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星把身上的威壓全部斂起。
“抱歉,一時沒收住。”
月陰背靠著石頭,強撐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讓自己漏出難受的感覺。
對著葉千星擺瞭擺手。
等到葉千星轉身去蘇墨白身邊,他才緩緩的松瞭一口氣。
整個後背都浸濕瞭。
這葉千星……倘若是在強者的路途上隻要不隕落,那她必定是另一個可能超越紀寒霄的強者。
人類也許還能躲堅持一段時間。
而且她還是古國人類……
古國……月陰在舌尖滾瞭一下這兩個字,這個種族,也許很快就會響徹整個星際瞭。
輕輕的嘆口氣。
月陰不知道想到瞭什麼,眸子裡閃過瞭一絲絲的懷念。
葉千星對一切毫無所覺,手輕輕的覆在蘇墨白的傷口上,傷口很快便被綠色的光芒籠罩,漸漸的傷口結痂,愈合。
蘇墨白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紅潤瞭起來。
隻是他看著葉千星手上的綠色的光芒,眼睛裡的興奮和激動卻越來越大。
突然,蘇墨白一把抓住葉千星的手指:“星星!!”
“星星,你找到瞭木之靈?”
“木之靈在你身體裡對不對?”
蘇墨白紅瞭鼻尖,他實在是控制在不住自己激動的喜悅。
葉千星想到瞭一個可能:“你就是為瞭木之靈來秘境的?”
蘇墨白使勁的點頭:“是!”
“木之靈已經被我吸收瞭,現在無法再拿出來,你是要救什麼人嗎?”
“我可以幫你。”
蘇墨白輕輕說道:“是!”
“老師……老師他出事瞭。”
“受傷很嚴重,隻有這個東西才能救他。”
蘇墨白冒險來到這裡,就是為瞭木之靈。
“星星,等到我們出去,你能幫我給老師治療一下嗎?”
蘇墨白雙手合十,雙眼含淚的看著葉千星,目光裡都是祈求。
“不管你以後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幫你去做,算我欠你一條命。”
“好嗎?”
蘇墨白什麼都沒有,她知道自己的諾言,根本沒有含金量,但是他可以以命相抵。
以前蘇墨白以為自己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復仇。
可是看著司淵倒下的那一刻,蘇墨白後悔瞭,真的,什麼都不重要。
她隻想自己能和司淵,一輩子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可是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完成起來都很難,那些人都不放過她。
葉千星嘆口氣,在這裡,她熟悉的人本身就不多。
而且每個朋友都還好似是有著自己的難事。
葉千星自己也是一堆麻煩纏身。
“好。”
“這隻是舉手之勞,我會盡力的,我們是朋友,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瞭。”
蘇墨白的嗓音帶著哭腔:“對不起,星星,還是拖累你瞭。”
葉千星搖頭:“他們是為瞭對付我才去抓你的,是你受我牽連瞭。”
看著面前的葉千星,蘇墨白抽瞭一下鼻尖,擦掉眼淚,他突然神色鄭重的給瞭葉千星一個珠子。
“星星,這個秘密關系重大,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把它給誰。”
“也不知道該告訴誰。”
“但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秘密告訴你最好。”
“因為你是古國人,這個秘密也關於古國的。”
“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要等到,你自己覺得你已經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才去揭開這個秘密。”
葉千星一聽是個秘密本想拒絕,結果又聽到古國。
又覺得自己應該收下。
可是蘇墨白的這個請求……
蘇墨白認真的看著葉千星:“你答應我!”
語氣非常的鄭重。
葉千星想瞭想還是收下珠子,點點頭。
“好。”
“我答應你。”
蘇墨白今天好像是特別的話多,他似乎是有些緊張,又有些釋然。
她對葉千星說瞭很多,從她自己的性格,說道為什麼喜歡葉千星。
她膽小而軟弱,她也向往葉千星那麼大膽,那麼勇敢,那麼隨意就能去看遍這世間的色彩。
蘇墨白從小生活的環境,她都是軟弱的,她沒有學會什麼生存技能,也被母親保護。
所以當一切來臨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
甚至是被那些人當做是籌碼,威脅母親。
他也想復仇,可他一個人,沒有絲毫勢力,單槍匹馬,對方卻是站在星際頂端的巨頭,他無法對抗。
甚至是因為母親,而投鼠忌器。
現在母親去世瞭。
司淵也被他們弄傷,蘇墨白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
但是他願意和司淵自此放棄這個秘密,好好生活。
不報仇,如母親所言,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但是他還是自私,他把這個秘密傳給瞭葉千星。
但是他又覺得葉千星似乎是就擔負這個使命,他不去強求,葉千星將來知道這個秘密,願意承擔也好,不願意也罷,他都不幹涉。
蘇墨白抓著葉千星的手:“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
“好想成為你那樣的人。”
可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也沒有那個膽識。
葉千星皺眉拉住蘇墨白的手:“怎麼突然說這麼多,以後有的是機會說。”
好的好像是生離死別一般的,葉千星很不習慣聽這種話和氣氛。
不過她能感覺到蘇墨白背負瞭很多,她本身年紀也不大。
葉千星有些心疼的攬瞭一下蘇墨白的肩膀。
“其實,每個人都有想成為的那個人。”
“你羨慕我,殊不知,我還羨慕你。”
蘇墨白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葉千星,乖巧的好似是一個小弟弟。
“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不能打,不能說,還膽小。”
葉千星笑瞭笑沒說話。
羨慕什麼?
自然是羨慕蘇墨白有人疼,有人愛。
盡管他的敵人很多,可是也有人愛他,願意與全世界為敵。
司淵一看就是愛慘瞭她。
盡管他突然逢傢裡事變,但是前幾十年,母親對他無私的愛,也做不瞭假,倘若不是養尊處優,被人溺愛,他也不會有這種性格。
而葉千星呢?為什麼堅強勇敢?
因為自小,她便遍體鱗傷,在疼痛和荊棘之中打摸滾爬,因為不努力會死。
盡管後來有瞭仙尊,有瞭無極宗,可小時候那些事情,該是補不回來,依舊是補不回來瞭。
蘇墨白和心愛的人廝守。
她卻單戀,還屢次被拒絕。
葉千星心臟一陣陣的抽痛,說好瞭要放棄,不想瞭,可是這些感情又哪裡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斂起眉眼,葉千星拋開這個話題。
“天色也差不多黑瞭,我們就地紮營吧,暫且休息一晚。”
“明日再做打算。”
“好。”
大傢都同意瞭,葉千星和蘇墨白窩在一起靠著火光休息。
月陰自己一個人在一邊。
倒不是葉千星他們孤立他,而是也找瞭一些話題,但是月陰愛理不理,不感興趣。
葉千星和蘇墨白也就不自討沒趣瞭。
蘇墨白吃瞭點東西,明顯整個人心情回暖。
“星星,你做飯太好吃瞭。”
“等我們出去瞭,能給我做一份大餐嗎?”
葉千星點頭:“好說,等抽空瞭,把大傢喊在一起都聚一聚。”
“吃點好的。”
“打火鍋,烤燒烤,吃大肉串。”
自從出瞭古地球之後,不是在戰鬥的路上,就是在戰鬥中,葉千星也覺得很久不曾放松過瞭。
一直打摸滾爬的似乎是節奏特別的快,整個人也特別的累。
想出瞭這個秘境,也找個機會,好好放松一下。
蘇墨白也挺開心的,掰著手指頭數:“好,那叫上所有人,楠楠,爵爺,三斧……哦!對瞭!”
“還有紀聯主。”
說道紀聯主的時候,蘇墨白突然間八卦瞭起來,懟瞭懟葉千星的胳膊肘。
“星星,紀聯主追瞭你好久瞭,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嗎?”
“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葉千星談起感情的時候,總是坦坦蕩蕩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算算,她和紀寒霄也已經好多天沒見面瞭。
現在蘇墨白一提起他的名字,瞬間那在腦海中的影像,就鮮活瞭起來。
心跳,微微有些加快。
“大約是……有一些的吧。”
“隻是,你也知道,我之前心裡有過人。”
“我實話實說,就是現在沒有完全能把對方從心底驅逐出去。”
“所以……”
“我覺得這個時候接受紀寒霄不公平。”
“所以,我想再等等。”
還有一部分原因葉千星沒有告訴蘇墨白。
她總是覺得紀寒霄的感情,來的實在是太過於不真實,隻是對著一串冰冷的數據,影像,就喜歡上自己瞭,還這麼久深愛的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泡影。
加上古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葉千星難免不想多。
所以她也準備是多考察紀寒霄一段時間。
反正大傢也都不急於一時,葉千星是那種很認真的人,她玩不起。
所以要開始,就是一輩子。
否則便不開始。
蘇墨白拉長聲音哦瞭一聲。
“哦~~~哈哈哈。”
“那看來,好事將近。”
“哈哈哈。”
葉千星嘴角含著淡笑,倒也不曾反駁:“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正事。”
“我懂,我懂。”不好意思嘛,哈哈。
葉千星敲瞭敲蘇墨白的小腦袋,蘇墨白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的看著葉千星。
那如同小鹿一般純凈的眸子,倒是讓葉千星生出兩分罪惡感。
“好瞭。”
“趕緊睡吧。”葉千星還是蠻喜歡蘇墨白的,這是一個幹凈的如同小弟弟一般的小孩兒。
兩個人靠著彼此躺下,這邊紀寒霄卻是剛收到通知。
秘境有瞭異動,估計快要開啟瞭。
也就是代表著葉千星他們快出來瞭。
紀寒霄最近正在附近的星球戰場上,和蟲族打的不可開交。
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醒醒瞭,紀寒霄心裡微暖,準備快些結束這場戰鬥。
“讓大傢修整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一部分跟我去西側方偷襲,一部分正面攻。”
“最多兩天,我們要結束戰鬥。”
“是!”
等到忙完,紀寒霄才終於躺在床上假寐的時候。
竟然真的睡著瞭。
他還做瞭夢。
他夢到瞭一片火海,他的崽子在裡面不停的求救,火海中似乎是還有什麼怪物在傷害她。
她遍體鱗傷,哭泣著讓對方放過自己。
但是怪獸都不曾罷手。
直到將她折磨的如同是一個破碎娃娃,奄奄一息,她仇恨的目光看著紀寒霄。
紀寒霄瞬間出瞭一頭冷汗,蹭的一聲,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心臟還在砰砰的跳的異常的劇烈,剛才夢裡殘留的那種心痛感都還存在著。
心悸。
紀寒霄摸著自己的心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樣一個夢。
但是心裡卻一直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瞭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點瞭,紀寒霄趕緊出去備戰。
他心裡非常的不安,他要迅速將這裡結束,然後回去秘境出口處,守著崽子。
他總覺得崽子有危險。
而葉千星這邊睡著瞭,也做瞭夢。
卻是一個美夢。
她夢到,仙尊親口拒絕瞭她,他說:“不喜歡你是不喜歡你,但是卻沒有將你推遠。”
“隻是想讓你放棄我,找到你自己應有的幸福。”
葉千星心裡的難過稍微平復瞭些許,紀寒霄在夢裡又向她告白瞭。
隻是場景卻是在床上,她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
紀寒霄的大掌撫著她脖頸,帶著微涼的觸感。
“星星,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星星,我愛你。”
“我保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會保護你,照顧你,用我的生命發誓。”
紀寒霄微微的靠近,鼻尖對著葉千星的鼻尖。
葉千星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的聲音,但是後來卻有些嚇人,她看著紀寒霄的頭上竟然長出瞭一對貓耳朵。
還有尾巴。
甚至是對著自己露出瞭尖銳的牙齒。
他沒有吻自己,而是彎腰在自己脖頸處用尖銳的牙齒撕裂瞭一大塊皮肉。
葉千星也是從地上驚坐而起:“不要!”
聲音都因為尖銳有些破音瞭。
把旁邊的月陰也驚醒瞭,他皺眉看瞭一眼葉千星:“做噩夢瞭?”
葉千星想到夢裡的場景,隻以為自己心裡事情太多胡思亂想瞭。
於是擦瞭汗,微微搖頭:“沒事,隻是夢而已。”
隻是那蒼白的臉色和唇瓣,讓人看上去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