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冬隱面色大變,下意識的就要過去查看他的情況,館衹拽住瞭她,厲聲說。
“先顧著自己,這些花粉隻會制造夢境,不會傷及性命!”
冬隱隻好放棄瞭上前的打算,照著他剛才的模樣撕瞭一截衣袍打濕後捂住口鼻。
那些花朵擺動的越來越快,幾人也沒耽誤時間,抓緊尋找出口起來。
謝沉靜靜的坐在地上,看著他們急切的身影,目光也不斷在烏黑的墻壁上尋找著。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瞭正中央的那口棺材上。
如果這巫塬山中真的有人存在的話,他們不可能不設立出口,不然剛才那雙眼睛出現的時候,她早該無處可躲被抓個正著才是。
可是她僅僅是尖叫瞭一聲就輕易的逃脫,可見這裡一定有出口。
而他們已經找瞭那麼久都沒見到暗門,這口棺材卻突兀的放在這裡。
謝沉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難道出口就在棺材裡?
“白瑾。”他喊瞭一聲。
白瑾頓瞭一下,垂著眸回頭,“殿下?”
“嗯。”謝沉臉色淡的指著那個棺材開口,“出口會不會在棺材裡面,你去打開看看。”
他的聲音一出,另外兩道目光也掃瞭過來。
“門在棺材裡?怎麼可能?”冬隱最先發出疑問。
館衹沉思瞭一會,贊同的說,“我覺得還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我們找瞭那麼久都沒見到出口在哪,墻也幾乎摸遍瞭都沒看到暗門。”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瞭。”白瑾沒看他們,自顧自的走到瞭棺材旁,他用手裡的劍沿著棺材的縫隙劃瞭一圈,猛的一撬。
砰的一聲響。
棺材蓋子被撬開一個縫隙,一股刺鼻難聞的腐臭味傳瞭出來。
館衹也走瞭過去,聞到這股味道他皺瞭皺眉,“明顯屍體腐爛的味道,看來這裡並不是出口瞭。”
白瑾也有些失望的抽回瞭劍,剛要轉身,棺材蓋突然滑動起來,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幾人捂著唇咳嗽瞭幾聲,煙霧散去,白瑾才看清棺材裡屍體的模樣。
是一具女屍,讓他感覺奇怪的是,這具女屍像是不久前才放進這口棺材裡,她身上還有腐肉,隱約還能看清她的面容。
“小心點!”白瑾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下意識道。
他的話音剛落,腐屍的眼皮突然動瞭動。
“她還在活著?”冬隱發出一聲驚愕。
“不可能,她身上已經嚴重腐爛瞭,不可能活著!”館衹看著腐屍蠕動的眼皮,蠕動?隻有蟲子才會蠕動,他猛地抬眸,大喊,“是蠱蟲,她身體裡全是蠱蟲!”
“蓋上棺材蓋!”白瑾也變瞭臉色,迅速的去撈地上的棺材蓋。
冬隱幫著他抬另一頭。
兩人運著內力,不費吹灰之力的又將棺材蓋蓋瞭上去。
碰的一聲合上,兩人都松瞭口氣。
謝沉遠遠看著,臉色不好,竟然不對?
館衹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他剛才看見瞭,腐屍裡有蠱蟲,蠱蟲蠕動帶動瞭屍體的肉,肉的震動讓下面的木板動瞭動。
這個屍體躺的下面是空的。
得到這個答案,管衹看瞭一眼冬隱,問道,“你的化骨水還有嗎?”
她愣瞭愣,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還有一瓶,你要這個做什麼?”
“那個屍體下面是空的,出口一定在這個棺材下面。”館衹接過,他給兩人使瞭個眼色,說,“一會你們倆將棺材蓋掀開,我將這化骨水灑進去!”
“好。”
白瑾和冬隱兩人又重新掀開棺材蓋,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兩人都觸目驚心。
滿滿一棺材的白色蠱蟲,屍體被覆蓋的嚴嚴實實,那蠱蟲不斷的蠕動著,梭梭的聲音聽到人頭皮發麻。
管衹沒猶豫,拔開瓶塞就將化骨水灑瞭進去。
滋滋啦啦的聲音響起,一陣濃烈的黑煙竄起,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子烤肉的味道。
那蠱蟲群肉眼可見的極具快速的縮瞭下去,很快就露出瞭屍體的原本的面貌。
館衹將手裡的劍插進瞭屍體身下的板子裡,“白瑾,一起撬。”
白瑾聞言,也將手裡的劍插瞭進去。
兩人一起用力,整塊板子連同屍體都被撬瞭出來。
還有一部分沒被化骨水殺死的蠱蟲如滿天的煙花一般落瞭一地,甚至有些落在瞭幾人的身上。
它們接觸到皮膚就像見到獵物的餓狼一樣,瘋狂的啃噬。
“該死!”冬隱罵瞭一聲,急忙將那蠱蟲揪瞭下來,猛的捏死。
棺材裡面沒有瞭板子,便露出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來,館衹眼睛一亮,掏出一塊碎掉的夜明珠往裡面一扔,很快便消失不見。
“找到出口瞭。”他喊瞭一聲。
正在和地上瘋狂移動的蠱蟲搏鬥的兩人聽見這一聲,快速的對視瞭一眼,朝著倒在地上的兩人疾步走去。
白瑾背著謝沉,冬隱攙扶著青羽。
管衹這邊也用繩子綁到一個柱子上,將繩子的另一頭放進瞭出口裡。
“快!”他率先下到瞭裡面。
白瑾和冬隱兩人緊隨其後。
……
“進去瞭那麼久,到底怎麼樣瞭?怎麼沒人出來通知一聲?”歐陽晉一夜沒合眼,他站在院子裡一邊焦躁的繞圈,一邊問同樣急躁的張昴。
張昴也急,他一路馬不停蹄的將人送過來,身上還沾著她的血,到底咋樣瞭也沒人進來告訴一聲。
歐陽晉也沒指望他能回答自己,捂著砰砰的心臟又朝著禁閉的屋門望瞭一眼,更加焦慮瞭。
“急死人瞭。”
這句抱怨剛落,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瞭。
春桃一臉憊色的走瞭出來,她身後還跟著禦藥齋的掌櫃,張亓。
見到他們出來,歐陽晉的一顆心都提到瞭嗓子眼,他連忙沖過去攥住瞭張亓的手,雙唇蠕動瞭兩下,話還沒說出來眼睛先紅瞭。
張昴也一臉的焦急,替歐陽晉問出瞭他想說說不出的話,“姚念怎麼樣瞭?她沒事吧?孩子還在嗎?”
“對,姚念怎麼樣瞭?!”歐陽晉紅著眼直接拽住瞭他的衣領,低吼道,“她還活著吧?”
張亓有些害怕的縮瞭縮腦袋,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白著臉。
這樣子落在歐陽晉眼裡就變成,姚念的情況不好,他不敢說。
他的心瞬間從頭涼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