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姚念渾身疼痛,窗外的雨下的特別的大,屋裡也染上瞭一絲涼颼颼的氣息,姚念被凍醒。
她身上的被子已經掉在瞭地上,手指都凍的微微變瞭顏色。
姚念打瞭個冷戰起來,連忙去找瞭一件厚的衣服穿上,打開瞭房門。
歐陽晉幾人正在樓下坐著,大雨傾盆,酒樓裡也沒有客人來吃飯,顯得十分冷清。
“今日怎麼下瞭那麼大的雨?”姚念下樓,動作自然的坐在瞭歐陽晉的身邊,桌子上放著熱茶,她下意識的端起來喝瞭一口,剛遞到嘴邊嘴唇就痛的絲瞭一聲。
歐陽晉聽到她的聲音,視線不自覺的放到瞭她的嘴唇上,看到絲絲點點的傷口,他疑惑的皺起瞭眉頭。
“你的嘴怎麼瞭?”
姚念伸手摸瞭摸,明顯感受到瞭細小的傷口。
她眼裡閃過一絲迷惑,她昨天就抿瞭一小口酒,好像就暈暈乎乎的不清醒瞭,姚念努力回想著,突然腦中閃過一抹身影。
好像是謝沉的身影,他好像親瞭她。
想到他總是會夜裡偷偷的一個人來,姚念的臉瞬間爆紅起來。
他竟然敢偷偷的親她?好像還是深吻...
“你怎麼瞭?”歐陽晉怪異的看著她。
姚念的臉燒的厲害,猛地將水杯裡的水全部喝完,搪塞瞭一句,“夜裡天氣太幹瞭,炕的吧。”
說罷,姚念就起身逃一般的離開。
歐陽晉看著她的背影,古怪的嘟囔著,“沒有啊,我怎麼都沒事?”
到瞭下午,本以為大雨會停。
結果越下越大,門口都積瞭一攤子積水出來。
姚念看著心裡隱約有一抹不好的預感。
“唉,下那麼大的雨,咱那幸福村的地,種的菜可遭殃瞭!”春桃突然嘆瞭口氣。
她這一句話,讓姚念和歐陽晉兩人同時瞪大瞭眼睛。
是啊,這麼大的雨,那些菜肯定會被雨水淹住,然後根系慢慢的腐爛,最後全部都死掉。
那麼多東西,豈不是全部都功虧一簣瞭?
姚念有些著急的站瞭起來。
“你要幹嘛?”歐陽晉也站起來,抓住瞭她的胳膊。
“地裡那些種的菜怎麼辦?我們酒樓全部都靠那些菜呢。”
“先別管那些菜瞭。”歐陽晉勸阻道,“等這場大雨過後,我們過去看看,實在沒辦法咱就重新種,沒事的。”
他拉著她坐瞭下來,又說道,“你別擔心,你現在月份那麼大瞭,主要就是先顧著你自己知道不?”
“我知道,我沒事的。”姚念嘆瞭口氣,“我就怕東西糟蹋瞭,還要重新弄,付出的努力撲瞭空。”
“瞎說,不會的,放心吧。”
大雨下瞭將近兩天兩夜才停下。
一停下,姚念就和歐陽晉跑到瞭幸福村裡去。
他們才剛剛走一半的路程,馬車的輪子就卡在瞭草地裡。
姚念拉開簾子一看,前方積瞭一層深深的水,宛如一片汪洋。
“這還怎麼走啊?”
歐陽晉往前走瞭兩步,水深的直接到瞭腿彎處,他臉色變瞭變,大喊著,“別過來,這邊水很深。”
有積水過不去,兩人隻好原路返回。
又過瞭兩天,姚念實在擔心地裡的菜,她一個在屋裡想的抓心撓肝的。
這要是在現代,一個電話就撥過去瞭,古代也沒有電話,聯系也聯系不上,隻能坐馬車過去。
擔憂的實在坐不住,姚念起身叫上瞭歐陽晉,準備再去幸福村看看。
這次的積水少瞭很多,馬車也能勉強的過去。
接近河邊,歐陽晉停在瞭馬車,看到前面的景象,他整個人瞬間愣住。
河水已經漲起來瞭,幸福村在上遊,那河水也淹瞭村口的半截門板。
牧牛村在下遊,水幾乎已經漲的很高,差不多到人的胸口瞭。
“這是發洪水瞭?”歐陽晉錯愕的出聲。
姚念下瞭馬車,面色凝重的說,“差不多,河道的水溢瞭出來,下遊肯定會什麼東西堵住瞭,所以水排不出去,就灌進瞭村子裡。”
想到兩個村子裡面那麼多人,歐陽晉倒吸瞭一口涼氣,聲音顫顫的說,“那豈不是,他們都……”
姚念搖頭,“應該不會,這水差不多到一個成年人的胸口,大人沒事,小孩…”
說到小孩,姚念臉色一變,她突然想到張馭,張馭一個人,還在照顧著重病的奶奶。
這積水那麼深,他…
姚念根本不敢想,她猛地抓住瞭歐陽晉的手腕,有些著急的說,“張馭,張馭怎麼辦?”
提到張馭,歐陽晉的臉色也是一變,張馭是個很好的孩子,姚念不舒服的時候,他經常拿牛奶雞蛋過來。
如今他一個孩子在傢,傢裡還有病人,一想到這樣的孩子有可能會被淹死,歐陽晉有些站不住瞭。
“沒事,我去牧牛村裡看看。”他一邊安慰姚念,一邊將身上的衣服如數的脫瞭下來,隻剩下一件褲子。
姚念見狀,驚愕的說,“你不會想著遊過去吧?你會遊泳?”
“那必須會。”男人得意一笑,又不放心道,“就在這裡呆著哪裡都不要去,等我回來知道嗎?”
“你能行嗎?”姚念還是擔心。
“必須行。”他說完便跳瞭進去,整個如魚似水般的往牧牛村裡遊。
姚念見狀也松瞭口氣。
看到他進來牧牛村裡,姚念往幸福村的方向走瞭走,隔著一條河,她看到瞭門後隱約的身影,像是陳遷的身影。
她試探的喊瞭一聲,“陳大哥?”
那道身影頓住,不一會,幸福村的門被人艱難的打開瞭一條縫隙,陳遷的臉也出現在她面前。
“姚念?你怎麼來瞭?”陳遷看著她一個人挺著肚子站在河邊,心驚肉跳的拔高瞭聲音,“你別離河那麼近,趕緊往後退退。”
姚念點瞭點頭,往後退瞭兩步說道,“陳大哥,村子裡還好嗎?沒有淹著人吧。”
“沒有,人都還好,我們這邊地理位置高,淹的不深,牧牛村的人遭殃瞭,估計得死不少人瞭。”他嘆瞭口氣。
姚念又唉瞭一聲,天災,沒辦法,隻能盡量躲避。
“我大致看瞭一下,河裡的水幾乎是不流動的,而且都好幾天沒下雨瞭,這水還沒下去,應該是下遊有東西堵著瞭,導致水排不出去。”姚念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