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氣的瞪姚念。
歐陽晉見狀哎瞭一聲,又給瞭她一腳,“瞪什麼瞪?等著明天將你送進官府讓你蹲大牢吧!”
又挨瞭一腳,餘蘭花想哭都哭不出來,歪躺在地上,鼻腔裡全是難聞的味道,真是造瞭孽瞭,早知道她就該點燃火石扔到姚念營帳上就跑的。
“就把她扔這吧,我看著她,你再去睡一會,明日我帶著人將她送進官府去。”歐陽晉找瞭個空地坐瞭下來,對姚念道。
姚念看瞭看被燒瞭一個大洞的營帳,堵在心裡的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條件本來就艱苦,沭州的夜裡還有點絲絲的涼風,這麼大一個洞,幾個孩子睡著怕是會著涼。
但現下也沒有其他辦法瞭,隻能先將就一下,看明天天亮瞭該如何補救瞭。
幾個孩子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瞭,姚念讓他們進去睡,自己則坐在瞭歐陽晉的身旁。
“幹啥?你不睡覺在這陪我啊?我可不要你陪!”歐陽晉翻瞭個白眼,但還是往旁邊挪瞭挪,給她留瞭個幹凈的位置。
“生氣。”姚念聲音沉沉。
他一聽,眉頭就皺瞭起來,嘆瞭口氣,“生氣也沒辦法,明天看給她送到官府後會不會給我們一點賠償。”
說完又瞪瞭一眼餘蘭花,“都怪她這個老婆子,本來條件艱苦房子還沒蓋好,她又來搞事情,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煩瞭!”
歐陽晉語氣越說越暴躁,眼神要是能殺人,餘蘭花恐怕已經死瞭無數遍。
姚念冷笑一聲,搞事情?她是明擺著的報復!
聽村長的意思,餘蘭花從來沒吃過虧,但她來瞭之後,餘蘭花三番五次在她這裡栽跟頭,肯定心生不滿。
“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嗎?”
夜色寂靜無聲,姚念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扯開話題閑聊起別的來。
話鋒轉的快,歐陽晉一愣,半響才搖頭,“不知道,我一個大老粗,以前在研究所就研究槍炮啥的,除瞭這個別的也不會。”
姚念也沒指望他能說出個好歹來。
撈的魚就剩瞭幾條瞭,還欠瞭銀子,等到房子蓋好,傢具什麼的又要花銀子,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明天我帶著人再去撈點魚吧,也是時候該去城裡一趟瞭,看看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姚念嘆氣。
“我陪你一塊去吧。”
“也行,正好你順便送她去官府。”
~
與此同時,牧牛村裡。
村長的大門被人敲的砰砰直響。
張國佰睡的正迷糊,被這一聲聲催命般的敲門吵醒,他有些氣,大半夜的神經病啊不睡覺敲別人傢的門?
衣服都沒穿整齊,他就氣鼓鼓的下瞭床,噔噔的來到院門前一把薅開瞭門。
“誰啊,有毛病啊!”他怒吼一聲。
門口站著的正是餘蘭花的孫子張小平。
聽到這一聲吼,他的眼淚流的更兇瞭,嗚咽又怯懦的喊,“阿伯,我傢阿奶被那群外來人抓走瞭,他們還將阿奶綁起來打瞭一頓,阿伯你快去救救我阿奶吧嗚嗚嗚。”
看到是他,張國佰的怒氣消瞭消,怎麼也不能跟一個孩子計較,但又聽到他的話,頓時擰起瞭眉。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抓你阿奶?是不是餘蘭花又閑著沒事找人茬瞭?”
張小平一聽這話,嚇的臉頓時白瞭,捂著脖子止不住的打嗝。
他怎麼說?
他壓根就不敢說阿奶是為瞭報復姚念,所以才大半夜的想著去燒她的營帳,結果營帳沒燒成,人被抓瞭個正著。
“阿伯,先別管這些瞭,您先過去救救阿奶吧,再晚我阿奶就要被他們打死瞭!”張小平不敢說,隻能扯開話題,面色著急的拽上瞭張國佰的衣擺,催促著他快去救阿奶。
張國佰臉色難堪,按照以往餘蘭花的品性,她肯定是先挑事的那個。
但眼下不是糾結誰挑事,先將人救下來再說。
好歹是他的村民,那些外來人瞭解的不透徹,萬一真的是表明和氣背地裡又一副別的面孔,再鬧出人命這事就不好收場瞭。
不敢再耽誤,張國佰攏好衣服就跟著張小平去瞭。
到瞭地方,姚念和歐陽晉兩人正扯東扯西的閑聊,還沒註意到他。
直到張小平看到自傢阿奶被堵著嘴巴躺在地上如死豬一般,他就哇瞭一聲哭瞭出來。
他這一聲哭,徹底吸引瞭姚念和歐陽晉的視線。
“村長?”
村長怎麼來瞭?姚念疑惑。
張國佰看著被捆的整齊利落的餘蘭花,嘴角猛地抽瞭抽,她身上的肥肉都勒出來瞭,姚念倒是下手蠻狠。
上下打量一圈,除瞭臉上有點灰塵外,並沒有被打的痕跡,難道張小平在說謊?
註意到姚念在看他,張國佰清瞭清嗓子幹咳瞭兩聲,“咳咳,是這樣的,小平這小子來敲我的門告訴我你們抓瞭他阿奶。”
“那他可有跟你說,我們為什麼抓她阿奶嗎?”
張國佰被姚念這話問的一愣,表情不自然的摸瞭摸鼻子,他哪裡知道為什麼。
他說,“不知。”
姚念又掃瞭一眼張小平,他與草原上別的孩子不同,他瘦弱的過分,此刻正趴在餘蘭花的身邊,哭的可憐。
他能去叫村長就說明他知道餘蘭花要幹什麼,或者他看見瞭餘蘭花要幹什麼,他知道卻沒跟張國佰提,倒是個有心眼的。
姚念移開視線,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事情跟張國佰敘述瞭一遍。
“她差點害死瞭我們五個人的性命,所以我隻能將她送到官府去。”
一聽送到官府,張小平便著急萬分的對著張國佰說,“阿伯,不能送阿奶去官府,阿奶去官府瞭我怎麼辦啊?我一個人在傢我害怕。”
張國佰面上為難,事關人命的大事,他怕是也做不瞭主啊。
見他不說話,張小平咬瞭咬牙,又撲到姚念面前,不斷的道歉磕頭,“姐,我阿奶做錯瞭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諒我阿奶這一次,她再也不敢瞭,她真的再也不敢瞭。”
又怕姚念拒絕一樣,他腦袋磕的噔噔響,重復的說著這一句,“她真的再也不敢瞭,姐,你就繞瞭她這一次吧!求你瞭求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