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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這皇後在後宮被軟禁在鳳鸞宮,行動受到限制,還處處被其餘的妃嬪恥笑。宮外,謝長璟調查的貪污一案有瞭新的線索,證實瞭是與武侯府有關,至於武侯府到底貪污瞭多少,貪污瞭多久,還有待查證。
對於莫如雪的失蹤,謝長珩已經對皇後失去瞭信任,從前不管皇後在後宮怎麼鏟除異己,隻要她不傷害莫如雪,謝長珩總還能看在她皇後之位放過她,但是這一次,已經無法再原諒她瞭。
“娘娘,殿下已經將貪污案的密折呈給皇上瞭,皇上可是動瞭大怒呢。”
銀鈴一邊給莫如雪梳妝,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件事。
“哦?是嗎?那皇上可曾說要怎麼處置嗎?”
銀鈴搖瞭搖頭,“皇上還什麼處置都沒有降下,皇後如今在宮中禁足,武侯府在宮外現在又牽扯進瞭貪污案,這一次,蘇傢怕是兇多吉少瞭。”
“但還是不可松懈,你去告訴殿下,務必盯緊瞭,不能讓武侯府有任何翻身的機會。現在正是一舉擊潰武侯府的好機會,決不能輕易放過。”
莫如雪目光凝重,還是和對付太後一樣,鏟除後宮的女人,必須先根除瞭她們的後盾,將她們的娘傢徹底鏟除。對付皇後,當然也是一樣,鏟除武侯府,讓皇後徹底失去倚仗。
銀鈴點頭,“娘娘放心,殿下也很清楚現在的情勢,武侯府覆滅,隻是遲早的事情。隻要武侯府一倒,娘娘想做的事情,就能容易多瞭。”
莫如雪點瞭點頭,看瞭看自己鏡中的容顏,“是啊,一旦武侯府倒臺,一切就會變得容易多瞭。”
梳妝完畢,莫如雪換瞭一身新做的白色紗衣,準備瞭一碗酥酪,送去瞭興德殿。最近謝長珩是一直在為貪污一案煩惱,畢竟貪污案涉及到瞭太多的官員,朝廷之事,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謝長珩看到莫如雪特地喂自己下廚,特地過來看望自己,當然是很高興。
“雪兒,這朝政上的事再怎麼棘手,隻要能看到雪兒,朕做一切都是值得的。隻是,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是不宜太過勞累瞭,回去之後,早些休息吧。”
莫如雪點瞭點頭,正巧就看到瞭官員彈劾武侯府的奏折,“皇上,關於皇後娘娘府上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娘娘她畢竟是咱們南靖的正宮皇後,她的娘傢怎麼可能會……”
謝長珩皺瞭皺眉,“你不必為她說情,皇後真是讓朕太失望瞭,她身為皇後,本該寬容大度。可卻嫉妒你有孕,想要對你下殺手。她的娘傢呢,參與瞭這次北方貪污一案,這武侯府,還真是以為朕不會對他們下手!”
莫如雪連忙勸慰,“皇上息怒,這件事還是需要好好調查,不能輕易就下瞭論斷。況且,武侯府紮根京城,又有皇後娘娘在宮中,他們的勢力就算貪污瞭賑災款,一時半刻又能怎樣呢?”
這個時候,謝長珩定睛看瞭看莫如雪,目光帶著心疼,“雪兒,皇後是你全傢的仇人,可是,朕現在卻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你恨朕嗎?”
莫如雪搖瞭搖頭,“臣妾不恨皇上,隻是血海深仇,臣妾一時一刻都不曾忘記。皇上若是心疼臣妾,隻希望皇上能保重自身,不要為國事累壞瞭自己的身子。”
謝長珩微笑,將莫如雪攬入瞭懷中,“等這件事過去,朕就一心等著咱們的孩子出生,這孩子,一定會是這世間最漂亮最好看的孩子。”
看到謝長珩對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懷著如此多的希望,莫如雪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深宮恩怨皆是欲念而起,多少宮苑淒清寂冷,都是為瞭等待帝王的一朝駕臨。可她,經歷瞭許多之後,對於這些從前輕易就能得到的,卻開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果然,幸福是會讓人改變的。
回月華宮的路上,銀鈴手上捧瞭一隻托盤,上面放著都是一些經過精雕玉琢的金簪玉鐲,都是謝長珩賞給莫如雪的。每次莫如雪見到謝長珩,謝長珩都會賞給她一大堆的東西,尤其是她懷孕之後,賞賜就如泉水般湧過來,讓六宮皆為嫉妒。
不過,這些嫉妒莫如雪的這些嬪妃中,並不包括顧雲晴。
顧雲晴看著莫如雪身後的那些賞賜,笑瞭笑,“看來,最近莫昭儀是得寵得很,到底,有瞭身孕就是不一樣。”
莫如雪輕咳一聲,“銀鈴,你先回去吧,本宮還有些話想單獨和晴妃娘娘說。”
“是,娘娘。”
這裡離常平宮很近,莫如雪就跟著顧雲晴回瞭常平宮。
遣瞭所有的下人離開,正殿裡也就剩下莫如雪和顧雲晴兩個人瞭。
“莫昭儀,你讓所有人都離開,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能讓莫如雪避人耳目所說的話,肯定非同一般。況且,現在宮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皇後禁足與武侯府瀕臨危勢,莫如雪全傢被武侯府滅門,莫如雪現在肯定很關註這件事。
莫如雪輕輕一笑,“娘娘其實也應該清楚,臣妾為什麼要遣走所有的下人,關於鳳鸞宮那邊,也該是時候動手瞭,難道不是嗎?”
“果然,你還是一直關註著這件事,”顧雲晴眼眸微微加深,“你有殿下幫你不就夠瞭嗎?怎麼,我還能幫上你什麼忙?”
莫如雪微微搖頭,“也不全是如此,我想做的,隻是讓蘇婉兒生不如死,討回我們莫傢的血債。娘娘不是一直以來都想得到後位嗎?如今娘娘雖然執掌後宮大權,卻還是身在妃位,眼下,正是娘娘奪得後位的大好機會。”
顧雲晴微微一怔,笑道:“是嗎?不過這卻足以讓本宮覺得有些興趣瞭,不過,你打算要怎麼做呢?”
“很簡單,四個字,釜底抽薪。要想除掉皇後,就先除掉武侯府,這一次,我或許要借助顧將軍的力量,暗中除掉武侯府,並且把武侯府的覆滅,全都歸結到貪污一案上。”
“計策倒是不錯,不過,要想動用武力,不是應該找殿下會來得更快嗎?你怎麼會想到找我的哥哥?”
顧雲晴有些不解,哥哥他遠在北越,雖然能調動北越的兵力,但是從北越到南靖,需要好幾天,遠水不解近渴,莫如雪一向聰明,應該明白這一點才對。
莫如雪點瞭點頭,“我很清楚,如果真的要這麼做,找殿下會更快一些。但是,殿下畢竟在南靖引人註目,如果滅掉武侯府的事情由殿下的人去做的話,肯定會給皇後留下發難的機會。顧將軍從北越而來,這件事做起來會比殿下方便一些。”
顧雲晴輕哼一聲,“好吧,那我立刻通知哥哥,七天之後,你就等著看吧。”
莫如雪答應著,“那就有勞娘娘瞭,在這七天之內,娘娘在後宮之中掌握大權,一定不能虧待瞭皇後。”
“這個本宮當然知道,你先回去吧。”
這段時間裡,顧雲晴是絕不會虧待瞭皇後,在蘇婉兒還是皇後的這段時間裡,還是會給她皇後的待遇,畢竟,顧雲晴可不想給別人落下什麼話柄。
“銀鈴,這些天讓人盯好瞭鳳鸞宮那邊,現在正是鏟除皇後最關鍵的時候,不能出半點的差錯。”
回到月華宮,莫如雪先囑咐瞭這件事,當務之急,就是看緊瞭鳳鸞宮,不能讓皇後有半點的行動,以免幹擾瞭他們的計劃。而銀鈴,她辦事,莫如雪一向是最放心的。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莫如雪點瞭點頭,接下來,武侯府怕是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瞭。
歇瞭個午覺,莫如雪的精神好瞭些,可是又聽說興德殿那邊,謝長珩動瞭大怒瞭。到底是因為什麼,其實莫如雪也能猜得到,八成是因為貪污案的事情。這些天,謝長珩可沒少為瞭貪污案勞心勞力,更讓他生氣的是,武侯府身份貴重,竟然也牽扯到其中,叫他為難。
興德殿那邊的人當然也著急,龍顏大怒,總要有個人在一邊勸著,他們本來打算找莫昭儀的,可是莫昭儀在歇午覺,皇上一直吩咐讓莫昭儀多休息,他們哪有膽子打擾莫昭儀的好夢?
於是,就在月華宮等瞭一個時辰,總算是等到莫如雪醒瞭過來。
“娘娘,興德殿那邊的公公來瞭,在外面都等瞭一個時辰瞭。”
青黛服侍莫如雪起床的時候,隨口提瞭這麼一句。
莫如雪慵懶的伸瞭個腰,“怎麼等瞭一個時辰?不早點叫醒本宮?”
銀鈴在一旁微笑,“娘娘這可怪不得青黛妹子,先前皇上就吩咐過,娘娘如今需要多休息,所以,娘娘休息的時候一定不能打擾。娘娘在歇午覺,不是我們不肯叫娘娘起床,就是那幾位公公,都不敢輕易打擾瞭娘娘的好夢。”
莫如雪點瞭點頭,“罷瞭罷瞭,服侍本宮更衣梳洗,然後叫他們進來。”
“是,青黛,你先服侍娘娘梳洗更衣,我去招呼一下那幾位公公。”
雖說謝長珩吩咐瞭不許打擾莫如雪,但是那幾位公公畢竟是從興德殿來的,不能這麼怠慢瞭。
又過瞭半個時辰,莫如雪總算是收拾妥當,換瞭一身樸素的素色衣裙,“怎麼瞭,幾位公公到本宮這裡來,是不是皇上那邊出瞭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太監回答,“昭儀娘娘,皇上生瞭氣瞭,奴才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才來求求娘娘,想讓娘娘去一趟興德殿,皇上生瞭氣,隻要娘娘在勸著,一定會沒事的。”
莫如雪點瞭點頭,“這個本宮自然會過去的,但是,本宮去之前也要弄清楚,皇上到底是為瞭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是武侯府參與貪污的事情,皇上左右為難,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但具體的事情還在調查,武侯府就已經將朝廷的勢力分成瞭兩派。有人拼死維護武侯府,還有人參奏彈劾武侯府。”
難怪,歷代帝王最是忌諱朝臣拉幫結派,武侯府也是急糊塗瞭,居然會利用在朝中的人脈給謝長珩施壓。這樣,就等於是在告訴謝長珩,武侯府與朝臣有所勾結,簡直是自尋死路!
莫如雪扶著銀鈴的手,“走吧,本宮去一趟興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