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解決瞭柳氏宗族和柳傢三房的事情之後,興國侯府裡又沉寂瞭下來,其樂融融的生活瞭。
而在這個時候,六月底出發,歷時三個多月,將近四個月的楚雄終於回來瞭。
當楚雄風塵仆仆的帶著下人趕著馬車,到瞭安若巷楚府準備給眾人一個驚喜時,卻是受到瞭一個驚嚇------闔府隻剩下一個守門的下人瞭。
等聽到下人簡單的稟告瞭柳天闊得封興國侯,已經闔傢搬到興國侯府時,楚雄不由得傻瞭眼。
這不過是回去瞭不到四個月,怎麼兒子搬走瞭,還是搬去跟親生父母住瞭?
他油然而生出一股被拋棄的感覺。
“楚老爺,你這。。。兒子不是親兒子啊?”
站在楚雄旁邊的一個白發蒼蒼的男子,啞著嗓子同情的問道。
素日裡,隻聽得楚雄說自己的兒子多麼孝順,多麼厲害。
沒想到,這回瞭京城才知道,他這兒子居然直接跟著自己的親生父母走瞭。
可憐哦,可憐哦。
楚雄怔怔的聽著這男子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瞭。
但是,等他想到柳雲軒夫婦畢竟是柳天闊的親生父母,心裡又慢慢的開解起自己來。
罷瞭,罷瞭!
骨肉親情,在所難免!自己一個人住在這楚府也是好的。
於是,他勉強的笑著說道:“讓呂先生看笑話瞭。那確實是我的養子。”
那被稱為呂先生的人,自然是連聲的說沒有沒有。
既然想開瞭,楚雄也不糾結,而是讓人去街上叫瞭一桌席面,先讓大傢夥一起吃瞭個飯。
剛剛狼吞虎咽的吃完飯,柳天闊就匆匆的進瞭大門。
“爹,你不是來信說還有五六天才到嗎?怎麼提前到瞭也不讓人去通知我迎接你?”
柳天闊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急切的說道。
他前段時日收到楚雄的來信。那信裡說,預計要在十月二十八左右回到京城,現如今才是十月二十三,結果楚雄就提前到瞭。
楚雄見到瞭柳天闊,真心的笑瞭起來。
這孩子收到稟告,倒是來的挺快的啊。
他笑著對柳天闊說道:“先不說這個。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呂先生。你先見個禮。”
柳天闊把目光轉向楚雄旁邊站著的人,一身深褐色的長衫,昭示著這個人是個讀書人。
那滿頭的白發,蒼老的容顏,看起來就是比楚雄大瞭很多歲的樣子。
“呂先生好。”
柳天闊雖然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但是見他是跟著楚雄一起回來的,自然是趕緊的行禮。
那呂先生聽說柳天闊是興國侯,自然是忙不迭的回禮。
楚雄見到他們互相見完禮瞭,又接著說道:“呂先生之前也是在京城中生活瞭許多年的。這次是從老傢返回京城的,我恰好在路上遇到瞭,所以就一起搭伴回來瞭。”
而那個呂先生聽到這個話,則是急忙的解釋道:“不才是在路上淋雨生瞭病,恰好遇到瞭楚老爺。他讓帶著的大夫救瞭我一命,還捎帶著把我帶回瞭京城。若是單單靠我自己,怕是難回來瞭。實在是萬分感謝。”
那呂先生一邊說,一邊又對著楚雄行禮道謝。
楚雄自然是客套的婉拒。兩個人又寒暄客氣瞭一番。
柳天闊含笑看著楚雄他們寒暄。
養父就是心腸軟瞭些,看到老幼病的人容易心軟。
不過,若不是如此,當年養父也不會收養他瞭。
那兩個人客氣完畢,呂先生就要告辭。
畢竟是路上萍水相逢,一起回京城的人。
本來進瞭京城的門,就要散夥的。不過是正好到瞭午飯時間,所以楚雄請他吃頓飯而已。
現在,飯也吃瞭,楚雄的兒子也來瞭,他自然是要告辭離開瞭。
“呂先生之前說京城的宅子都沒瞭,不知道打算住在哪裡?”
楚雄想起在路上的時候呂先生說的話,不由的問道。
“我在京城中,還有些故交。我先去投奔。這段時日多虧瞭楚老爺瞭,再次拜謝。”
那呂先生對著楚雄深深的拜瞭下去。
楚雄自然是趕緊扶起。
兩個人又說瞭一通話之後,就相約以後再聚。然後,就互相告辭瞭。
等著呂先生走瞭,隻剩下自傢兩父子瞭,才能在正堂裡好好的說說話。
柳天闊又問起來怎麼提前這麼多天的事情。
楚雄想到當時寫的信,笑著給柳天闊解釋道:“我當時也是預估著時間寫的。當時寫信的時候,經過的那幾個地方都在下雨,我怕這一路都有雨,所以寫的時間長瞭些。沒想到出瞭那個地方,就都是晴天瞭。所以,我才能回來的早一些。本來想要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所以才沒讓人通知你們。”
沒想到驚喜沒給到,倒是得瞭一個驚嚇。
想到這裡,楚雄低著頭苦笑瞭一下。
柳天闊這才明瞭瞭。
“不過,父親,這次回去邊城怎麼時間如此之久?路上沒什麼事情吧?”
楚雄是六月二十六從京城出發的,現在都是十月二十三瞭,馬上就四個月瞭。
“我回去之後,要請瞭吉日,然後又做瞭好幾場法事,才遷瞭你娘的棺木。一路上,生怕風吹雨淋會弄壞瞭棺木,所以我們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都是住在客棧不走的。因此,這時間就比較長一些瞭。”
楚雄細細的解釋道。
聽到楚雄的解釋,柳天闊終於放下心來瞭。
雖然說,楚雄在信裡已經大體說過在老傢等到吉日做幾場法事才啟程回來,但是柳天闊見這時間這麼長,他總歸是掛心,也擔心楚雄的身體。
現如今見到真人瞭,才算是放心瞭下來。
“那爹就帶著東西,跟我一起去興國侯府住吧。等你休息好瞭之後,我再把這段時日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您說一下。”
柳天闊對著楚雄說道。
楚雄卻是詫異的問道:“我也要跟去住嗎?”
結果,柳天闊比他還要詫異,“自然是瞭。我可是要奉養您的。”
“可是。。。。”楚雄遲疑的說道。
柳天闊就明白瞭。
“那裡是興國侯府,是我的府邸。我的父親母親能住在那裡,您自然也是可以的。您的院落,我都留好瞭。還是在東面的‘鶴齡院’。”
柳天闊細細的解釋道。
楚雄聽瞭柳天闊的解釋,不由的抹瞭一把眼睛。虧得自己還以為柳天闊不要自己瞭呢。
楚雄收拾好東西,就跟著柳天闊一起去瞭興國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