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真情

作者:南川南 字數:2058

夜梟答道:“大夫說她隻是偶感風寒,調理好身子就無礙瞭。”

衛起瞇起眼睛,像是想起什麼人,嘆息道:“也是個外柔內剛的。本王煞瞭她這麼久的性子,還是和原來一樣。”

“等她喝瞭藥,是否要挪回原來的房間?”

衛起笑瞭笑:“你這會兒去動她,屏兒不給你兩腳?罷瞭,他要怎樣便怎樣吧,橫豎她也逃不出去。”

夜梟應瞭,自然稟報下面的事情。

不過須臾功夫,小丫鬟端著藥湯上來瞭,衛屏一聞便知很苦。

“這麼苦,誰喝得下去?還不快去準備些蜜餞來!”

小丫鬟連忙答應瞭去找蜜餞。

衛屏將香花扶著坐起來,半靠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舀瞭藥湯,輕輕地往她唇邊送。

香花就算在夢中,也還是想著要早些好起來,因此並不抗拒,乖乖把一碗湯藥全喝瞭。

小丫鬟找來蜜餞時,香花已經重新睡下瞭,衛屏便少不得又是一頓責罵。

頭三天,香花都是衛屏親自動手喂藥,事無巨細一一過問,終於高熱漸漸退瞭下去,香花的面容上也恢復瞭一點光澤。

香花占瞭衛屏的床,衛屏便讓人抬瞭一張涼榻進來,自己在另一邊睡著。等香花漸漸好起來,他反而清瘦瞭些。

這日天色已亮,外面下起瞭窸窸窣窣的小雨,室內半明半暗,隻有躲到簷下的鳥兒三五啁啾。

香花悠悠然醒轉過來,隻覺眼前胸口一片清明,這一病來勢兇猛,到如今總算是好瞭。

前幾日她昏昏沉沉醒來,隱約記得這是衛屏的房間,那幾日也都是衛屏給她喂藥……

她輕輕下瞭床,穿上鞋,轉過房間一看,衛屏果然在榻上睡著。他眼下有些青黑,顯然這幾日沒得好生休息,這會兒正睡得熟。

龍五在一邊默默盯著她。

香花抬眼看瞭他一下,自去把床上的被子取下一床來,抱來給衛屏蓋上。衛屏被身上的動靜一驚,驟然醒過來,一把攥住香花的手腕。

“誰!”

香花被他嚇瞭一跳,還沒開口,衛屏已經從夢裡清醒過來,立時坐起來道:“你好瞭?你怎麼下床來瞭?衣服也不穿,再病瞭可如何是好?”

香花見他眼裡一片關切,心裡越發愧疚,隻道:“我已經沒大礙瞭,殿下請去床上歇息吧。”

衛屏並不信她說的,先抬手摸瞭摸她的額頭,又摸瞭摸她的手心,好像確認瞭一般,這才放松下來道:“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眼下雖然看著好瞭,其實還得休養好一段日子。我已經和父王說過瞭,你就留在這裡。”

香花看瞭一眼龍五,心道這也沒比之前好,不過至少以後吃喝不用擔心瞭。

丫鬟進來放下簾子,香花和衛屏各自更衣洗漱。

衛屏那幾日因要照顧她,堆瞭好一些事沒處理,見香花大好瞭,便出門辦事。香花便把被褥枕頭等都換瞭下來,全換成新的。衛屏挑剔得很,這些貼身的東西斷然不肯用別人用過的。

照顧衛屏的兩個丫鬟都是原來賓州知府留下的,生性膽小,天真又單純,這段時間照顧衛屏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見香花與別人不同,便壯著膽子來同她搭話。

“姑娘,這些事讓我們來吧,姑娘還沒大好,且去歇著吧。”

香花笑道:“我這幾日病著,辛苦兩位煎藥照顧。”

一個年紀大些的丫鬟不好意思道:“我們兩個也隻是煎藥而已,喂藥這些都是世子殿下親自照顧的。”

香花也知道此事,隻是笑瞭一笑,沒有再提。

兩個丫鬟見衛屏對香花用心至此,都以為香花是未來的世子妃,言談之間不免流露出羨慕來,香花也隻是笑而不答。

“如今我要和殿下朝夕相處,蓬頭垢面的未免有失體統,能否請二位弄些熱水來,我好生梳洗一下。”

兩個丫鬟自然連聲答應,一個去準備熱水,另一個去拿換洗衣服去瞭。

王朝儀已經盯著衛屏的房間看瞭好幾個朝朝暮暮。

先前那一病如此兇險,成香花居然還沒死!如今倒是因禍得福,索性和衛屏同住一屋瞭,如此下去又還需幾日便同床共枕瞭?!

王朝儀氣得將手帕揉瞭又揉,見兩個丫鬟出瞭房間,一個去瞭夥房,便悄悄跟瞭去。

如今香花和衛屏同吃同住,王朝儀有心下手也得三思而後行,如今正巧隻有香花一個在房間裡,可不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王朝儀見那丫頭燒瞭許多水,還另外準備瞭許多花瓣,便知道這是香花打算用來沐浴的,心念一轉,便計上心來。

丫鬟燒好水之後,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她,便出去看看,王朝儀便趁著這點時間溜瞭進來,將手裡一瓶香粉全倒在瞭水裡,又用水瓢和瞭和,這才趕緊出去。

丫鬟回來之後並沒看出什麼異樣,便把熱水和花瓣一起帶去房裡。

兩個丫鬟有心服侍,但香花不習慣別人照顧,隻說自己來。等她脫瞭衣服準備入水時,水的熱氣撲瞭她滿臉,香花眉頭一皺,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癢癢粉。

當初她曾用這東西收拾過那個員外兒子,如今是誰想用這東西對付她?

那兩個丫鬟?並不像,如果她出瞭事,那兩個丫鬟首當其沖。

如此陰毒,香花思來想去也隻想到一個人。

衛屏這才剛剛出門,她就如此迫不及待。

香花穿好衣服,對兩個丫鬟笑道:“我不習慣這樣的熱水,還請兩位略燒一燒就送來。”

兩個丫鬟答應瞭,按照她的吩咐重新燒瞭水,一起送過來,香花這次更加謹慎,見沒什麼異樣才入水洗瞭。

沐浴過後的香花更加容光煥發,正所謂姿色天然、冰肌玉骨,古人有詩雲“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

兩個丫鬟早聽說瞭香花是金州的一個平民丫頭,先前見她還是病中,不料她隻梳洗瞭一下就如此秀色可餐,一時都看呆瞭,心裡暗自道難怪世子待她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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