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曲柔下意識就接。
又後知後覺覺得這樣說不好,便又補瞭一句,“我隻是希望族長趕緊好起來而已,我可沒你那麼重的心思。”
人命關天的事情,再三斟酌到她嘴巴裡就成瞭心思重瞭?
曲柔的思想再一次的刷新瞭姚念的三觀。
姚念也不想在跟這群無理取鬧的人糾纏,她從空間裡拿出一支營養劑,假裝是從袖子裡拿出來的,朝著朱敏遞瞭過去。
“我說瞭,這藥不能用,我可以給你一支營養劑,但她並不是續命的東西,隻是增加人體的營養。”
怕朱敏會錯意,姚念又特意強調一遍,“這是營養劑,不是續命的藥,明白嗎?”
朱敏卻沒在聽她說什麼,註意力全部在姚念的袖子上。
藥是從這裡拿出來的,那能起死回生的藥肯定也就在這裡面。
朱敏突然瘋瞭一樣朝著姚念沖瞭過去,撕扯著她的衣服,想要找藥。
姚念一個不查被人撲倒在地上,巨大的沖擊力震的她腦袋嗡嗡直響。
“藥呢,藥呢,藥在哪?!”
肉眼可見,朱敏的眸子變成紅色,丟瞭魂一般瘋狂尋找。
姚念緩過神來,看著她瘋癲的模樣嘴角一陣抽搐。
她很瘦弱,瓦房村的狀況比桃花村更要艱難。
姚念捏著她的腕用力一番,身子也跟著轉動,朱敏就輕松的被她壓在瞭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藥,我要藥!”朱敏掙紮,一邊哭一邊喊。
“你幹什麼?你還想打人不成?”曲柔剛才不喊,姚念占瞭上風她便喊瞭起來。
“朱軍,快快快,快將姚念拽下來,她要殺人瞭,她一會把朱敏打死瞭!”曲柔一邊大喊,一邊面色惶恐又慌張。
曲柔一嚷嚷,門口頓時聚集瞭很多看熱鬧的人。
姚念冷笑。
從打人到殺人,曲柔這黑鍋給她扣的倒是真循序漸進啊!
“曲姑娘說話還真是難聽,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打人瞭?”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瞭,你將朱敏壓地上打,不是想要打人還能幹什麼?”曲柔故意道。
姚念嗤笑瞭一聲,“那你這兩隻眼睛怕是瞎的徹底。”
“這人誰啊,怎麼到族長傢裡公然打人瞭?”
“她你不知道啊,她就是隔壁村的那個姚念,她經常虐待孩子都,十裡八村誰不知道,傢裡三個孩子被她打的喲,嘖嘖嘖。”
“還虐待孩子?真不是個東西,她竟然還敢在我們瓦房村撒潑打人,簡直無法無天瞭,將她攆出去!”
“攆出去!攆出去!”
此起披伏的聲音響起,曲柔暗自得意,也不在意她諷刺自己的話瞭,反正姚念的名聲在瓦房村算是臭瞭。
過瞭今天,大傢也都會知道姚念的真面目。
自私自利,就算人命關天,她也不會拿出救命的藥劑。
姚念也懶得沾染上這一群神經病,從朱敏身上起來就要回去。
曲柔哪能讓她這麼輕松的回去,立馬就挑撥瞭一句。
“她要走瞭,她打完人就要走,還有沒有天理瞭。”
圍觀的人一聽,頓時都憤怒起來,齊齊在院門口攔著。
“不能讓她走,打瞭人就想走,當我們瓦房村的人都好欺負嗎?”
“就是,再怎麼如何也得讓朱敏那丫頭還回來,狠狠的教訓她一頓才行。”
“大夥抓住她,別讓她跑瞭!”
幾個大媽一臉兇相的擠瞭過來,伸長瞭胳膊就要抓姚念。
姚念連忙躲開,抄起墻角的掃帚就揮瞭過去,冷聲道,“我看誰敢過來?”
沖在最前面的大媽被姚念揮瞭一下,捂著胳膊疼的哇哇直叫。“打人啦!打人啦!”
曲柔見狀,又起勁瞭,指著姚念一臉的正派,“姚念!你幹什麼?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說完又裝模作樣的去安慰那個嗷嗷叫的大媽,“這位嬸子,你沒事吧?”
“咋可能沒事!”那大媽也是直腸子,捂著胳膊,聲音大的能震破曲柔的耳膜,“你看我這胳膊都腫瞭,疼死人瞭。”
曲柔站在她身邊一陣耳鳴,眼裡劃過一絲嫌棄,但面上不顯,安慰瞭她兩句,曲柔又板著臉跟姚念道,“姚念,快跟這個嬸子道歉!”
姚念沒理她,她在想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視線放在瞭院落的矮墻上,或許她可以翻個墻?
曲柔見姚念不理她,面上有些掛不住,正要開口,屋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小敏啊,小敏…”
蒼老的聲音傳出來。
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朱敏一下子就坐瞭起來,慌亂的往屋子裡沖。
過瞭一會,她又失神的出來,面色蒼白,走到姚念旁邊,開口道,“姚姑娘,我爺爺想見你。”
姚念冷臉,沒出聲。
朱敏知道是自己剛才太過於沖動,一心想著救爺爺分不清楚是非,她白著臉跟姚念道瞭歉。
“對不起姚姑娘,剛才是我不對,求您在去見見他吧。”
最後一句,朱敏說的十分艱難。
“不必瞭吧,我對令尊的病情沒有把握。”姚念無動於衷。
朱敏一聽,心裡十分苦澀,像是被人揪著心口,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姚姑娘,是我的錯,爺爺隻想跟您說幾句話,您就…”她哽咽,捂著臉哭瞭起來。
“好。”
朱敏猛的抬頭,“你答應瞭?”
姚念淡淡的嗯瞭一聲,扔掉瞭手裡的掃帚往屋裡走,
朱敏心情忐忑的跟在後面,眼淚如斷瞭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落在地上。
“族長。”姚念看著床上瘦的皮包骨的老人,抿唇道。
老人費力的掀瞭掀眼皮,朝著姚念伸手,擠出一抹和藹的笑,“孩子,來我這。”
姚念握住他的手,坐在瞭床邊。
“孩子,你別怪小敏,她是不懂,她不知道自然規律,我年紀大瞭,早晚要走這一步的,我心裡都清楚。”
他的聲音低沉又平靜,像是早就坦然接受瞭這一切一樣。
姚念聽的心裡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默默的聽著。
“咳咳。”他又咳嗽瞭兩聲,顫顫巍巍的伸手從床板下面抽出一張牛皮紙,哆嗦著抻開來。
“孩子,你來看。”
姚念應聲,過去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十分漂亮的繁體字,無奈的是,她一個字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