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對這裡很有好感,自然是一口應承。她將銀票什麼的收好,又取出碎銀子自己拿著五兩,另五兩讓風川裝在身上。等兩人都弄好,就招呼風川,“爹咱們走吧。”
掌櫃的聽聞風靈喊風川爹,不由的打量瞭一番。先前他還以為這男的隻是親戚或者鄰居什麼陪著來的,沒想到是親爹。
不過親爹在,卻一切都交給女兒來做主,這事還挺奇的。
掌櫃的眼裡的訝異風靈不是沒看到,不過卻沒多解釋。
正打算離開時,卻見孟子安從門口走瞭進來。
“安哥,你去哪瞭,半天見不到你。”
孟子安沒有回答,而是拉著她示意她看窗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衣著富貴,身子微微發福,在與一婦人交談甚歡。
“那可能是翠金閣的掌櫃。”
“你怎麼知道。”
“我們進來的這段時間,那男子身前已經換過三位婦人,個個衣著不凡,且都與他聊的很開心,我還隱約的聽見掌櫃的兩個字,能在女人堆之間混得這麼開的掌櫃,不是做首飾的就是做胭脂水粉的,我剛湊近瞭些,並沒有聞到香味兒,我又出門打聽瞭一下,得知翠金閣的掌櫃姓胡,回來時路過窗下,正好聽見那位夫人稱他為胡掌櫃。”孟子安有條不絮的說著自己的猜測。
風靈聽完後眼珠子轉瞭轉。突然提高瞭音量說道,“掌櫃的,你們這還收海參嗎?”
穆善堂的掌櫃愣瞭一下,隨即說道,“收,當然收,姑娘有多少?”
“哈~”風靈故做謙虛的笑瞭笑,“沒多少,也就三十多隻吧,”說著,就感覺到孟子安捅瞭她一下,立即明白那個掌櫃註意到她瞭,接著說道,“個個都有一個半手掌那麼大。”
“當真!”掌櫃的眼睛都放光瞭。
“自然,掌櫃的想要多少?”
“都要。”
“好,那明日我給你送來。”
“這太麻煩瞭吧,不如你說個地方,我派人去取。”
“不麻煩,不麻煩,掌櫃的心好,見我賣的是黑珍珠,也沒有給我故意壓價,其實吧,我就知道珍珠值錢,但也不知道居然能值這麼多錢,就算說這隻值十兩,我也覺得是天價瞭,誰曾想掌櫃的這麼實誠。”風靈笑盈盈的恭維到。
“黑珍珠!”穆善堂的掌櫃還沒說話,就聽見一道震驚的聲音傳來。
風風靈轉過身去對著孟子安和風川勾瞭勾嘴角,然後看向下聲音的來源,正是那位胡掌櫃。
那胡掌櫃快步的走瞭過來,“小姑娘,你有黑珍珠是嗎?”
“是啊,不過已經賣給我瞭。”風靈還沒有說話,穆善堂的掌櫃就已經先一步答瞭出來,並走到風靈的身前與胡掌櫃對峙。
哦豁,這兩位有情況啊,死對頭?
嗯,還真是死對頭,穆傢和林傢都依附於周傢,下月初八,周傢主母過生辰,這位主母不喜金不喜銀不喜玉,偏偏喜愛珍珠,尤其是黑珍珠,所以兩傢的傢主都下令,讓下面的人收集黑珍珠,好在周傢主母的生辰上作為賀禮,討好周傢主母。可這黑珍珠難得,上千個珠蚌裡也未必能有一顆。胡掌櫃和穆善堂的掌櫃這段時間找瘋瞭,都沒有找到黑珍珠,現在好不容易出現瞭一顆,卻讓對頭得瞭,胡掌櫃心裡那叫一個氣呀,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有些生硬。
“小姑娘,得瞭珍珠為何不去首飾鋪啊?小女孩不都是喜歡首飾的嗎?”
“唉,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一到現場我就去瞭那傢最大的碎金閣,可是那鋪子裡的人狗眼看人低見,我們衣著寒酸,就把我們趕瞭出來,說瞭一大堆難聽的話,真不知道那傢掌櫃的怎麼教育的人,估計那傢掌櫃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吧,這不,沒有辦法我才來的這兒麼。還好這位掌櫃的心善,沒有因為我們穿的寒酸就看低瞭我們。”風靈嘲諷瞭一下胡掌櫃又贊揚瞭一下穆善堂的掌櫃,氣地胡掌櫃直接扭頭就走瞭,看來今天在鋪子裡當值的那幾個人……嘖嘖嘖!
“好瞭,那掌櫃的,我們也不久留瞭,就此告辭瞭,明天我爹會來把海參送過來。”風靈見目的達成,也不久留,當下就要告辭。
穆善堂的掌櫃親自送他們到門口,聽到他們說還要在這裡逛一逛,就讓一個護衛跟著一起,風靈知道,這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當下心裡對於這位掌櫃的好感爆棚,道瞭謝,就離開瞭。
離開穆善堂,三人去買瞭些鎮子上買不到的一些調料,然後才從新坐瞭馬車回到鎮上。
到達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瞭,大半天的奔波讓風靈感到有些疲憊,可架不住心情好。
想到今日去那翠金閣,那小二不讓她們進去,無非就是看她們穿的不好,不像是能買得起東西的人。
不過說來也是她迫切的想要改變傢裡的狀態,太心急去賣東西,所以一時沒有太顧慮這些,其實出去和人談事情,的確應該先把自己收拾一番,一來提升自己的整體形象,二來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假如今天她也不要是綾羅綢緞瞭,就是穿細棉佈的衣服,那小二也會恭敬的讓她進去。
於是風靈便沒急著趕回村,而是在鎮上的佈莊裡一下子買瞭好幾匹細棉佈,打算給傢裡人做兩身新衣裳,但從這勢利夥計這件事上也讓她銘記瞭一點,將來她能開得瞭鋪子一定要好好培養手底下的小二,絕對不能讓他們如此勢利,否則就算裡面的東西再好鋪子名聲再響,長此以往也定然影響鋪子的生意,看看那穆善堂,還有那聚德樓天天都是人來人往的就知道瞭。
早前她在雜貨鋪子打聽的時候就聽說翠金閣素來名聲極好,掌櫃的也是個明理通透的,所以才能一直力壓其他首飾鋪子成為第一,這也是她為什麼會直沖沖的往這傢鋪子去的原因,甚至後來被趕出來還要進去找那掌櫃的。
無非是覺得和名聲好的談生意有保障且能省心些,可沒想到這樣一個來往都是大傢夫人閨秀的鋪子,竟然也有這麼勢利的夥計。長此以往說不得翠金閣的好名聲不僅就這麼一點點的被消磨瞭,還有可能招來禍害,誰知道這樣的夥計哪天會不會得罪瞭一位不顯山不顯水的大人物呢?
從佈莊出來後,她想反正現在暫時不缺銀子瞭,等回村裡就能找個日子先送兩個弟弟去學堂瞭,於是接下來她又去書店買瞭三套筆墨紙硯,兩個弟弟和安哥一人一套。
安哥這些日子一直在教兩個弟弟讀書,她該好好謝謝人傢才是。
買完這些,想到上次她買的小零嘴都吃的差不多瞭,便又買瞭些糕點和糖塊,最後買瞭些傢裡要吃用的米面蔬菜等,之後才又租瞭輛馬車趕回村子裡去。
回到傢裡時,天剛擦黑,這個時候村裡傢傢戶戶都吃上夜飯瞭,因此對風靈又雇著馬車並買瞭一馬車東西回來並不知情,是以也就沒有多少人八卦。
但這並不會瞞過同住在一個院子裡的老風傢人,都心道這三房最近怎麼那麼富裕,見天的一車一車東西往傢拉,跟不要錢似得,這都得花多少錢吶。
隻是一個個的雖然心裡直念叨卻沒人敢上前問一聲。
倒是那風立春自從上次被風靈趕走瞭之後,沉寂瞭兩天,現在見到孟子安居然又跟蒼蠅似得黏上來瞭。
“安哥,你回來瞭?”風立春高興的上前問道。
可孟子安根本不搭理她。誰知人傢卻不氣餒,竟然上前扯著安哥衣袖,然後看瞭一眼還未來及離去的馬車就道,“安哥,你是走回來的麼?要我說風靈就是心硬,明知道你在鎮上,腿腳又不好,租瞭馬車卻不帶你一程。要是我,就不會這樣。”
風立春不知道孟子安的工期,見今天一大早孟子安就不在傢,還以為他是去鎮上上工瞭呢。
風靈付瞭那車夫銀子,進來就聽見風立春這麼一句話,噗哧一聲就笑瞭出來。
然後就見孟子安不耐的扯出自己的衣袖,淡淡的道,“風靈也不會和你一樣主動去扯著男子的衣袖。”
“噗哧”緊接著聽見孟子安說瞭這麼一句,風靈笑聲更大瞭。
這惹得那楊立春很是不高興,不過怕被打卻不敢多說什麼,隻是拿著一雙眼睛死命瞪著風靈。
“別用你那死魚眼瞪著我。”風靈不屑的看瞭她一眼繼續道,“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明白瞭?看上安哥之前好歹讓你老子和你兄弟不要起那齷齪心思啊。安哥是瞎瞭眼瞭才會看上你?沒事滾遠點,別站在我傢門口堵著,還指望我留你吃夜飯不成?”
不知道為啥,她怎麼看著風立春那一臉小媳婦的樣子扯著安哥袖子就那麼不爽快呢。
“嗤,二妹,你說這有些人怎麼就那麼水性楊花呢?前些日子還想著要嫁去大戶人傢做奶奶呢,這才幾日就變瞭?”同樣在院子裡的還有今日才從姥娘傢回來的風景好風雪姐妹兩,她們自然也看見風靈買瞭一馬車的東西回來,還看見瞭有不少上好的細棉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