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遇聽瞭立馬一本正經道:“此言差矣,成親後我辦瞭幾件大事都得瞭皇上的贊賞。”
香花伸出手指在臉上輕輕畫瞭兩畫,吐舌頭笑道:“不知羞,什麼話都亂說。”
楊遇把香花的手握在手中反復搓揉,香花把頭輕輕靠在楊遇肩膀上,無盡的柔情蜜意說不出,也不需說。
“魚兒如今讀書越發上進瞭,可有意去參加考試?”
“我也曾問過他,他的意思好像不太著急,大約是想再準備一兩年,好一鳴驚人吧。”
香花點頭笑道:“這個孩子是有志氣的,他要是打定瞭主意,咱們也不用太操心。”
楊遇嗯瞭一聲,道:“鄭玉這件事,我當初自作主張把他帶回來,到底還是給你添瞭不少麻煩,我想著等他再長大些,咱們就給他另外尋一個住處,到時候我常過去看看就行。”
香花知道楊遇這是為她著想,笑道:“魚兒不過性子清冷些,也沒有別的,住在咱們傢裡也沒什麼,何況他無依無靠,你讓他一個人出去住,就算是衣食起居有人照顧,身邊沒有人噓寒問暖也不太好,就讓他住在這兒吧。”
楊遇笑道:“既然你這麼說瞭,那就讓他再在傢裡住一段時間吧。”
回去的路有一點遠,香花吃飽瞭,再加上心情好喝瞭一點小酒,被馬車裡的暖香熏得昏昏欲睡,迷迷瞪瞪的時候想起來一件事。
“東宮派人來送信,讓我幾天後去東宮一趟,說是太子妃要設宴款待幾位客人。”
楊遇道:“算來也是時候瞭,公主會去嗎?”
香花嗯瞭一聲道:“要去的。其實我不擔心別的,就是覺得進宮怪拘謹的,美食倒是很多,卻都不能放開瞭吃,吃瞭比沒吃的時候還餓。”
這話倒是不錯。
楊遇聽得笑出瞭聲:“這也無妨,你隻當進宮是去吃著玩的,暗中把名字記下來,回來告訴我。”
香花坐起身子來,詫異地問:“你認識禦廚?”
楊遇見她來瞭精神,給她理瞭理睡亂的頭發,笑道:“宮裡的禦廚不算認識,他們是伺候皇上飲食的,尋常人接觸不得,但是宮裡以前退下來的禦廚,還是知道一些的。”
香花瞇起眼睛,笑得像隻見瞭魚的貓咪,伸出小指道:“那說好瞭,我把名字記下來,你幫我找一下禦廚?”
楊遇也笑著伸出小指,道:“那說好瞭,找到瞭合心意的糕點記得分我一口。”
香花樂得咯咯直笑。
去參加太子妃的夜宴非同小可,香花午時過後就在準備要穿的衣服和首飾,還得挑選一份像樣的禮物去,香花選來選去,把自己精心培育的一盆寒蘭帶瞭去。
說是夜宴,其實申時開始,就陸續有人出門去瞭,公主帶瞭一尊玉觀音,問香花帶瞭什麼,香花說是一盆蘭花,公主點頭道:“太子妃的確和蘭花是相配的。”
香花笑著點頭。
“說起來,太子入主東宮已經有好幾月瞭,不知道太子妃和兩外兩位良娣相處得如何。”
香花想瞭想道:“我覺著不是難事,陸姑娘沒出閣之前就是有名的賢良淑女,就算有人不服氣,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安平公主笑瞭笑道:“但願如此吧,希望太子妃是個有福之人。”
香花不便明說,但陸非霜並非隻會立招牌,她也是有心計的,隻是她的心機更加上位,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雙贏,這樣的人才是能制霸後宮的王者。
陸非霜已經把自己的寢宮裝飾一新,早早地讓人準備迎接,公主和香花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傢的夫人和小姐都到瞭。香花大致看瞭一眼,有一些認識的,比如祝錦繡,也有一些不認識的,但既然都是太子妃的座上客,大傢見面都會互相點頭一笑。
沒過多久,陸非霜盛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比起以往的淡妝輕施,如今的陸非霜已經有瞭太子妃的莊重,她穿著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頭戴五鳳朝陽掛珠釵、鑲寶鹿鶴同春排簪,一言一行都有瞭別樣的姿態,神情似乎與以前的從容別無二致,但卻又明顯不同瞭。
緊隨其後,許如玉和孔茜兩位良娣也出現瞭。當然比起太子妃的華麗,這二位無論是在首飾還是衣裙上都低調瞭一些,但是許如玉在頭發別瞭一朵朱紅的石榴花,這一點紅色成瞭點睛之筆,讓人不得不感嘆許如玉無論人品如何,但長相到底是一等一的。
等太子妃落座之後,其他人才依次坐下。
陸非霜說話時聲音悅耳,不疾不徐,緩緩把此番用意說來。香花聽到後面漸漸明白過來,今日請來做客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傢眷。太子衛晞上位是遲早的事,這一點皇上也默認瞭,因此陸非霜此舉並不算急功近利。
有幾位性子急的夫人已經送上瞭精心準備的禮物,大多是金玉之類的寶器,也有別出心裁送字畫和屏風的,陸非霜都誇贊瞭幾句,送瞭回禮。
陸非霜作為太子妃,前些日子已經得瞭恩典能夠回娘傢去一趟,但她和孔茜二人卻是每年過年才能見見傢裡人的。
何況成親以來,衛晞隻例行公事去過她那裡幾次,但無論許如玉準備得多用心,衛晞來得都很晚,隻是簡單地交談幾句後就歇息。然而盡管兩人同床共枕,衛晞卻一點也沒有對她表現出興趣,宛如柳下惠一般,時至今日,她也仍是處子之身。
此事許如玉一直守口如瓶,就連玳瑁也不知情,許如玉隻能安慰自己,也許衛晞對陸非霜和孔茜也是如此,畢竟他每日政事繁忙,也許他是不滿成親那日她的舉止,但歲月總會流逝,衛晞早晚會發現她的真心。
不過,她心裡還是有一道過不去的坎——要說衛晞對誰與眾不用的話,那估計就隻有眼前這一位瞭。
“今日來的貴客可不少,咦,這一位不是當朝新貴楊遇楊大人的愛妻嗎?”許如玉有些諷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