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親自下旨,進封莫才人為婕妤,另外,陳昭容臨盆即期,封為德妃,趙才人進封為趙婕妤。
皇後是怎麼都沒有想到,莫如雪不但沒有被太後刁難到累倒,竟然還進封瞭婕妤。
延壽殿。
“臣妾參見母後,母後萬福。”
皇後今日來延壽殿,特地換瞭一身簡單素雅的衣袍。
太後正喝茶,淡淡的打量瞭她一眼,“今天應該是德妃她們幾個的冊封禮,你不是應該在雲光殿主持大局嗎?”
“母後,臣妾不明白,德妃要為皇上誕下龍裔,封妃是應該的。但是那莫如雪是什麼人,母後也不是不知道,怎麼會給她進封婕妤之位呢?”
皇後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她努力瞭這麼久,居然還是沒有能夠阻擋莫如雪進封婕妤。想著要是莫如雪從婕妤開始,一步步往上爬,昭儀,妃位,貴妃,她便開始擔心自己的後位瞭。更何況,莫如雪的全傢,都是她下令秘密殺掉的,她怎麼可能不怕?
太後輕哼瞭一聲,“這莫婕妤得皇上的寵愛,你自己也清楚,她封婕妤是遲早的事情。皇後,不要怪哀傢翻臉無情,楚王在翠頤軒與莫婕妤私會之事,與你也脫不瞭幹系吧?”
皇後心中一驚,“母後,你怎麼能這麼誤解瞭臣妾呢?臣妾那天也隻是為瞭查清楚翠頤軒之中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情。臣妾身為皇後,就應該理清後宮,決不能容許半點出格之事。”
“哀傢已經問過瞭太醫院的院判楊太醫,他說,那天翠頤軒的香爐中燃著**香。皇後,這後宮之中的手段,哀傢都見識過,為瞭爭寵嬪妃們鬥得厲害瞭,哀傢可以明白。但是你,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膝下又有太子,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太後是不喜歡莫如雪,但是她更痛恨皇後為瞭打擊莫如雪,不惜觸犯自己的底線,利用翠頤軒來陷害,陷害的還是殷太妃的兒子!
皇後氣呼呼的從延壽殿出來,卻被莫如雪看到瞭,她淡淡的笑瞭笑。這麼一點小事,皇後就氣成瞭這個樣子,往後該她生氣的事情,還有得是呢。
“莫婕妤心情好得很呢?”
這麼攝人心神魅惑人心的聲音,莫如雪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殿下,這後宮之中,你總是這樣來去自如嗎?”
莫如雪回頭,果不其然,謝長璟笑得雲淡風輕,心情想來很好。
此時,銀鈴正回去取莫如雪的手爐,而禦花園中,因為天氣太過寒冷,很少有人會出來。故而,謝長璟在這裡出現,並不奇怪。
他輕擁著莫如雪的腰,“雪兒,這次本王可是又幫瞭你一個大忙,你要怎麼謝本王呢?”
莫如雪笑容明媚,“殿下,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記得。兵符,我會盡快為殿下拿到,請殿下安心便是。”
謝長璟吻瞭吻莫如雪的額頭,“本王說的,可不是兵符。雪兒,你知道本王一直都是沒有娶妻,就是為瞭你。這天下,本王得來,也是為瞭給你,與你共享這盛世繁華。”
“殿下……”
謝長璟貼在莫如雪耳邊,輕聲說道:“雪兒,有朝一日,你必是本王的妻子。”
莫如雪微微遲疑,“嗯……”
回到月華宮之後,莫如雪看著滿屋子裡擺著的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嘆著氣。她現在所擁有的東西,是世間多少女子追尋的,她得到瞭,為何心中卻沒有半點的歡愉?
冊封禮結束之後,謝長珩因為要去看望有孕在身的德妃,就留在瞭凝香宮。莫如雪和趙婕妤都是進封之喜,不少的妃嬪都到月華宮和宜和宮賀喜,也送瞭不少拿的出手的禮物。
不過,顧雲晴自始至終都沒有到月華宮去走動,因為她在禦花園的時候,看到瞭莫如雪和謝長璟那麼親熱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
謝長璟一直都是顧雲晴心目中最瀟灑的男子,是她立誓要嫁的人。可是,他的心中沒有自己,顧雲晴也明白,她努力想把自己變成他喜歡的女子的樣子,不過她發現,自己就是自己,沒有辦法變成第二個莫如雪。
沒有到月華宮的嬪妃,除瞭顧雲晴,還有麗妃。
麗妃是最善妒的,她見到德妃、趙婕妤還有莫如雪都進封瞭,可她已經好些天都沒有見到皇上瞭。
在莫如雪進宮之前,她是專寵。可是現在,她遭受瞭冷落,怎能不恨?
“紫蝶!”
聽到麗妃的呼喚,紫蝶連忙打開簾子,走瞭進來。
“娘娘,有什麼事嗎?”
麗妃躺在美人榻上,輕輕撫摸轉動著腕上的玉鐲,“你叫人回尚書府一趟,通知張氏和蘇鶯兒,抓住皇後的把柄,為本宮所用。”
紫蝶稍稍遲疑,“娘娘,您現在記恨的,應該是那莫婕妤。張氏和蘇鶯兒,都是武侯府的人,娘娘……”
麗妃抓起茶杯摔在瞭紫蝶的跟前,“本宮吩咐你去做,你就去,難道還要本宮跟你解釋嗎?還不快去!”
“是,奴婢遵命。”
麗妃現在顯然是忘記瞭,張姨娘和蘇鶯兒幫她所提出的條件瞭。她這一次次的找蘇穎而張姨娘做事,到時候有把柄落在她們手中,便也不得不讓她們進尚書府。
月華宮。
銀鈴為莫如雪送上瞭添過炭火的手爐,“婕妤娘娘,這手爐剛剛添過炭火,您抱著吧,到底暖和一些。”
莫如雪接過手爐,笑容明媚得可以融化屋外的冰雪,“謝謝。”
“娘娘,永寧宮有動靜瞭,麗妃讓紫蝶去通知瞭張氏與蘇鶯兒,看來也是要動手瞭。娘娘可有什麼打算嗎?”
“能有什麼打算?她這次要抓住的,怕是皇後的把柄,這樣就可以逼迫皇後幫她一起對付如我這般得寵的妃嬪。不過,麗妃顯然是忽略瞭一件事。”
銀鈴心中瞭然,“娘娘的意思是,皇後並不會如麗妃所願,對嗎?”
“是啊,”莫如雪唇邊的笑意變得冷瞭起來,“皇後執掌後宮,她渴望權力渴望寵愛渴望地位,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知道她那麼多秘密的人,威脅她。”
爭寵固然是重要,但是,爭寵的方法用得不對,那就是在為自己挖掘墳墓。顯然,麗妃一直有勇無謀,隻想著鏟除異己,卻沒有周詳的計劃。相比於皇後,張揚跋扈的麗妃顯得更加好對付瞭。
銀鈴打斷瞭莫如雪思緒,“娘娘可需要殿下幫忙做些什麼事情?”
莫如雪的櫻唇勾起一抹笑容,“將一切真相讓麗妃知道即可,當然,我所指的真相是,皇後滅掉我莫傢滿門的事情。”
銀鈴稍顯猶豫,“可是娘娘,那張氏和蘇鶯兒,真的會那麼聽娘娘的話嗎?”
莫如雪搖瞭搖頭,不過卻依然很自信的表情,“她們是不會這麼輕易聽我的話,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卻是可行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
“從庫房裡拿出一萬兩銀子,送去給她們,順道,帶句話,讓她們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莫如雪身邊最多的就是錢,謝長珩隔三差五就會賞賜東西給她,謝長璟又總是派人給她送東西過來。她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不過,如果這些東西可以幫她達成願望的話,拿這一萬兩銀子出來,也不算什麼。
張姨娘收到那一萬兩銀子,倒是有些驚訝,“這是,莫婕妤讓人送來的銀兩?”
來人點頭,“是,這是婕妤娘娘吩咐的,另外,娘娘還吩咐瞭,讓卑職轉告二位,最近麗妃正打算調查,準備讓你們抓住皇後的把柄,娘娘希望,你們收瞭這筆錢之後,把真相告訴她。”
蘇鶯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婕妤真的是這麼說的?她決定瞭要把真相告訴麗妃嗎?”
“是的,蘇小姐沒必要這麼驚訝,婕妤娘娘說瞭,你們也應該瞭解皇後娘娘的性子,現在照婕妤娘娘說的,是你們唯一的活路。”
張姨娘看瞭蘇鶯兒一眼,“鶯兒,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蘇鶯兒毫不猶豫的就答應瞭,“那就按照莫婕妤的話去做吧,把真相告訴麗妃就是瞭。至於這一萬兩銀子,我們就笑納瞭。”
“是,卑職就告辭瞭。”
送銀子的人走瞭之後,張姨娘問道:“鶯兒,你為什麼要答應莫如雪說的?”
蘇鶯兒嘴角微微一彎,“麗妃要是知道瞭,肯定會如我所願的,娘,你也想為女兒和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吧?娘應該坐回自己的正室之位,我也應該得回自己的嫡長女應有的待遇。”
張姨娘嘆瞭口氣,自打從虞城回來,鶯兒就變成這樣瞭,變得讓她這個做娘的感覺很陌生。
雖然說尚書府嫡女的身份很尊貴,但是為瞭這個身份,鶯兒實在變化太大瞭。為瞭得到嫡女的身份,鶯兒不惜以身犯險,連背叛武侯府也是眼睛都不眨的就做瞭。
莫如雪聽到她們已經收下瞭那些銀子,自然是放下瞭心,早知道她們會毫不猶豫的收下,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可不是白說的。
但是,她更加瞭解,像她們這樣唯利是圖的人,金錢和地位,就是她們渴望的全部。辦成瞭這件事,既能夠得到一萬兩的白銀,又等於是朝著蘇鶯兒的嫡女身份和張姨娘的正室身份,更加近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