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萱不服氣,跺瞭跺腳,不肯走。
她急得眼睛都紅瞭,大概是紀夜爵向來不懂憐香惜玉她軟硬都討不瞭好處,急得不行,搖瞭搖一旁泰安蓮的衣袖,希望她幫自己說兩句話。
泰安蓮比許雅萱心細,看顧檀藝一直趴在紀爺身上,頭靠著他胸口一直沒被推開,總覺得哪裡不對,硬是沒吭聲。
“不走?是想讓許傢替你承擔後果?”紀夜爵問她,就像是在和她做商量。
許雅萱一個激靈,肩膀聳動瞭一下,臉色慘白。
“不,不是的……紀爺你聽我說,她現在網上的名聲根本不配站在你面前,更何況還不是正常人,為什麼因為她把我趕走?我們許傢一直是不求回報盡心盡力支持你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苦苦哀求,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
紀夜爵不為所動。
“我需要靠許傢支持?”紀夜爵蹙眉,被許雅萱的話激怒。
許雅萱趕緊道歉,“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許傢願意為紀爺當牛做馬,任意驅使,我是說這個意思。”
紀夜爵勾唇,似嘲諷。
見紀夜爵勾唇,雖然是嘲諷許雅萱也激動瞭一下,她最怕的就是沒反應。
“隻要紀爺高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求紀爺饒過我這次。”她加把勁,似後悔極瞭。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錯瞭,不過是讓紀爺息怒讓自己留下來。
現在全民內卷時代,不僅世代平民百姓內卷嚴重,像她們這種生在富豪圈的子女,在這幾年想保住過去積累的財富也是很不容易的,圈子裡像顧傢那種破產負債成為笑話滾出圈子的不是少數。
紀夜爵就像是北城的帝王,財神爺,更像是定海神針,不僅為北城帶來源源不斷的資金,還決定掌控著北城世代貴族豪門的命運。
誰都想巴結的主。
這裡的幾個女人雖然姿色各有千秋,但想法都一樣,就算紀爺不喜歡她們自己最終不能上位,也是拼勁全力留在紀傢當個下人。
就算留在紀傢當個打雜掃地的,對傢族都是大有裨益的,不僅誰都不敢得罪,送上門的合作也會更多。
更何況似乎還有那麼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希望能上位呢。
紀夜爵拽住顧檀藝淤青的手腕,不顧她的疼痛,對許雅萱說,“向她道歉。”
紀夜爵看著顧檀藝懵懂天真的神色,說:“向你眼中下賤的母狗道歉。”
顧檀藝表面還在笑,心裡剛剛建起來的提防卻是再次被他的話擊潰。
他不過是借她整治不聽話的傢奴,如同古代萬惡沒人性的統治階級。
果然很紀夜爵。
許雅萱眼睛一沉,不甘不願地對顧檀藝說瞭聲:“對不起。”
顧檀藝回過頭就抱著紀夜爵,堵在他胸口的腦袋一直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她又哭瞭起來,眼淚滾滾,立刻濕瞭紀夜爵幹凈的黑色襯衫。
許雅萱臉色一沉,聽著顧檀藝的哭聲咬著嘴唇,又怯怯看向冷著眼的紀夜爵。
倒是其他幾個女人,趕緊識趣的齊聲向顧檀藝道歉。
“顧小姐,我們錯瞭,請你原諒我們。”
大傢都是表面認真誠懇,隻當是對紀爺惡趣味的配合。
顧檀藝仍然搖頭,悶悶的靠在紀夜爵身上哭,哭得傷心極瞭。
“紀小姐,我們錯瞭。”幾人又繼續念瞭好一會兒,沒停下來。
顧檀藝哭瞭一會兒,因為體力不支,身體一倒,就滑倒在紀夜爵腳邊,抱著他的大腿睡著瞭。
果然又傻又瘋。
幾人慢慢停下聲音,紛紛識趣地跪在紀夜爵面前,不做聲。
紀夜爵看瞭一眼靠在他腿上睡著的女人,蹙眉,問:“餘媽呢?”
泰安蓮趕緊開口,“餘媽今天出門瞭,她兒子從國外學成歸來瞭。”
“把她送到後花園小閣樓,把門鎖上別讓她再跑出來。”紀夜爵讓幾個女傭過來,把顧檀藝從自己腳上弄走。
“是。”幾人同聲應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她們這才知道,原來顧檀藝不是偷溜進來,而是一直被鎖在小閣樓裡被餘媽照料。
而現在紀爺竟然讓她們照料她。
幾個人想的全是之後好好收拾這個瘋女人,發泄今天受得火氣,特別是許雅萱。
“她就算什麼都不是,也隻能由我動手,你們,不配。”
“是。”眾人異口同聲,隻好作罷心裡想法。
許雅萱來拉顧檀藝手,將她從紀夜爵身上分開時,顧檀藝忽然醒來,一頭撞上對方的頭,撞得許雅萱一陣頭暈,啊呀慘叫一聲。
顧檀藝更加緊地抱住紀夜爵的大腿,就像是受驚嚇的小鹿,瑟瑟發抖。
“我不要,我不要見不到你,餘媽說隻要我聽話吃多點飯你就能來看我和孩子,我看天黑瞭又亮瞭你一直沒來,才跑出來找你的。”她哭哭啼啼地說,儼然把身邊這個人當成瞭自己的天地,唯一的依靠。
“她們一見到我就又打又罵,我害怕她們,你走瞭這裡誰都要打我,疼啊。”
“我隻有你瞭,你隻能是我的,隻能和我在一起……”她哭著鬧著,前言不搭後語,卻句句離不開他。
她的意思全是以後隻跟著紀夜爵,絕不去其他地方,跟任何人走。
因為那一撞,顧檀藝又頭破血流的,掛著血抬起頭,鮮血沿著額頭掛瞭滿臉她都不在乎,活活像個淒慘的瘋子。
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瘋魔為他把命賠掉。
再細小的雨絲也將她的頭發打濕,任誰看瞭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帶血的偏執,脆弱易碎的頹敗,活脫脫病嬌大美人。
許雅萱被撞翻瞭頭,疼的不行,半天回不過神,卻看到那瘋子像沒事人還在那瘋言瘋語對紀爺表白,占有欲十足。
真是瘋得徹底!
“紀爺,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吧。這種程度的巔瘋說不好會殺人的。”許雅萱捂著破皮流血的頭,一肚子火。
紀夜爵瞟瞭她一眼,許雅萱接著說:“她這種是偏執型的精神病,很容易因為占有欲和嫉妒心鬧出人命,之前國外還有人得瞭這病殺人藏屍的。紀爺何必因為同情收留她,給自己留個危險,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對她控制病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