害人?”看著錢氏淑沅還真得忍不住問一句。
【站在馬路中間扣屁眼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