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急,語氣也沒有瞭耐心。
阿紫聽著,嘴巴一撇,根本不在意他說什麼,貼著他的身子就抱住瞭他嬌滴滴的說,“全哥,你別那麼兇,阿紫害怕。”
末瞭,還抓著邯全的手將他放在瞭自己的肚子上,聲音粘膩,“全哥,你快摸摸,今天兒子特別乖,都沒有折騰我呢。”
“好瞭,別搗亂瞭,我讓你....”邯全的話還沒說完,阿紫又抱緊瞭些,撒嬌道,“我不...我不嘛,你快摸摸兒子。”
“夠瞭!”
“行瞭!”
邯全不耐煩的聲音和老頭的聲音一同響起。
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瞭一眼邯全,又剜瞭一眼阿紫,“我讓你叫你婆娘你叫她做什麼?你能使喚動她?”
他的話一落,阿紫不高興瞭,拔高瞭聲音嗆道,“阿爺,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全哥的婆娘嗎?”
“你還在愣住做什麼?”老頭理都不想理她。
邯全掙脫阿紫,急匆匆的往外走。
阿紫跺瞭跺腳,瞪著眼前的死老頭恨的要死,這個該死的老頭,自己肚裡還懷著邯傢的孫子呢,他瞎瞭眼的看不見嗎?
再說,孟翠那個窩囊廢哪點比的過她?
邯全敬重他,阿紫也不敢得罪,忍著脾氣將目光放在瞭木榻上的女子身上。
隻一眼,她就忍不住的被吸引著上前。
她很美,阿紫心裡冒出一句,面上也隨之湧上一抹嫉妒之色。
美的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掐死她。
“別碰她。”老頭在身後警告。
阿紫悻悻的收回瞭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的回頭笑,“阿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隻是見這女子容貌這樣美,想仔細看看罷瞭。”
見老頭不理她,她又自顧自的找起瞭話題,“阿爺,全哥是在哪裡遇見這個女子的?她受瞭這樣重的傷不會是寧古塔的人吧?不會是朝廷的逃犯吧?對瞭阿爺,全哥是不是想娶她做三房?”
她問出一連串的問題,老頭就是不理她,旁若無人的扒起藥箱來。
邯全回來,身後跟著低著腦袋的孟翠,還有一臉惱怒的歐陽晉。
老頭見狀將手裡配好的藥遞瞭過去,“用這個,這個是當年從宮裡拿的,是頂好的藥。”
邯全接過來往孟翠的手裡一塞,叮囑瞭兩句,便去攙扶老頭,“阿爺,我們先出去吧。”
說完又看瞭阿紫一眼,語氣不好,“你還在那做什麼?還不趕緊走?”
阿紫被邯全寵慣瞭,現在接連受氣,心裡窩著一股子火,她坐在木椅上耍賴不肯走,“我不走,我也是女的,我還能留在這裡幫忙呢。”
“給她拉出來!”老頭恨鐵不成鋼的打瞭邯全一巴掌,“窩囊,叫一個女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趕緊去給她給我拽出來,要是耽誤瞭治療,我非叫那小蹄子扔進石頭洞裡去!”
邯全也惱,人命關天的時候,她還在無理取鬧。
“快點滾出來!”邯全厲聲吼。
阿紫想嗆,對上邯全冷冰冰的眼神心頭猛的一跳,也不敢在說什麼,癟著嘴巴走瞭出去。
屋子裡留下孟翠和歐陽晉兩人。
孟翠手裡捏著藥瓶,有些不知所措,她沒給別人上過藥,萬一有個好歹....
她在籌措,歐陽晉可急的要死,但他又不能拉開姚念的衣服幫她上,隻能耐著性子給孟翠說瞭一遍。
千叮嚀萬囑咐後,他才轉過身去。
過瞭許久,歐陽晉急的頭發都禿瞭,實在忍不住瞭才問瞭一句,“好瞭嗎?”
孟翠小心的將她的衣服穿好,低低的說,“好...好瞭...”
歐陽晉才轉身上前,傷口已經止住瞭血,但姚念蒼白的臉色還是沒變。
“血都止住瞭怎麼臉色還是那麼白?”歐陽晉還是放不下心,一會又一會的摸著姚念的呼吸,還有她的脈搏,生怕她死瞭。
孟翠抬頭看瞭一眼,猶豫瞭半響才開口,“可能是出瞭太多的血,喝點湯補補就好瞭。”
歐陽晉一聽,覺得有理,“你們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燉湯嗎?”
她愣瞭愣,有些難以啟齒。
歐陽晉見她這樣,還以為她是不想拿出來,便道,“你放心,我不會白拿你的東西的,我會給錢的。”
孟翠搖頭,“我要錢沒什麼用,我們有孕的婦人會喝一種湯來補充營養...”
她頓瞭頓,又繼續,“如果你不嫌棄,我去幫你們熬一些來。”
“不嫌棄,不嫌棄。”歐陽晉連忙擺手,“多謝大姐。”
她又搖頭,垂著腦袋小心的走瞭出去。
沒一會她便端著一直缺瞭一塊口子的碗走瞭進來。
歐陽晉連忙結果,往碗裡一看,黑乎乎的有點像化掉的巧克力,味道也像。
“這是什麼?看起來挺香的。”他順嘴一問。
孟翠緊瞭緊手指,表情難言。
歐陽晉看她一副難以說出口的樣子,心裡湧上一股怪異的感覺,碗裡的東西也逐漸和某樣東西融合。
“不會吧?”他頓時覺得這碗燙手瞭起來,“這不會是屎吧?”
他剛剛還覺得挺香的…
歐陽晉越想越覺得反胃。
孟翠怪異的看瞭她一眼,說,“不是,這是我們洞裡一種專門給懷孕婦人補充營養的一種生子土,很好的。”
“那你為什麼這個表情?嚇死我瞭。”歐陽晉猛的松瞭一口氣,拍著胸脯。
後知後覺的又想起什麼,他猛的一抖,問道,“你剛剛說這是什麼?是土?”
孟翠被他嚇瞭一跳,肚子隱隱有些疼,她摸瞭摸,點頭,“是,生子土,吃瞭就能生孩子的,懷著孩子的女人吃瞭也會補充營養。”
怕他不信,孟翠又補充道,“我懷這個孩子一直在喝的,很好的,你看我很健康的。”
她說好但歐陽晉不敢喂啊,萬一姚念醒來知道他喂她喝瞭泥巴水,她不得一個眼神給他劈死啊。
歐陽晉僵笑瞭一聲,又將碗遞瞭回去,“不用瞭,你自己喝吧。”
孟翠接下,也沒說什麼,外面的人難以接受很正常,外面的人連他們這些人都不接受,更何況是土。
她端著碗要走,歐陽晉又說,“有水嗎?我喂她點水喝算瞭。”
孟翠剛想開口,肚子猛的縮緊,陣痛傳來,她白著臉有些站不穩。
歐陽晉也嚇瞭一跳,連忙扶住她,問,“你怎麼瞭?”
她疼的說不出話來,緩緩的坐在地上,張著嘴巴艱難的呼吸。
“羊水?”歐陽晉愣愣的看著她被洇濕的裙擺,有些慌張的四處望瞭望。
空無一人。
不會吧?
歐陽晉嘴角更僵瞭,不會讓他一個大男人給人接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