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媳婦的身體狀況,你當真知道?”
柳老太太不耐煩聽楚天闊說別的瞭,直接的問道。
承恩侯夫婦的視線也跟著轉瞭過來,想知道楚天闊說的是真是假。
“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沒必要騙人。”楚天闊低頭看到江知夏逐漸冷漠的臉,不耐煩的說道。
當時,就想過認親之後可能會太麻煩,所以想著不認。
還是後來,他見承恩侯夫人誠意十足,加上知夏又從中勸解,才提瞭條件。
隻想著,跟承恩侯府隻是面上來往就行。沒想到,還是傷瞭知夏的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她休瞭。七出首條就是無子。她既然不能生育,就直接休瞭好瞭。”
柳老太太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楚天闊居然是柳文禮引出來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若不是他要強納江知夏,就不會結識楚天闊;
不結識楚天闊,就不會引起承恩侯註意;
不引起承恩侯註意,就不會派人去送成親的賀禮;
不送賀禮,也不會發現楚天闊長得像承恩侯夫人年輕時候的樣子,繼而引出後來的身份大白。
“我不休。”楚天闊冷冷的說道。
“由不得你說不。你是柳傢兒郎,柳傢長輩可代替你休妻。”
柳老太太早就看這個忤逆自己的孫子不順眼瞭,現如今可以讓他不快,自然是不遺餘力。
“難道承恩侯沒給你們說嗎?我可是姓楚,並沒有改名換姓進祠堂入族譜呢。”
楚天闊冷冷的說道。他多麼慶幸,當時隻是不耐煩受束縛,才隻認不回的。
柳老太太被楚天闊的話給噎住瞭,隻能轉頭看向承恩侯夫婦。
她就不信,隻有獨子的承恩侯夫婦會容忍自己斷瞭香火?
承恩侯夫人臉色灰敗的聽瞭許久。現如今,她終於忍不住瞭。
“天闊,沒有孩子,怎麼能對得起柳傢的列祖列宗啊?無論如何,也該有個兒子啊。”承恩侯夫人哀哀的懇求道。
楚天闊不為所動。
柳老太太聽到這個話,卻是眼前一亮,想起一個主意來。
“正是呢。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若是執意不肯休妻也可以,那就納妾生子吧。”
若是八郎真的休瞭妻,那必定會續娶個貴女。與其讓一個貴女和得勢的嶽傢幫他增瞭權勢,還不如讓一個不能生育的平民女子占著這個妻位呢。
柳文禮聽到這個話,卻是呆愣住瞭。
楚天闊不肯休妻,他又是把這個事情捅出來的人,那楚天闊夫婦將來肯定會狠狠的報復他啊。
想到這裡,他悄悄的靠近承恩侯,低聲說道:“大伯父,八弟若是休妻,對八弟也是好事。”
承恩侯冷冷的把目光轉向瞭他,嚇得他趕緊的繼續說道:“現如今,皇後娘娘雖然位居中宮,卻也隻有一個不足兩歲的嫡皇子。那二皇子都已長到九歲瞭,三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更是在慢慢的長大呢。不若給八弟尋一個更好的嶽傢,那對於八弟和嫡皇子來說,都是更好的保障啊。”
柳文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本就安靜的大堂裡,仍然是被眾人聽瞭個差不多。
柳三老爺狠狠的瞪瞭柳文禮一眼,更覺得他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楚天闊則是目光如刀一般的,一直盯著柳文禮,把他嚇得忍不住的躲在瞭承恩侯的背後。
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都沉默不語瞭。
柳文禮的提議,對於尋常人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不過,對於他們瞭解過的楚天闊來說,怕是不成的。若是他們真的如此做瞭,隻怕找回來的這個兒子,跟他們也是徹底的離心瞭。
他們隻是想要個孫子而已,要孫子的方法有很多,不用非得休妻。
想通瞭這一點,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對視瞭一眼。於是承恩侯夫人開口說道:“不必如此。我們極其喜歡知夏。隻是想要個孫子而已。所以納妾最好。”
楚天闊聽到他們當眾表示喜歡知夏的話,緊繃的情緒稍稍松動瞭一點。但是聽到瞭後面的話,他的身體又緊繃瞭起來。
“大伯母,你不要婦人之仁啊。江知夏再好,她也不過是從三妹妹宮裡出來的粗使宮女而已。她上無父母庇佑,下無兄弟扶持。傢世更是完全沒有的。對八弟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柳文禮隻以為承恩侯夫人是婦人,像自傢娘子那樣子心軟,於是趕緊的開口勸道。
說完之後,他又趕緊對著身邊的承恩侯說道:“大伯父,你可別聽大伯母的婦人之見啊。”
“你大伯母想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承恩侯冷冷的表明態度。
柳文禮徹底的無話可說瞭。
這下慘瞭,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瞭。楚天闊不休妻,那晚些時候,他們定然會來報復瞭。
這楚天闊,怎麼跟正常男人不一樣啊。
柳文禮內心裡不斷的扼腕嘆息。
“我娘傢有個侄孫女,剛剛及笄,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就讓她給你做個貴妾吧。選個好日子,抬進門就行瞭。”
柳老太太在上首一直思量著人選。
要找個一心為自己的人,若是能生瞭兒子,就教著向著自己這邊;
若是不能生兒子,那也得想瞭法子,讓別人也生不瞭。
“不用勞煩老太太瞭。知夏與秋水關系極好,不若抬瞭秋水進門為妾好瞭。”
承恩侯夫人見到柳老太太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提出瞭自己的人選。她也著急起來,於是,慌張的把自己的外甥女推瞭出來。
推出來之後,她細細的思量瞭一下,覺得卻是正好。
秋水與知夏關系極好,兩姐妹共侍一夫,定然能妻妾和睦。
她是女人,當然也瞭解是個女子都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知夏不能生育是個大問題啊。
與其,抬瞭別的女人來跟知夏爭寵,不如抬瞭熟悉的,關系好的人。
秋水性子溫和,膽子也小,又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正好,她的親事也頗為艱難。
若是嫁過來,她倒也是能照應一下。
她越想越覺得好。於是,她忍不住熱切的看向瞭楚天闊和江知夏。
卻沒想到,楚天闊看著她的眼裡,是全然陌生卻又釋然的樣子。
她心惴惴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慢慢的離開瞭。
“我不休妻,也不納妾。我姓楚,不姓柳。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各位來管。以後,請不要來打擾我們。望兩相生歡,各自安好!告辭。”
楚天闊說完,連禮也不行,就擁著江知夏往外走去。
在院子裡等候的若蘭和小曼,見到急步往外走的主子,就趕緊的跟上離開瞭。
承恩侯夫婦呆立在原地,不由的身上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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