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刻鐘,秦老也背著個竹簍過來瞭,隨後風靈就和秦老一起進山瞭。
“你要找什麼樣的草藥?”路上秦老就問瞭一聲。
“生草烏,天南星,香白芷。”
秦老聞言驚訝的看瞭她一眼,“靈靈,你還懂醫?”
“秦老,醫術我可稱不上懂,隻是知道一些草藥而已,還會一些簡單的傷口包紮之類的。”風靈這倒是實話,她以前是警察,跌打損傷難免的,所以給自己打個藥、包個紮都沒什麼難的。
隻是她知道的更多的是西藥,中藥僅限於看過幾本醫書而已,你讓她治病把脈那可是不行的,畢竟在現代社會,用的更廣的還是西醫嘛。
“那也很不錯瞭。”秦老沒問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隻是說道,“這白芷好找,不過天南星和生草烏就不知道瞭,尤其是天南星我甚至都沒聽說過。生草烏我倒是聽過,可也隻是聽說,現實中卻是沒見過的。”
一聽秦老這話,風靈心就涼瞭,制作麻沸散怕是困難重重啊。
不過還是又問道,“那醉心花呢?或者狗核桃?萬桃花?山茄子呢?”風靈說的其實是曼陀羅,不過想到這裡是古代,而且還是異時空,也許叫法不一樣。所以風靈一連說瞭曼陀羅的好幾個別名。
秦老聽完後,就有些驚奇瞭。
“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秦老摸瞭摸自己的短胡子就道,“這醉心花確實有,可極其珍貴,聽說隻有在皇傢貴族裡才有那麼一兩株,不過都是用來觀賞之用,沒想到還能治病麼?”
風靈聞言就搖搖頭,“倒不算是能治病,我偶然間看過一張方子,說是幾種藥材配制在一起能夠使人短時間的失去知覺,這樣有外傷的人在治療時就不會感覺到疼痛。”
“竟然還有這樣的方子?”秦老再次驚訝的問道,想瞭想又笑道,“你這小丫頭現在找這個藥材是為瞭安哥吧?”
“是啊。”風靈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直接點點頭就道,“可不就是為瞭他麼?他的腿您也是知道的,不是說不能治,就是治療的過程痛楚難忍。所以我就想找找看。”
“是啊,安哥這孩子是有大學問的,要是能治好腿將來前途一片光明啊。”
秦老嘆息一聲,隨後就道,“走,既然這樣,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看看,就是有些遠,在大山那頭的深處瞭,那地方有個水潭子,周圍長瞭不少的藥材。有好些我以前都沒見過,因為有些遠,也隻有偶爾需要的時候我才去一次。”
“那可多謝秦老瞭!”
“謝啥,要是真能找到你要的那些東西,可是造福瞭很多人啊,不說旁的,就那些個士兵,就要跪謝你瞭。”
原先風靈還沒想到這些,她隻是單純的為瞭安哥而已,可此時聽到秦老的話,身為一個警察的那種民族大義,還有那種身為一個半軍人心底的正直和良善從心底被激發瞭,風靈就升起瞭一股一定要找到這些藥材的念頭。
“嗯,還是秦老想的長遠我都沒有想到呢,真是慚愧,不過我會盡力去找的。”
說話間又和秦老走瞭約莫大半個時辰才到秦老說的那個地方。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略帶些霧氣的譚子,旁邊鳥語花香的,風靈暗想平時在山裡野菜什麼的都難得一見,全特麼是野草,感情都跑這裡來瞭啊。
還有這譚子,這哪是什麼譚子,分明就是溫泉麼,也隻有這個地方溫度剛好,此時這個季節附近還能有這麼多的野菜。
當然瞭還有秦老說的那些草藥。
“你說的生草烏我在醫書上見過,不過沒找過,至於你說的天南星我是沒見過也沒聽過,就不知道什麼樣子瞭。”秦老放下背簍就說道。
“那秦老你幫忙找生草烏,我找天南星好瞭,這天南星其實不難辨認,我瞧著那方子上畫的倒像是一把油紙傘被壓平瞭展開一樣,顏色粉綠粉綠的。”
“那好,我找生草烏,天南星我也留意一下。”
說著話秦老和風靈就分別找瞭起來,這個溫泉四周很大一片地方,兩個人一直找到晌午,卻沒有任何收獲。
吃瞭些幹糧過後,兩人又開始投入尋找中,然而到瞭下午依然一無所獲。
如此風靈想著總不能白來一趟,便將附近的什麼野菜啊之類的挖瞭一背簍子回去瞭。
走在半路上的時候,風靈一腳踩在瞭一個松球之上,嘎吱一聲。
風靈低頭一看是個松球。
“秦老秦老,等下等下!”前面走的秦老也背著半背簍的野菜。不過他的背簍可比風靈的大多瞭。
“怎麼瞭?”
“秦老您的背簍借我用用唄?我撿些松球回去。”
“撿這玩意做什麼?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燒鍋也不如松毛好,在鍋底炸的啪啪響。”
風靈一聽秦老這話就愣瞭一下?心道這個不能吃?不能吃?臥槽,這裡面包裹的是松子啊!松子!想當初那什麼巴西手剝松子一斤就要四五百。
這野生松子雖然比不上那個,可也不差啊,這些古人居然說不能吃不能吃?
“秦老,快,背簍借我用用!”
風靈此時也不解釋,見到地上的松球就往自己背簍裡硬塞。秦老看她急吼吼的,便也把背簍放下瞭幫她一起撿。
不過還是好奇的問瞭一句,“你撿這玩意做什麼?”
“吃!”
風靈想都沒想的就回答道,“秦老你可要暫時保密哦,等我確定瞭這東西沒問題之後,我就讓村裡人全部來撿,年前估計時間夠緊,不過不管怎麼樣,說不定都能幫村裡人賺上一筆的。”
“就這東西?”秦老有些不敢相信。他也住在這不少年頭瞭,也沒聽說這東西能吃啊。
“當然瞭,我可不說空話的。”
秦老想到風靈平日裡的為人,便點點頭,沒有再多問瞭。
兩個人一起撿就比較快瞭,再加上背簍裡本來就裝瞭東西,很快就裝滿瞭。
然後一大一小就一前一後的往村子裡去。
回到村裡時,天已經黑瞭下來,到風靈傢的時候,孟子安都從酒樓回來瞭,見風靈背著背簍回來,幫上前幫她把背簍給取下來。
見到秦老又喊瞭一聲,“秦老。”
“你小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好福氣,有靈靈對你這麼好。”看見孟子安,秦老想到自個是因為什麼在山裡呆瞭一天,就忍不住說道瞭一句。
孟子安聞言,就扯著嘴角淡笑瞭。
“安哥,快幫我把秦老簍子裡的松球給弄出來。我把這野菜拿去給我娘,讓她等下炒瞭。”說完之後,又對秦老道,“秦老您等下就別傢去瞭,就在我傢吃瞭再回去。”
秦老也不和她客氣,就點點頭。
見風靈出去,孟子安這才看秦老背簍子裡上面也全是松球,“秦老,您是陪靈靈去山裡的?”
“是啊,一大早她就來找我瞭,說是去找草藥。”秦老道,“就是沒找到,也許是我們找的不夠仔細,回來的時候靈靈說等明天再去一次。”
“那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
秦老就笑瞭,“你可不要一起去麼,那小丫頭可都是為瞭你。”說道這裡秦老就語重心長道,“你可要好好的對靈靈,現在你們還小呢,以後大瞭也要做到如現在一樣才是。”
不得不說秦老這個人還挺不錯的,想的也長遠,他覺得等孟子安腿治好瞭,肯定要再去考功名的,而且以孟子安的學識考秀才肯定不成問題,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秀才。再加上這麼些年他一直沒有放棄習書,考完秀才再考個舉人什麼的肯定也不成問題。
到時他身份可就與今日不同瞭,但風靈就不一樣瞭,那時她還是一個鄉下丫頭,兩人身份上就不那麼匹配瞭。
所以秦老才有此一慮。
孟子安本就是個通透的,秦老哪怕隻是淺淺一露,他就大致明白秦老想說什麼瞭。
就沉聲道,“嗯,我知道,靈靈在我心裡永遠比我更重要。”
剛好這句話被進屋的風靈給聽瞭個正著,她先是一愣,隨即卻甜蜜而又得瑟的嗔道,“臭安哥,一點不害臊,對著秦老混說什麼呢?”
“哈哈。”秦老還沒見過風靈這個樣子,就哈哈笑瞭。
正好這個時候風川從外面回來瞭,秦老就擺擺手打趣道,“你可要趕緊把他們事給定瞭,眼瞅著人傢小兩個可都嫌棄晚瞭呢。”
“我打算等過瞭年,天暖一點,將安哥傢的屋子重新整下,整好就定親。”風川倒是實打實的回話。
於是就和秦老一人一句的正經聊起瞭靈靈和安哥的親事來瞭,還說到時請秦老做媒人,日子定在幾日等等。
孟子安聽的俊臉微紅,風靈是直翻白眼,就沖孟子安使個眼色兩人一塊出去瞭。
一直等柳氏在屋裡喊兩人吃飯瞭,兩熊孩子才走某個角落裡出來,倒是把柳氏給嚇一跳,然後古怪的打量風靈好幾眼,才輸瞭口氣進屋去瞭。
開始風靈還沒弄明白她娘那眼神怎麼那個樣子,等吃瞭夜飯,秦老孟子安等人都各自回傢瞭,她才知道為什麼。
她娘可是將女子那什麼自尊自愛等等說瞭一大堆,說什麼不反對她和安哥相處,但是過頭的事情可不能做。
風靈聽的直翻白眼,無語的來句,“娘,咱們就算想,可也要零件啊,我和安哥才多大?毛都不齊零件都不全呢。”
如此現代化的詞語,聽的柳氏一陣發懵,可是越琢磨這話她竟然神奇的品味出來啥意思瞭。隻是等她反應要捶人的時候,風靈已經跑開瞭。
氣的柳氏一直到第二天都在找機會要揍風靈一頓,這死孩子也太沒羞沒臊瞭,都說的什麼話。
“爹,您看看娘,一大早的就對著我瞪眼睛。”風靈開始學嬌閨女瞭,和她爹告狀瞭。
風川一聽,心裡就美滋滋的啊,他這閨女太厲害,啥事都不用他出面就給擺平瞭,現在難得的見到閨女跟他撒撒嬌,嗯他就是把風靈的告狀定位成撒嬌的,那心裡是熨貼啊。
對著柳氏就道,“孩他娘也是,有什麼話不好好說,一大早的對著靈靈那麼兇做什麼?”
柳氏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護著,你都不知道她昨晚說瞭什麼,你就護著!”
柳氏又不好和風川說風靈都說瞭些什麼,就死瞪著風靈。
“哎喲我的親娘唉,什麼過分的話我沒說過,早前也沒見你攔著啊。”風靈見柳氏沒完沒瞭,就嘟囔瞭一句。
“那能一樣麼?”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又沒在外人面前說,您就當聽差瞭不就得瞭。我以後不說瞭還不行麼?”風靈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背簍給背瞭起來。
秦老這時已經到瞭,孟子安也從傢裡過來瞭,幾個人就準備重新去山裡去。
柳氏見她什麼也沒拿就那樣背著簍子要走人,又氣又心疼的慌,便從碗櫥裡拿瞭不少發面餅子,還有早晨煮的雞蛋給放到風靈的背簍裡。
風靈一看心底就樂瞭,嘴角也帶著笑意,“嘿嘿,還是娘好。”
瞧她嬉皮笑臉的柳氏就狠狠的瞪瞭她一眼。
三個人準備還去那溫泉旁邊找的,可是沒走多一會,風川就氣喘籲籲的追來瞭。
“靈靈,快回去!”
“爹,怎麼瞭?”風靈就問道。
“李掌櫃來瞭。”
風靈和孟子安就對視一眼,“他來做什麼?怎麼還來的這樣早?”
“說是來送年節禮的,還趕著馬車來的。”
既然李掌櫃來瞭,風靈和孟子安就不好去山裡瞭,如此秦老就道,“既然這樣你們兩回去,我去山裡幫你們找。”
“秦老還是算瞭吧,您一個人去山裡可不安全呢。”雖然平時山裡空蕩蕩的,可現在竟然連溫泉都有,誰知道那麼大的山中會不會有些什麼隱藏的東西。
“沒事,那地方我都去慣瞭的,去瞭好多次瞭。”秦老擺擺手就道,“放心吧,沒什麼事,我去給你找,要是能找到安哥治腿就輕松瞭。”
“秦老,謝謝您!”
“秦老謝謝您!”
風靈和孟子安一起說道。
“謝什麼呢,好瞭我走瞭。”
說著秦老就往山裡去,風靈和孟子安見此就往回走。路上還問,“爹,李掌櫃自己來的麼?”
“還帶瞭個小廝,可帶瞭好多的東西過來呢。”
“哦。”
等回到傢,果然就見李掌櫃坐在廳堂裡,老風頭在一旁陪著說話。
“李掌櫃,您來瞭。”
李掌櫃道,“瞧瞧我就說你這丫頭和我外道吧?咱們合作這麼長時間,讓你叫我李叔,你偏偏叫個什麼掌櫃的。真是不中聽。”
風靈哈哈一笑,趁勢就道,“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