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言笑晏晏的說著話,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到大長公主的貼身嬤嬤拿著裝有鳳冠的錦盒過來瞭。
江知夏讓邢若蘭捧好錦盒。跟著眾人一起去瞭大廳裡。
大傢看見瞭在江知夏身後的丫鬟手裡捧著的錦盒,神色不定。
在大廳裡說瞭小半個時辰的話,差不多到瞭申時該散場的時候瞭,於是大傢陸陸續續的告辭。
在後院門口處,林秋水正跟在一個身穿華服的夫人後面等著馬車趕過來。
她看到瞭江知夏,就跟那夫人說瞭幾句話,然後就轉身朝她這邊走瞭過來。
“今日結識姐姐,很是高興。希望我們以後多有來往。”林秋水溫柔的說道。
江知夏看著林秋水真誠的眼神,猶豫瞭一下,還是點瞭點頭。
林秋水見到江知夏答應瞭,高興的直點頭。然後,問瞭江知夏的住址。
江知夏猶豫瞭一下,還是說瞭。
“姐姐不日就要大婚。在此,先恭祝姐姐跟姐夫琴瑟相合,白頭偕老瞭。”
林秋水跟江知夏聊天的時候,小曼也在跟林秋水的丫鬟聊天,不小心就說漏瞭嘴,說賞花宴散場的時候,姑爺會來接江知夏。因此,被林秋水得知江知夏過幾天就要成親瞭。
“多謝。”
說完這些話,兩個人互相行禮道別。
林秋水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到小曼興奮的聲音:“姑娘,姑爺在那邊。”
聽到小曼的話,江知夏和林秋水都往小曼指的方向看過去。
就見到楚天闊和楚沐風站在後門不遠的位置,旁邊停著輛馬車,一看就是來接人的。
見到江知夏看過來,楚沐風興奮的對著她招瞭招手。
江知夏看著熱情的楚沐風,也笑著對他點瞭點頭。
旁邊的林秋水看清瞭招手的人,臉色卻突然變的蒼白,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嘴裡喃喃自語道:“是他?”
她的貼身丫鬟不明所以,卻仍然是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扶住瞭她。
“**姐,我先走瞭。祝你們幸福。”林秋水低著頭,又對著江知夏行瞭一禮說道。
江知夏有些奇怪,不是已經祝福過瞭嗎?
但是,看到林秋水行完禮,就往承恩侯府的馬車那邊走,她也就不在意瞭。
前頭與旁人說完話的林夫人也看到瞭楚天闊和楚沐風兩個人,於是朝兩個人示意瞭一下。
他們就趕緊的過來給林夫人行禮瞭。
行完禮之後,江知夏就坐上瞭楚天闊的馬車,跟他們一起回傢瞭。
而臉色蒼白,被丫鬟扶著的林秋水,坐上瞭承恩侯府的馬車。
承恩侯夫人看見瞭失魂落魄的林秋水,皺皺眉頭問道:“怎麼瞭?還是被十丫頭氣的嗎?等我回府,定要嚴懲她。”
承恩侯夫人也是後來才得知的十小姐對林秋水的嘲諷。她作為林秋水的姑母,自然是很生氣。
但是,在外面又不好訓斥她,讓別人笑話承恩侯府。所以,就打算回府之後再懲治。
“十妹妹年紀小,口無遮攔慣瞭。姑母不必去懲罰她,到時候,還惹得老太太不快。”
林秋水勉強回過神來,反倒是先安撫瞭承恩侯夫人。
“我怕什麼不快?我的孩兒都被他們害瞭。我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他們。”
這裡裡外外都是自己人,她也不怕被人聽見她的怨懟。
“姑母可千萬不要置氣。現如今,皇後娘娘和嫡皇子正是緊要的時候,為瞭她們,也得維持好承恩侯府的名聲啊。”
林秋水放下自己的思緒,趕緊的勸說道。
承恩侯夫人也不過是發泄一下。她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啊?
她現如今隻有女兒和外孫瞭,事事都是為瞭她們才忍到瞭現在。
因此,她才會整日裡躲在佛堂修佛。
一方面自然是為自己的孩子祈福。另一方面,也是避開老太太,省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真的做出忤逆長輩的事情,反倒是連累瞭自己的女兒。
馬車安靜的回到瞭承恩侯府。
林秋水在丫鬟的攙扶下回瞭自己的院子。
“姑娘這是怎麼瞭?”林秋水的貼身丫鬟畫屏問道。
畫屏是她從自傢帶過來的,是自己生母過世的時候,給她留下的丫鬟。
雖然姑母給她撥瞭好幾個丫鬟伺候,但是她最信任的,仍然是這個自小陪到大的丫鬟。
“我今日瞧見瞭他。可是,他卻是要成親瞭。”
林秋水終於再也忍不住,趴在榻桌上哭瞭起來。
“姑娘說的,莫非是他?”
作為姑娘的貼身丫鬟,畫屏自然是瞭解林秋水說的是誰的。
元宵節那晚,姑娘在永安街上差點丟瞭。幸好,遇到瞭一個振威軍中的校尉給送瞭回來。
那一日,她也差點要嚇死瞭。想著姑娘若是真出瞭事情,她也索性不活瞭。
因此,她對於那個救瞭自傢姑娘的校尉也是非常的感激。
後來,她見到姑娘經常的提起那個救命恩人。念叨念叨的,就把那校尉說成瞭傻大個。
她自然也就明白瞭姑娘的心思。
姑娘本是林傢人,卻被自己父親強迫的住在承恩侯府裡。
承恩侯夫人是姑娘的姑母,對姑娘自然是好的。可是,府裡的其他人還是閑言碎語不斷。
尤其是,姑娘的年齡一天天的大瞭,可是老爺卻不肯接姑娘回去說親。
老爺嘴上說著是讓承恩侯夫人幫忙給相看。可是,背地裡卻跟姑娘說,讓她想法子嫁瞭府裡的公子。因此,老爺拒絕瞭夫人一個又一個的說親,把姑娘拖到瞭如今的二十歲。
老爺也從剛開始的,想讓府裡的公子明媒正娶,變成瞭哪怕給府裡的公子做妾也行。
姑娘慣是柔弱,可是在這個事情上,卻強硬起來。第一次反抗瞭老爺。
結果,卻被老爺狠狠的訓瞭一頓,說什麼‘在傢從父。’‘若是不聽,不如逐出傢門算瞭。’
可是姑娘卻偷偷跟自己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妾的。
姑娘被那個校尉救瞭之後,就一直想要打聽那個校尉的情況,卻那日匆匆隻是看瞭一眼腰牌,知道他是振威軍中的校尉而已。
雖然姑娘回來告知瞭夫人,夫人也讓侯爺給查瞭。隻是線索極少,貌似很久之後才查到。
夫人隻是告知姑娘,已經送過謝禮瞭。後面就沒再提起。
姑娘作為一個適婚的姑娘傢,自然是不好隨意的去問一個男人的情況。不想今日倒是見著瞭。
可是,那人卻即將是別人的夫婿瞭。難怪姑娘如此傷心。
畫屏隻能默默的陪在林秋水身邊,輕輕的撫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
過瞭好一會,林秋水才緩過來情緒。
“他是個好人。**姐也是個好人。他們成親,我自然是要祝福的。隻今日哭,明日開始,我就要忘瞭他。”
林秋水不無傷感,卻是堅定的說道。
隻是說完之後,又是忍不住的哭瞭起來。
“好好好。姑娘今日使勁哭。不管怎麼哭,到瞭明日,就要徹底的相忘。那個人他已經是別人的夫婿瞭。”
畫屏附和的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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