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苦笑著搖頭,“既然都斷掉瞭,就不要瞭,也時刻讓我清醒著長長記性。”
他都這樣說瞭,姚念也不好在說什麼,又抱著孩子跟趙丹說瞭會話,便準備回去。
正走到門口,遠遠的看著村口來瞭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正是樹子。
看到樹子,姚念突然想起,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郡守夫人瞭,怕是等的著急瞭才派人來請瞭。
知道他來找的是自己,姚念便站在原地沒動。
不一會車子來到跟前,樹子見到姚念就笑瞭起來,“姚姑娘。”
“來瞭。”姚念也笑,看他風塵仆仆的一身的灰便打趣道,“是郡守夫人讓你來的吧?你看你這一身的灰,倒像是在土裡滾過一樣。”
樹子笑笑,下車牽著馬,有些不好意思的拍瞭拍身上的灰,"郡守夫人叫的急,小的也不敢耽誤,便來請瞭。"
“一個多月瞭,真是不好意思,傢裡事情太忙,將夫人的事忘瞭。”
“夫人惦記著你呢。”樹子一邊跟著姚念走一邊說,“前陣子聽說桃花村鬧瞭天花,不敢來,在加上滔陽城這段時間鼠疫厲害,城中的人都不敢出去,生怕傳染給別人瞭。”
說到這裡,樹子頓瞭一下,有些懊惱的看著姚念,解釋道,“不過姚姑娘大可放心,城中來瞭一位十分厲害的大夫,鼠疫已經完全控制住瞭,而且小的已經打過疫苗瞭,姚姑娘別害怕。”
姚念愣住,倒不是聽到鼠疫,而是因為疫苗。
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有人知道疫苗?
樹子說打瞭疫苗,姚念更加驚呆,還能做出疫苗來,難道那個大夫和她一樣都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
姚念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連忙拉著樹子說,“那個大夫可有什麼奇怪之處?比如說口音不同,行為舉止什麼的?”
樹子一愣,仔細想想,倒真是有些不一樣,那大夫的口音和他們的出入非常的大,穿著錦衣華服,舉止行為卻不像一個大戶人傢的公子,倒像是鄉野長的,無拘無束的。
“確實是有,他的口音聽起來並不像大夏國的人....”
樹子的話還沒說完,姚念便和劉胡蓮交代瞭兩句就上瞭馬車,“快些進城吧,別讓郡守夫人等急瞭。”
更主要的是,她得去見見這個大夫。
時隔一個多月之久,滔陽城的變化可之謂嘆。
昔日的繁華已經變得破敗,城中也出現瞭絡繹不絕的乞丐和病怏怏躺在路邊等死的人。
商戶早就關上瞭門,整條街安靜的隻聽得見馬蹄和車輪的聲音。
偶爾幾聲**和烏鴉的嘶啞叫聲都能突兀的嚇姚念一跳。
烏鴉是吃腐肉的,怎麼會在滔陽城這種地方?
難道這次的鼠疫死瞭很多的人嗎?
越靠近郡守府,熟悉的消毒水味就越清楚,姚念更加確信,這個十分厲害的大夫,肯定和她一樣,是從現代來的。
一馬車晃晃蕩蕩的停在郡守府門外,薛寶蓮的丫鬟春紅已經早早的等在門外,見到樹子,她連忙迎瞭上來,撩開瞭轎簾。
“姚姑娘,一路上可還好?”
姚念下瞭轎子,笑道,“還好。”
“夫人昨日扭傷的腳,實在起不來身迎接,姚姑娘莫怪。”春紅說著,輕輕的朝她福瞭福身。
“不礙事。”
姚念跟著春紅往郡守府裡走,越往裡進,越顯得破敗。
春紅見姚念皺著眉左看看又看看,便垂著腦袋哀嘆瞭一聲,“姚姑娘是不是想問,才隔瞭一個月,這郡守府就變樣瞭?”
“是啊,上次來的時候還隱約的看到點綠色,現在這偌大的院子,全是枯黃的枝葉。”姚念順著她的話接,想聽點有用的,瞭解瞭解滔陽城的狀況。
奈何春紅連連嘆氣,隻說幹旱和鼠疫的事情,其他的是一丁點都沒說。
姚念也隻好作罷。
走到薛寶蓮的院落,春紅推開院門,屋子裡不大不小的聲音也傳瞭出來。
“塗抹這個紅彤彤的東西有用嗎?”
“當然有用瞭,保證你塗瞭腿也不疼瞭,胳膊也不麻瞭,吃飯都香瞭。”
“我是腳疼....”
春紅聽著,拿衣袖捂著唇笑瞭笑,走到門前敲瞭敲,“夫人,姚姑娘接來瞭。”
“快請進來。”薛寶蓮的聲音帶著高興,隔著屋子姚念都能聽的出來。
姚念走進去。
屋子裡除瞭半躺在床榻上的薛寶蓮外,還有一位穿著白色雲紋衣袍的男子。
那男子一頭飄逸的長發,雋秀的臉龐,還有嘴角掛著的似有若無的微笑,一看就是一位紈絝的公子哥。
最讓人註目的是,他嘴角長著一顆紅痣,讓人一眼看著就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到瞭那顆痣上。
妖而不娘。
這是姚念給出的結論。
薛寶蓮一見姚念便撐著要起身,春紅將她扶瞭起來,小聲笑道,“夫人還真是著急,姚姑娘才剛來,又不會跑。”
“去,你這個小蹄子,敢打趣我瞭。”薛寶蓮笑道,又張羅她去沏茶,“你去沏壺茶來,在弄點點心。”
春紅福身,笑著跑瞭出去。
她離開,薛寶蓮才朝姚念伸手,“姚妹妹,這一個多月沒見,瞧瞧你瘦的,身上都沒二兩肉瞭。”
姚念也握住她的手,笑道,“哪裡有,可能最近比較忙的原因,太累瞭。”
“怪讓人心疼的。”她又捏瞭捏姚念的胳膊,直搖頭,真是搜的一把骨頭瞭都要。
“一會拿瞭點心來,你可要多吃點。”薛寶蓮佯裝氣惱的打瞭她一下,“看你瘦的。”
“好。”
歐陽晉從姚念進門就一直在打量著她,他莫名的覺得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絲讓他覺得熟悉的感覺。
“這位是?”見兩人停止瞭寒暄,歐陽晉才開口笑問。
他一出聲姚念便將視線轉向瞭他,如此蹩腳的普通話,還帶著點口音,明顯就是現代來的!
姚念壓下眸子裡的激動之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同樣問瞭一句,“這位公子是?”
“他叫歐陽晉,是從京城來的,族上三代都是禦醫,路過滔陽城,見鼠疫鬧的厲害,便留下來救我們滔陽的百姓瞭。”
薛寶蓮說的激動,臉都透著微微的粉,“他很厲害的,研究的鼠疫疫苗救瞭我們滔陽很多百姓,姚念,我覺得他跟你一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