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瞭?”
姚念正在準備手術的東西,看見她睜開瞭眼睛,隨口問道。
聽到她的聲音,曲柔的臉逐漸扭曲起來,聲音嘶啞又刺耳,“姚念?怎麼是你?”
“是我,你丈夫跪下求我救你,我看他實在可憐,才勉為其難的同意瞭。”
“呵....”
曲柔冷笑瞭一聲,心裡煩躁,她掙紮著撐著身子起來,艱難的吐出一句,“滾!我不要你救我,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救我。”
沒理會她難聽的話,姚念收拾好東西拿著碘伏走到瞭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淡的說,“你確實會死,你自己也是大夫,你也明白,如果不拿出你肚子裡的死胎的話,過不瞭多久,你就會死。”
“你胡說什麼?!”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刺耳起來,眼眸猩紅的捂著肚子,怒瞪著她罵道,“姚念,你少在這裡詛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好好的,你的孩子才死瞭,你全.....”
“啪——!”
姚念抬手打瞭她一巴掌,眸光漸冷,“你自己不是會摸脈嗎?摸摸試試不就知道瞭?”
又警告的瞇起瞭眸,“你再敢胡說,小心我把你嘴巴打爛!”
曲柔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抬手,哆嗦著摸到手腕的脈搏上,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又伸手摸瞭摸肚子,根本摸不到孩子的心跳。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的...”
“分明昨天還好好的.....”
她難以置信的摸著,眼淚如珍珠般掉落,整個人都透著悲涼。
曲柔痛苦著,突然想到什麼,狠戾的目光掃瞭過來,死死的盯著姚念,宛如索命的厲鬼一樣。
“是不是因為你?你沒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你來瞭,他就沒瞭!”
“嗤。”
姚念嗤笑一聲,沖著他翻瞭個白眼,“你自己身體差成那個樣子瞭,你還怪我?神經病!”
這一句罵,氣的曲柔急火攻心,又昏瞭過去。
不一會。
那個男人將春桃喊瞭過來,這一來一回,他虛弱的倒在地上,面色灰暗的喘著粗氣。
春桃一看是她,臉色當即就差瞭下來,“小姐,怎麼是她啊?”
“您救她做什麼?她那麼壞。”
姚念還沒開口,男人生怕她不願意救人瞭似的,又強撐著爬瞭起來,無力的哀求道,“姚念,你答應瞭我要救她的,求求你瞭,求求你瞭....”
“我知道。”
掃瞭他一眼,姚念蹙眉,“你還是少說點話吧,一會曲柔沒死你倒是先死瞭。”
男人搖頭,“我沒事。”
隻是長時間的饑餓,讓他胃揪著疼,似乎習慣瞭,他也沒表現出太多痛苦的表情,隨手抓瞭一把地上的青草,連帶著泥土塞進瞭嘴巴裡,胡亂瞭嚼瞭兩下,咽瞭下去。
胃痛的感覺好像緩解瞭許多,他恍惚的擠出一抹強笑,聲音沙啞,“姚念,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嗯。”
姚念招呼著春桃搭瞭一個簡易的帳篷,給曲柔全身消瞭毒,便開始瞭簡易的手術。
將近半個時辰,姚念滿手鮮血的捧著一個死胎出來。
男人一看到這個死胎,又驚又恐,站都站不住的攤在瞭地上。
姚念拿瞭一個黑色的袋子將他裝瞭起來,放在瞭地上,語氣疲累,“是個男孩,她已經沒事瞭,她身上有傷口,不要再住在那個潮濕的洞裡瞭,細菌太多,傷口會感染的。”
他顫抖著,目光呆滯的點頭。
“這個孩子找個地方埋瞭吧。”說完,姚念嘆瞭口氣,又道,“既然事情辦完瞭,我就先回去瞭。”
“多謝....“
“嗯。”姚念沒作停留,轉身離開。
回到傢裡,拓跋煙正領著三個孩子在院子裡拔草。
姚念種的花已經長出來瞭,還有草莓也冒瞭嫩芽。
“再澆澆水,這草莓過兩天就開花結果瞭。”
春桃不知道她嘴裡說的草莓是什麼,隻知道她說澆水,便提著木桶去澆水。
太陽逐漸落山,歐陽晉才滿頭大汗的回來。
進瞭院子裡先灌瞭一大碗涼水,累的一點力氣都沒瞭,一屁股坐在瞭凳子上直喘氣。
姚念給他留的晚飯拿瞭出來,“快吃吧,專門給你留的。”
“還有肉呢。”他拉過來一看,驚訝的說瞭一聲,便狼吞虎咽的吃瞭起來。
“慢點。”姚念無奈的又給他倒瞭一碗水。
歐陽晉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的,搖著頭唔唔的說著啥,姚念一句沒聽清。
“你先吃完飯再跟我說吧。”
他點頭,三下五除二的將飯扒拉個幹凈。
又喝瞭一大碗水才開口,“水我已經澆完瞭,一共十八塊地,喊瞭很多的人,全部澆瞭一遍。”
“嗯。”姚念點頭,“酒樓那邊還要裝修,耽誤個幾天,那些蔬菜西瓜什麼都長的特別快,正好酒樓裝修好瞭,他們也成熟瞭。”
“那正好,明天該去找人將酒樓裝修一下瞭,還有開業要的肉什麼的。”
說到肉,姚念突然想起瞭張馭,他奶奶生病在傢裡,還養瞭許多牛羊,恐怕沒時間弄到城裡去賣瞭。
正好她要開酒樓,不如就買他傢的牛羊好瞭。
姚念將這個想法跟他一說,歐陽晉也贊同的點頭,“我覺得可以,他傢的羊都是放養的,養的精細,口感肯定也比普通羊好很多。”
“對,我還打算再看看有沒有賣奶牛的,買幾頭奶牛過來,牛奶也能賺點錢。”
歐陽晉點頭,“行,這事交給我瞭。”
說完,兩人各自回去休息瞭。
夜裡突然下起瞭大雨,風陣陣的幾乎要將房頂掀翻。
姚念被吵醒,透過窗子往外看,天黑壓壓的一片,陰沉的可怕。
腦中突然想起曲柔和那個男人。
這樣大的雨,他們恐怕無處可藏瞭。
嘆息瞭一聲,姚念又重新躺瞭回去,閉上瞭眼睛。
第二天一早。
姚念還沒醒,院門就被人敲的砰砰的。
“誰啊——!”歐陽晉隔著房間大吼瞭一聲,怒氣沖沖的爬起來去開門。
姚念也打開房門走瞭出去往院門口望。
門外是住在村口那傢的男人,他面色著急,眼裡還有幾分害怕。
“幹什麼?!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瞭?”歐陽晉帶著起床氣,怒道。
男人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說,“村...村口...村口有人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