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能再等瞭,殺進去!”
他們人類已經比著他們錯失瞭許多良機瞭,倘若再這般拖下去,隻怕是真的和傳承無緣瞭。
葉千星看著頭頂的這世界之書四個字。
她對世界之書的理解,比大傢知道的要多很多。
世界之書。
隻在傳說中存在過。
她曾聽掌門伯伯說過,世界之書之中有世界之靈。
世界之靈是整個位面的靈,也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和天道。
而世界之書的出現,代表著大機緣,也代表著大災難。
災難大到威脅世界之靈的程度,世界之靈便會出現世界之書,選拔整個位面能接受機緣的人類。
也是世界之靈的一種自救方式。
所以能被選中的話,那得到的可不單單是實力方面的提升瞭,而是從這一刻開始,你才是真的成為瞭天道的親兒子,親閨女。
你要什麼,隻要是對你實力有提升的,都能出現。
倘若你能幫助世界之靈渡過這個最終的劫難,你,乃至你的族群都會受益。
都會成為天道的偏愛。
這是何等的榮耀,所以蟲族和異族,才拼瞭命哪怕是撕破臉都要制止人類。
這個確實值得撕破臉。
葉千星跟著一眾人類前輩來到世界之書的入口處,這裡的蟲族和異族的高手一群一群的。
擋在入口處。
人類這邊的聖主都來瞭。
這事情畢竟事關一族。
“世界之書的選拔面對的自然是全星海。”
“你們如此這般阻攔,是何意?”
“當真要和我人類不死不休可是?”
蟲族的兩大母皇和異族聯盟的盟主站出來和聖主對峙。
“不需要廢話。”
“人類絕對不能進去,非要進,那就比一比誰都的拳頭硬。”
“打的贏,你們自然進。”
“打不贏,那就不需要廢話。”
真的是撕破瞭臉皮瞭,沒有人再說一句場面話,就是殺!
贏瞭就是你的。
輸瞭,那就怪自己實力不濟。
在這種時候,實力就是主宰一切的本事。
葉千星卻看著世界之書那幾個字,她朗聲開口:“世界之靈,你的目的在於選拔全星海最優秀的,最適合繼承你機緣的人。”
“人類的強者無數,人才輩出,你就這麼看著人類被拒之門外?”
在場的眾人臉色以肅,顯然不少人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大傢都屏息瞭,很快世界之書上便響起瞭一道冰冷無感情質的聲音:“機緣擺在這。”
“給大傢的機會是相等的。”
“人類倘若連這點困境都解決不瞭,那也隻能說明人類弱小不堪,不堪此重任。”
這回答,簡直是把優勝劣汰發揮到瞭極致。
蟲族也異族聯盟松瞭一口氣,他們可以攔著人類的,但是倘若天道不允許,那他們也不能繼續這麼幹瞭。
葉千星也不覺得生氣。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是正常的,倘若真的到瞭需要滅殺萬千生靈來保護這個位面,重新繁衍的時候。
天道也不會下不去手。
分分鐘滅世,再重新衍生。
但是葉千星說這些話的目的,可不在於是想要讓天道給自己出頭。
葉千星眸子一深,但是她卻輕笑出聲:“在星光九角秘境的時候,有個人曾經跟我說,這萬千位面皆為他所創造。”
“這無盡星海都是他的孩子。”
“我以為他是天道,他說,你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他告訴我,這星海中,我古國人類,乃是他最滿意的孩子。”
“你現在說,我們不能進世界之書?”
“倘若你被別的東西吞噬,這個位面消散,我覺得也是理所應當的,你明知我人類失瞭先機,並非是實力不濟。”
失瞭先機的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天道的安排?
一切的機緣二字,說白瞭都是天道操控。
人類失瞭先機,倘若這般硬攻,說實在的,也肯定損失不少。
稍後即便是人類贏瞭機緣,蟲族和異族聯盟為瞭不讓人類崛起隻怕是也會圍攻人類。
而倘若人類輸瞭機緣,那人類又損失瞭這麼多的強者,隻怕是會在頃刻之間被蟲族圍剿消亡。
所以不管怎麼樣,人類的強者,不能死在這。
葉千星負手而立,全身都是傲氣。
她看著世界之書,大言不慚,天道是這個世界上的靈,它自然是知曉小世界中發生的一切事情,更是知道星光九角秘境和葉千星融合的事情。
世界之靈為什麼這麼安排,其實也有自己的意思。
葉千星從高等位面而來,又受瞭那人庇護。
更是復活瞭古國。
要知道當年……
小天道在害怕,但是這害怕卻從來沒對人說過。
那冰冷機械的聲音沉吟良久:“主神真是這般說的?”
葉千星點頭。
而周圍的人卻不知道葉千星和小天道在打什麼啞謎。
人類的臉上有些喜意。
而蟲族和異族聯盟的臉色卻臭的不行,他們能聽出來小天道動搖瞭。
“我即便是天大的膽子,也斷然不敢在這件事上胡說。”
葉千星神色認真。
小天道嘆瞭一口氣。
左右都是個死。
倘若這個劫過不去,也是個死。
偏生現在進去世界之書的哪些人中,還真是暫時沒有人能取走機緣。
眼看著劫難在即,小天道不得不捏著鼻子認瞭。
“爾等讓開!”
“稍後本尊將會在世界之書的入口處設下考驗,爾等傳消息出去,全星海的人類,還是異族,全都可以來世界之書尋找機緣。”
“隻要能進得去。”
“爾等退後,不得阻攔!”
人類松瞭一口氣,各個都很開心。
蟲族和異族卻是滿臉不甘心。
“不管瞭,先殺瞭他們!”
突然蟲族中的一位女皇身側的以為王蟲直接沖瞭過來。
想要趁著人類措手不及,先給他們的教訓。
人類趕緊擺出防禦的姿態,但是瞬間,幾乎就是在一秒鐘,天空就暗瞭下來,隨後兩道沉長的鎖鏈直接從天空的最深處伸瞭出來。
兩道鎖鏈夾雜著天道法則的威勢,直接將那個鬧事的蟲族給卷起來,任憑蟲子這麼嘶吼,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最後直接消失在天地之間。
不知道被拉到哪裡去瞭。
但是命肯定是沒瞭。
蟲族女皇的臉氣的鐵青。
天道沒有說話,也沒有斥責誰,但是這個態度和動作,大傢已經沒看明白瞭。
和機緣不屬於個人,屬於全宇宙。
大傢全都要來參加。
目的在於選拔出最優秀的那個人。
誰也不準阻攔。
葉千星不管這些煩心事,抬腳往世界之書的入口處走去。
“女皇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好狗不擋道!”
蟲族女皇頓時氣的要吐血:“你以為本尊真的不敢動你?”
葉千星笑容燦爛:“那要不然你試試看?”
葉千星拿著雞毛撣子當令箭,絲毫不懼。
女皇被氣個仰倒,made!
但是卻又真的不敢對葉千星動手,剛才自己下屬的後果還歷歷在目。
等下倘若她被抓走,那蟲族可就危矣瞭。
蟲族女皇咬咬牙給葉千星讓開位置:“話說的那麼囂張,要是等下連門都進不去,那可真是笑話瞭。”
葉千星抬腳往裡面走,連停都沒停,直接就穿過門口的屏障進到瞭世界之書裡面,最後身影消失在原地。
不少人類也立馬緊隨其後,但是有些人在門口頓瞭一下,有些人直接進去瞭。
看來天道的考驗已經設置好瞭,人類百分之60的人都進去瞭,剩下的一部分進不去門,被阻攔在外,明顯是沒通過考驗。
但是蟲族的女皇往前走瞭兩步,最後面色鐵青的退瞭回來,人類頓時哄笑出聲。
蟲族氣的要命。
但是人類的聖主也沒進去。
聖主松瞭一口氣:“快些回去,選人類的天才,年輕的。”
“看來這次選拔更看重資質,而不是實力。”
“你們傢裡有優秀的後輩的都送過來。”
聖主趕緊安排事情,然後還給紀寒霄打電話。
紀寒霄沒有接,但是卻轉個眼出現在聖主的面前。
聖主嚇瞭一大跳,因為現在紀寒霄整個人好像是從血水裡面撈出來的,黑色的袍子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身上還有不少的傷口,面色看上去有些白。
“你?你怎麼回事?來的時候遭到圍剿瞭?”
“快,快治傷……”
聖主倒吸一口涼氣,紀寒霄,葉千星,他們這些優秀的後輩可是人類的寶貝,少一個都不行。
雖然紀寒霄現在說是不出戰瞭,但是聖主明白,倘若人類真的到瞭生死關頭,紀寒霄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紀寒霄撫開聖主的手,語調淡然:“不需要,大多是別人的血。”
紀寒霄說謊瞭,其實還有好多是他的血。
“真沒事?”
聖主看著紀寒霄有些蒼白的臉色,多少有些遭不住。
“嗯。”
“你進去看看嗎?”
聖主指瞭一下世界之書。
紀寒霄再次應瞭一個字:“嗯。”
“小心點。”
‘嗯。’
紀寒霄轉身,卻突然又說瞭一句話:“我來的事情,要封口,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葉千星。”
聖主把這要求聽得迷迷糊糊的。
“明白嗎?”
紀寒霄神色鄭重。
聖主隻好答應:“明白瞭。”
紀寒霄跨步走進世界之書,停頓都沒有,可見是通過瞭考驗。
葉千星這邊剛進入世界之書,就一陣天旋地轉,她仿佛被困在一個容器裡,感覺到這容器溫暖溫暖的。
她動瞭動手腳,結果卻聽到一個婦人的驚呼聲。
葉千星皺眉不明所以。
她的能力全都被禁錮瞭,她也無法看到外界。
但是隨後一個粗狂的聲音說道:“哎,蘇娘,閨女又鬧騰你瞭?”
“是不是踢你瞭?”
葉千星很快就感覺到一個大掌隔著容器似乎是在慢慢的撫摸自己。
“閨女要乖乖的啊,別鬧疼,等到你出來瞭,爹爹一定給你買許許多多的好吃的。”
葉千星驚愕的瞭然,她隻怕是在一個女人的肚子裡,好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漸漸的葉千星的記憶開始模糊。
她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嬰兒?
嗯?
她好像是忘記瞭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是隨著在肚子裡的時間流逝,葉千星最後連那種我忘瞭東西的感覺也消失瞭。
真的把自己當成瞭一個嬰兒。
她滿月出生。
在一個幸福的傢裡長大。
她生活在一個無比幸福的傢庭裡,傢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喜歡她,愛護她。
她也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拜瞭一位大夫為師。
刻苦學習,好好努力,一生之餘瘟疫無數,所過之處皆是福音,妙手回春,百姓無病無痛。
臨死的時候,受萬民敬仰。
她死瞭,她又活瞭。
她再次出生瞭,隨著咋母親肚子裡的時間越久,她的記憶漸漸的都模糊。
重來一世,又是新生。
但是第二世的她,卻出生母親便去世瞭,沒有母親教導,父親是個賭鬼。
動輒打罵。
將她賣入大戶人傢為奴為婢。
但是那大戶人傢卻是個人渣,不把人當成人看。
打死,作踐。
葉千星吃盡瞭苦。
後來她被老爺欺辱致死,最後她變成瞭一方厲鬼,向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索命。
厲鬼出門,浮屍千裡。
整個城池因為她寸草不生。
第三世,她是個賭鬼,萬貫傢產盡散。
第四世:她出生便是一個大魔頭,生人肉,食人血,虐殺為樂,心狠手辣,不知生死為何物。
第五世,她是普度眾生的得到高僧,鏟除一方禍害,一生護百姓平安,講道授福音,受百姓香火。
第六世……
第七世……
第八世……
一百世……
一千世……
葉千星早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瞭。
她似乎是沉浸在這一遍遍的輪回中。
她的名字一變又變。
她不知道她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
就這麼如同是渺小的一粒塵埃,在這宇宙中飄渺不定,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神魂似乎都碎成瞭一片一片的,在這宇宙中漂泊。
無所依,無所靠,沒有目的,成瞭一個遊魂。
她的每一世似乎都是被規定好瞭,要這麼多,要這麼走。
她如同是一個局外人,靈魂和身體分割,身體過瞭一生,靈魂卻始終融入不進去。
她總覺得自己不叫這個名字,可是想不起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