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你呀,慣是會享受。”唐逸哈哈一笑,上前一步瞧瞭瞧素池和玉竹懷裡的棉麻佈匹。
秦若嵐不想讓他這麼猛盯著,開口道:“素池、玉竹,先把佈匹放內室。秀兒,去沏茶。小山子,你去再燒點兒熱水。”
說完,又歪頭看他:“皇上來玩兒撲克牌的話,人可是不夠數的。”
“那就不玩兒撲克牌,你且說玩兒什麼?”唐逸十分好說話的應下,聽她說的。
“玩兒……玩兒五子棋可好?”
“這有什麼好玩兒的?朕倒是對你所說的吊床有幾分興趣,你且讓他們現在就做吧。”
唐逸興致勃勃的指使瞭魏公公,去搬來木紮子過來坐著。
見他這做派,秦若嵐知道這位是不打算進屋,便招呼著素池和玉竹拿瞭佈料過來挑。
挑選瞭塊暗紅色的佈料,也不打算繡什麼花樣,所以直接拿著那塊佈匹去兩棵樹中間比對長度。
估摸好瞭,再留出固定在木棍上的長度。
唐逸在一旁也不出聲打擾,就瞧著她認真的忙碌著,模樣倒是比平日裡瞧著更順眼些,一時竟也出瞭神。
小山子去搬瞭張小木桌,放在皇上跟前兒。秀兒往上擱置些茶點,這般瞧著,也不悶的慌。
然而一盞茶還沒喝完,門外便來瞭個小太監請人瞭。
唐逸皺著眉頭:“惠婕妤身子不爽?怎麼回事兒?”
“回皇上,婕妤剛剛坐的好好的,不知為何有些頭暈,特叫奴才來請皇上去瞧瞧。”
秦若嵐聽見動靜,也走過來瞭,聽見他這麼說,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
“惠婕妤倒是消息挺靈的,皇上來我這兒茶都沒吃一盞,你就能直接照過來瞭啊?”
她掃瞭唐逸一眼,那位坐的牢穩,丁點兒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原本她是想聽話懂事些的勸皇上去瞧瞧,可剛聽著那話,咋聽咋像是來截胡的。
皇上這幾天少來後宮,難得來瞭她這兒一趟。若是這樣都能讓人直接截走瞭,她在後宮隻怕被貼上軟柿子的標簽瞭。
小太監聽她這麼說,卻是丁點兒都不怕。
“蘭才人莫怪,我傢婕妤身子不爽利,這等大事兒,不敢怠慢。”
“你可真是……”秦若嵐勾起的唇角忽的下墜,眉宇間的柔和頓時不見,“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謀害皇嗣?!”
這麼大的帽子給扣下來,小太監頓時嚇得跪在地上,匍伏著喊冤。
“奴才冤枉!給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兒謀害皇嗣啊!”
“哦……那不當著皇上的面兒就敢瞭?”秦若嵐捏著下巴,一臉驚奇的斜看唐逸。
唐逸一句話不說,隻是淡笑著看戲。
嘖,笑面虎。
“奴才不敢!蘭才人可別隨意冤枉奴才,當著皇上的面兒,您怎麼也得把話說清楚,奴才死也要死的陰白!”
秦若嵐拍瞭拍裙子,漫不經心的把玩手腕上的玉鐲。
“你傢主子身子不爽利,你不是第一時間去找太醫,反而來找皇上,皇上是太醫嗎?若是耽擱瞭時間,真出瞭什麼事兒,你的命賠得起皇嗣的命嗎?還有,你也知道這是大事兒不能怠慢,還故意耽擱至此,分陰就是不懷好意!不是謀害皇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