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動瞭動胳膊要去拽她。
張昴急忙攔住,“我來,你別亂動。”
他將那婆子硬生生拽瞭下去,也不顧她的打罵和撕咬,把她甩在瞭地上。
見沒法子,她就在地上打滾撒潑起來。
姚念理都沒理會她,跟身後的拓跋煙說,“好瞭,先上車吧。”
拓跋煙一些怯怯的望瞭一眼馬車裡面的婆子,害怕的不敢上前。
“沒事的,快些上車吧,一會天黑瞭,我們要抓緊回去瞭。”姚念安慰的摸瞭摸她的頭發。
聽到她這樣說,拓跋煙也不想在耽誤時間,連忙上車。
她一進去,坐在裡面的婆子們都紛紛捂住瞭鼻子,面露嫌棄的看著她。
姚念也上車,趕車的小廝喊瞭一聲,“坐穩瞭,要走嘍!”
“臭死瞭,幹嘛要帶著一個乞丐啊!”
姚念的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身側一聲嫌棄不已的聲音。
她側目看去,是那個包著花頭巾一開始要幫張昴找姚念要車費的於嬸子。
“看什麼看?”於嬸子翻瞭個白眼!
姚念懶得跟她廢話,冷聲直言,“你可以滾下去,沒人攔你!”
於嬸子一噎,指著姚念哆嗦著嘴唇不可置信的說,“我可是你長輩,你敢讓我滾?”
姚念還沒說話,張昴就拽瞭一把於嬸子,無語的說,“你少說兩句吧!這是縣令大人給姚念的馬車,人傢想讓你滾就讓你滾,你充什麼長輩,八竿子打不著的姓。”
見張昴向著姚念說話,於嬸子不幹瞭,罵起張昴來,“好啊張昴,你可是牧牛村的人,你竟然向著一個外人說話,你是不是看上她?我就知道,她長的花枝招展跟從青樓裡出來的一樣,鐵定是個會勾......”
她越說越離譜,張昴的臉都黑成瞭焦炭。
“停車!”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
於嬸子聽到這句心裡猛的一咯噔,正望過去,馬車穩穩的停住。
姚念看著她,冷聲道,“下去!”
憑什麼讓她下去?於嬸子不服,坐著原地抱著胳膊譏諷的笑,“我就不下去,怎麼?讓我說中瞭?惱羞成怒瞭?”
“不許說神醫姐姐!”拓跋煙氣的小臉鼓瞭起來,惱怒的將自己身上沾染著泥土的佈料撕瞭下來扔到瞭她的臉上。
兜頭扔瞭她一臉,滿臉的臭氣和泥土,於嬸子更加生氣瞭,不管不顧的就罵瞭起來,聲音刻薄,“你們兩個死丫頭,怪不得能在一塊,一個人臭的要死,一個人壞的要死....”
“夠瞭!”張昴實在看不下去瞭,怒吼一聲嚇得於嬸子噤瞭聲。
他盯著她看,於嬸子僵著臉,強笑著說,“你幹嘛用這麼嚇人的眼神看著我?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張昴無語的搖頭,拽著她的衣服將她扯下瞭馬車,“既然你這麼不滿的話,你就自己走回去吧,反正這馬車不是你的!”
於嬸子被拽下來瞬間就慌瞭,一邊大喊一邊手腳並用的重新往馬車上爬,“我不走回去,張昴,你竟然這樣對我,那麼遠的路你讓我走回去!”
沒人理會她,車上跟著她一起的婆子見狀都不敢吭聲。
“走吧。”張昴跟小廝說瞭一聲。
馬蹄陣陣,張昴有些擔憂的看瞭一眼姚念,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姚念累極瞭,她閉上眼睛休息並沒有看見張昴擔憂的表情。
好像從她知道懷瞭身孕之後就格外的累,不止是身體上的疲累,心裡也累。
謝沉恐怕是不會在回來瞭,傢裡已經有瞭四個孩子,她也知道帶孩子的辛苦,這個孩子的去留成瞭很大的問題。
可是一想到要將自己的親生骨肉生生的剝離,姚念就心如刀絞,整個人顫抖不已,小腹也隱隱作痛起來,像是孩子在抗議一樣。
姚念眼眶突然有些濕,他也是想要留下來的吧?
沒有爸爸就算瞭,就連媽媽也產生瞭不想要他的想法,姚念越想心裡越難受,腹部的刺痛也更加明顯瞭起來。
坐在她身邊的拓跋煙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小聲的說,“神醫姐姐,你怎麼瞭?”
姚念猛地回神,她連忙將自己從消極的情緒中拉出來嗎,深吸瞭一口氣,伸手摸瞭摸肚子,啞著聲音道,“我沒事。”
寶寶乖些,媽媽沒有不要寶寶,媽媽隻是第一次當媽媽有些害怕,姚念一下下的摸著肚子,心中默念著。
罕見的,她的肚子真的不疼瞭。
姚念突然有些想哭,也在這一刻,她決定,這個孩子她要留下來,不管謝沉會不會回來,她都要留下這個孩子,這是她的孩子。
四個孩子都養瞭,再多一個有什麼關系!
想明白這些,姚念的心情放松瞭許多,她掀開轎簾望向瞭窗外,一望無際的草原,撲面而來的便是青草的香氣,零零星星的幾隻黃牛還有成群的羊羔也成瞭一道風景線。
姚念勾瞭勾嘴角,幻想著等到房子蓋好,到時候在多養一些牛羊,五寶在生下來,幾個崽崽領著牛羊自由快樂的在大草原上奔跑著,吶喊著,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長大。
她就在傢裡種地,多賺些錢讓他們讀書,讓他們成才,然後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頤享天年。
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達瞭目的地,歐陽晉領著四個孩子早早的就等在瞭門口,見到馬車過來,他領著孩子連忙跑瞭過去。
“姚念!”歐陽晉擔心的喊,看到她安穩的坐在馬車上心才放瞭下來,“怎麼折騰瞭那麼久,幾個孩子都擔心壞瞭!”
姚念起身要下來,張昴連忙先一步跳下去,要扶她。
歐陽晉見狀不樂意瞭,一把推開張昴還瞪瞭他一眼,“搶我活是吧?一邊去,我來扶!”
“不用,我自己...”他的手已經伸瞭過來,姚念無奈,任由他扶著下瞭車。
“娘!”三個孩子都擔心的看著姚念。
三寶眼尖,看出姚念臉上有些紅紅的,連忙跑瞭過來問,“娘,你的臉怎麼紅瞭?”
她一說,歐陽晉也仔細看瞭兩眼,哪裡是紅,明顯是被人打的巴掌印,想起剛剛張昴那個諂媚的賤樣,以前根本沒這樣,他便認為是張昴打的,捏著拳頭就揮瞭過去。
“你這個畜生,你敢打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