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知夏吃過早飯之後,就讓何叔去瞭點心鋪子,買瞭一個有著非常精致帶著禮盒的高檔點心回來。
看看日頭上來瞭,江知夏就帶著點心禮盒去敲瞭李大娘傢的門。
李大娘出來應門,見到是江知夏,非常的驚訝。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平日裡,兩傢怎麼來往都沒有關系,但是,現在兩傢正說著親呢,這麼來往就有點冒昧瞭。
“大娘好。不知道大娘傢裡是否有客人?我過來跟大娘說說話,不知道是否方便?”知夏先是客氣的詢問道。
“沒,沒有客人,說話的話,方便,方便。”李大娘聽到知夏說的話,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我今日來,是有些知心的話想跟大娘單獨聊聊。煩請大娘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們娘倆好好的說說話。”江知夏也不管李大娘的驚訝,仍然客客氣氣的把自己想說的說瞭出來。
“這個,這個。。。好的。知夏跟我進來吧。”李大娘驚訝完之後,領瞭知夏往自傢後院去瞭。
李大娘傢的房子,跟江知夏傢的戶型類似,也是長長窄窄的兩進院落。房子的面積大小以及佈局也跟知夏傢的非常相像。
江知夏跟著李大娘一起往後院的角門方向走,目光看向東廂房和大會客堂,見都是房門緊閉。
李大娘看到瞭知夏的目光,忙解釋道:“今天賢兒說有一個同窗的聚會,所以他去參加瞭,並不在傢,傢裡隻有我一個人。說話都是很方便的”。
李大娘剛才在門口太過於驚訝,所以沒仔細思量江知夏的話。
現在,走瞭這一段路,她算是反應過來瞭。
明白瞭江知夏應該是有些要緊的話要跟她說,所以才問瞭傢裡有沒有客人,又問能不能找個方便且安靜的地方說話。因此,她趕緊表明傢裡就她一個人,讓知夏放心。
江知夏聽瞭之後,笑著點點頭,說道“跟大娘做鄰居這麼久瞭,還從來沒來過大娘傢,所以看看大娘傢的房子。”
在這裡住瞭這麼久瞭,江知夏自然也是聽李大娘說瞭許多往事的。
許久之前,李大娘傢的房子和知夏傢的房子都歸魏傢所有,是魏傢代代相傳的祖宅。
後來,到瞭魏竹賢的祖父那一代,因魏竹賢的祖父不善經營傢業,導致傢境慢慢的敗落瞭。
於是,魏傢就在這個房子的中間加瞭一堵厚厚高高的院墻,隔成瞭兩套房院。把其中的一套賣給瞭魏傢的一個親戚----就是賣房子給知夏的那個老秀才傢。
靠著賣房子的銀子,魏竹賢的父親發奮讀書,到瞭三十多歲的時候倒是中瞭舉人,可惜,沒有選到好官,不過兩年,就鬱鬱而終瞭。
魏竹賢的祖父和父親,都對於祖宅旁落耿耿於懷。
於是,臨終之時,也是教導後世子孫要好好科舉,再把祖宅給買回來。
李大娘守寡之後,就靠著遺留的賣房銀子和積蓄,以及平日裡做些針線掙錢供養兒子讀書考成瞭秀才。
魏竹賢考上瞭秀才之後,倒是可以去府衙領銀糧瞭。他們傢的才慢慢的好瞭起來,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李大娘領著江知夏到瞭後院的小會客廳,請知夏坐下之後,又給她倒瞭一杯茶水。
江知夏把精美的點心禮品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瞭李大娘面前,笑著說道:“隔著這麼近,倒是沒來大娘傢裡正式拜訪過。這點心意,請大娘收著。”
李大娘看著精致的點心食盒,可真是有些詫異瞭。
“知夏,你這可是太過於客氣瞭。咱們鄰裡鄰居的這麼久瞭,哪裡用這麼客套?”李大娘推辭道,這東西一看就不便宜,估計得有好幾兩銀子吧?
“大娘快別推辭瞭。我今日來,是想跟大娘說說心裡話的。大娘且收瞭,我才敢開口呢。”江知夏秉著禮多人不怪的想法,堅持讓李大娘收著。
李大娘見知夏這麼堅定,於是,就應著收瞭下來。
“知夏自從搬到這個胡同之後,是最先跟大娘熟悉起來的,”江知夏先是打起瞭感情牌,“我從宮裡出來之後,人生地不熟的不說,好多的人情世故都不是很懂。也虧得大娘耐心教導,才知道那些世俗禮節。也幸虧大娘經常提點,才知道秋天該備什麼,冬天該買什麼,不至於到瞭季節,手忙腳亂的。真是多謝大娘瞭。”
江知夏起身深深的行瞭一個禮道謝。
希望自己前面說瞭這麼多感激之言,做瞭這麼些的鋪墊,能減少等會大娘被拒婚的不高興。
雖然,自己的原因說出來,肯定能被理解,但是,面子啊,面子啊,時人真是太好面子瞭。
李大娘被江知夏這正式的一套套整的有點發懵。
這是想要討好她這個未來婆婆?
等著嫁過來,讓自己對她更好嗎?
畢竟現在,婆婆使喚兒媳婦伺候是理所應當,婆婆磋磨兒媳婦也是多有聽聞。
“知夏不用客氣瞭。你且放心,我們鄰居這麼久瞭,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惡人,也不會磋磨兒媳婦的。”李大娘趕緊給知夏保證道。
江知夏一聽李大娘誤會瞭,還以為自己是作為未來媳婦來討好她,忙趕緊說道:“承蒙大娘厚愛,特此還托瞭官媒來說親,對於大娘的誠意,知夏非常感謝。”
江知夏欲揚先抑,趕緊多說幾句好話,等會好發‘好人卡’。
“這可真是真太客氣瞭。”李大娘笑吟吟的說道。
心裡則是暗想,果然是從宮裡出來的,就是懂規矩。
“不過,很抱歉,我不能嫁給貴公子。”江知夏接著又說道。
“什麼?”這次輪到李大娘不淡定瞭,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大變的問道,“為何不嫁?我兒有哪裡不好啊?”
“不是魏大哥不好。魏大哥年輕有為,人品貴重,溫文爾雅,才華橫溢。。。。。。”江知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贊美詞趕緊都說出來。
可惜看著李大娘那麼生氣的樣子,腦子一下子懵瞭,想不出更多的詞瞭,於是趕緊說正事,生怕說晚瞭,自己好挨罵瞭,“是我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李大娘生氣的問道。
隻以為這是江知夏的推脫之詞。
“是,是,是我身體不好,難以生育。”江知夏趕緊的把重點說出來。
說完之後,知夏就用帕子捂住瞭臉,帶著哭腔說道:“魏大哥是三代獨子,有著傳宗接代的重任,我不敢耽誤魏大哥啊。嗚嗚嗚。。。”
李大娘聽瞭這話之後,驚訝的頓住瞭,怒氣也立刻就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