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機搜索電腦無法啟動的原因,簡糯把她能做的都做瞭,依舊沒反應,剩下的那些操作,她連看都看不懂,就更別想瞭。
雖然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是讀書時買瞭方便去圖書館查資料寫論文用,當時為瞭省錢,想著隻是打打字,就買的很便宜的低配機器。
現在拿出來開機,雖然還能用,但沒有她琢磨瞭一下午的制圖軟件,好不容易下載完,又發現機器根本跑不動。
簡糯拿起手機看時間,快七點瞭,外面天也要暗瞭,現在去公司拿筆記本電腦回來,順利的話,也要八點多鐘才開始重新弄,已經做過的部分就算隻花白天一半的時間,剩餘的內容至少也要三四個小時,她今天晚上別想睡瞭。
想這麼多無濟於事,還是抓緊時間要緊,剛要放下手機去換衣服,高深發來消息,問她今晚要不要一起去散步,他已經收工瞭,隨時可以出門。
簡糯發瞭條語音:“我現在要回公司拿電腦,我電腦壞瞭,加瞭一天的班白弄,氣死我瞭……”
說完就去換衣服,手機卻在桌上響個不停,是高深打來的音頻電話,接通後那邊就笑著說:“我幫你啊,雖然我不會燒飯,但是搞電腦是我的飯碗。”
“我怎麼把你忘掉瞭。”簡糯頓時看到瞭希望,著急地說,“你現在就過來看看好嗎,不行我還是要回公司拿電腦,晚瞭我怕沒人瞭進不去。”
高深說:“那我過來瞭。”
簡糯已經往傢門口走:“快點快點……”
兩傢對稱一樣戶型的房子,但和高深一個人住,主臥睡覺、次臥當工作室不同,簡糯的傢也是爸媽的傢,她住在次臥,電腦床鋪什麼都在房間裡。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把男生帶進自己的臥室,但這會兒她根本不把高深當異性看待,就盼著大神能救救她。
高深也不到處亂看,進門就幹活,做瞭些常規的檢查和操作後,就用帶過來的螺絲刀拆主機箱,說著:“可能裡面的東西松掉瞭氧化瞭,要是真的壞瞭,我也沒辦法。”
簡糯蹲在桌下縮成一團,難過地說:“我弄瞭一個下午的東西都沒瞭,晚上別想睡覺瞭。”
高深皺眉:“你很忙嗎,怎麼不說呢,昨天我還找你燒飯,你下次一定跟我說。”
簡糯抱著膝蓋說:“本來不忙的,客戶突然又發神經,我上午還很悠閑地睡懶覺呢。”
說話功夫,高深把機箱拆開瞭,機器用瞭挺多年沒拆過,裡面多多少少積攢瞭灰塵,他清理後,把一些東西拆下來,問簡糯要瞭橡皮逐一擦拭,再一個個裝回去。
“要是打開瞭,裡面東西還在嗎?”
“硬盤沒壞的話,不會有影響。”
“萬一打不開呢?”
“東西壞瞭的話,我就修不來瞭,系統的事我能搞定。”
說著話,高深重新插上電源,和簡糯互相看瞭眼,按下瞭啟動鍵。
滴的一聲,熟悉的風扇聲響起,主機活過來瞭,很快顯示器有瞭畫面,恢復到瞭平時的狀態。
簡糯高興地跳起來,輸入密碼進入桌面,著急地尋找她弄瞭一下午的東西。
但由於上一次非正常關機,軟件詢問是否恢復之前的內容,簡糯迷糊瞭一下,拿著鼠標正要點下去,被高深一把抓過手,問道:“你先等等,告訴我,你保存的什麼,你要什麼?”
簡糯嚇瞭一跳,手還被高深緊緊抓著,這個同學的手掌可真大啊。
“啊?”
“就是……”
高深松開瞭手,掌控瞭鼠標,說:“我給你調之前保存的內容,你看你要哪一個。”
簡糯發現新大陸似的:“有很多版本的嗎?”
她趕緊把電腦椅推過來請大神坐,在高深的謹慎處理下,恢復到瞭她想要的內容。
說真的,此刻滿腔感激之情奔騰著,高同學要是個女孩子,簡糯都想抱他親一口瞭。
高深問:“不過你這個圖,想表達什麼,畫得也太醜瞭。”
簡糯嘆氣道:“我第一次用,弄圖研究瞭半天,弄好導過來又研究半天,我的電腦還卡。本來在公司裡可以找其他部門同事協作的,結果他們急著要,當然我也可以空著,但是你知道的,我老板那個人太難搞瞭,我不想被他捉班頭。”
高深一臉從容地笑道:“作為昨天午飯的回禮,我幫你,當然如果你覺得公司機密不可以給我看,我也能理解的。”
簡糯歪著腦袋糾結瞭一小會兒,這雖然不是機.密文件,但公司的事隨便給別人看,總歸不太好的,可她能預想到,自己搞一個鐘頭的事,高深可能十分鐘就擺平瞭。
“要不,我們簽個保密協議?”高深說著,就從邊上拿瞭紙和筆,刷刷寫下兩張承諾書,竟然還正統的一式兩份,簽下大名和日期,承諾他今天看到的關於簡糯她們公司的項目信息,絕不會向第三人透露,否則願意承擔相關法律責任。
簡糯呆住瞭,還能這樣操作的嗎?
想起那天貼在水蜜.桃箱子上的紙條,這會兒看著承諾書,高同學的字還是這麼好看。
“等你承擔相關法律責任,也就等於人傢知道是我泄露給你,我飯碗也保不住的。”簡糯一本正經地說。
高深又好氣又好笑地瞪瞭她一眼,拍拍桌子,起身把電腦椅讓出來:“快點做事吧姐姐,你現在有時間開玩笑瞭?”
見高深往外走,簡糯問:“你不是要幫我嗎?”
外頭已經到玄關穿鞋瞭,應道:“我去拿電腦,你那臺筆記本不是跑不動嗎?”
簡糯問:“會不會影響你工作?”
高深沒回答,迅速離去,又迅速回來後才說:“收工瞭,本來想約你去散步,你白天不是說想鍛煉身體嗎?”
簡糯把餐桌的椅子搬進房間,給高深的筆記本連上自傢的wifi,之後玩笑瞭幾句就開始做事。
親眼見識瞭超高配置電腦的流暢,相比之下,她的臺式機和拖拉機也沒什麼區別,自己搞瞭半天才弄懂的東西,到大神手裡刷刷幾下就搞定,簡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高深也誇贊她,在完全沒學過的狀態下半天就摸索出來,很瞭不起,換一臺好的電腦,她會做得更好。
如此高效率默契的配合下,才十點半剛過,簡糯按下保存鍵,放進u盤,大功告成瞭,而且比她原先弄的視圖效果洋氣瞭好幾個檔次。
“你有移動硬盤嗎?”
“沒有。”
“網.盤呢?”
“有,怎麼瞭?”
高深說:“其實我剛剛也是誤打誤撞,隻是做瞭些普通的操作,並不確定你電腦到底為什麼突然掛掉,你把重要的文件備份一下,下次再有事情,也不怕丟瞭。”
簡糯哦瞭一聲,也沒多想,照著高深說的,把自己歸類為工作的文件夾裡的東西全部打包上傳到網.盤,見高深把餐椅搬出去,這就要走瞭,趕緊跟出來問:“你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很快的。”
高深卻拿著筆記本要走瞭,笑著說:“等你從臨時小組回去瞭,空下來找一天,我買菜,你下廚,幫你慶祝一下,我順便蹭一頓。”
簡糯心裡暖暖的,人果然還是要多交朋友,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面對很多事,雖然有親戚有長輩在上海,也有朋友可以幫她,但就算是媽媽在身邊的日子,她也事事處處想到不能讓遠方的爸爸擔心,不能給既要工作又要照顧她的媽媽添麻煩。
久而久之,她什麼事都習慣自己去面對,但很多時候,不是她有心就能有力,類似今天這種超出能力和認知范圍的事,曾經的她也無助地哭過一次又一次。
但眼淚,是什麼也解決不瞭的。
送到門口,簡糯再次表達瞭感謝,高深讓她早點休息,很快就回去瞭。
關上門,舒展雙臂伸懶腰,心情無比美好,感謝絕世好鄰居,讓她的周末,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明天能挺直腰板去和老板對線瞭。
這個時間,彭正廷正在自傢書房和地球那一邊的客戶通電話,受今年大環境的影響,一些業務上的往來擱置瞭,甚至終止瞭,在彼此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程度下,盼著來年形勢好轉,客戶還是要牢牢把握的。
剛講完電話,房門就被敲響,他應瞭一聲,老媽開門伸瞭腦袋問:“還有兩塊披薩,你吃嗎?”
彭正廷真有點餓瞭,他今晚就吃瞭昨天晚上沒泡的泡面,而老媽和林煙帶著悠悠遊完泳去吃披薩,招呼都不跟他打。
“你們出去,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吃飯也不管我。”彭正廷沒好氣地說,“至少打個招呼,不怕我擔心嗎?”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宋雪梅推開門,板著臉說,“你還好意思講,一回來就鉆在這裡,行李箱都是煙煙幫我拎的,你老娘快七十歲瞭,你想過要照顧我嗎?”
彭正廷無言以對,起身走出來,問:“披薩呢,我餓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