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丫頭們就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袱。
“娘,那個表姐夫怎麼樣?”
柳氏聞言就笑瞭一下,“我瞧著還不錯,看著還挺憨實的,你大表姐的性子也挺厲害的很,配著到正好。”
“那就好,這樣才性格互補呢,不容易吵架!”
秀兒小丫頭在一旁就接話,“就像咱們姑娘和安公子一樣,也是互補呢。”
柳氏一聽,還真是如此,“不錯,你這丫頭可說對瞭,你們傢姑娘這性子也就安哥稀罕瞭。”
“嘿,娘,您怎麼說的你閨女就像是沒人要似得。”柳氏聞言僵硬的扯扯嘴角。
其實她沒說的是,閨女,娘我還就擔心你沒人要呢,要不然娘也不會待安哥比你弟弟還好瞭。
“對瞭娘,你給大表姐添的嫁妝,大舅娘可有說什麼不?”
“能說什麼?”柳氏搖搖頭,“一套銀頭面不管在鎮上還是縣裡都能拿出的手瞭,更不要說咱們莊戶人傢瞭,你大舅娘高興的很。”
“那就好呢!”
母女兩幾天不見自然又是一番話傢常,待晚些時候風川回來,風軒兄弟和孟子安從那邊小樓回來又是一番熱語,自不必細說。
翌日。
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在官道上行駛著,這一天的天氣極好,耀眼的陽光透過車簾擠進車間,讓假寐的人不得不睜開眼睛。
“富貴到哪瞭?”
“姑娘,怕還有一個時辰呢。”富貴趕著馬車就說道。
孟子安聞言,就拉瞭下風靈,“時間尚早,再歪一會。”
“嗯。”
風靈和孟子安是準備去縣城的。因著前一晚風靈看見兩個弟弟和孟子安從小樓那邊回來,就突然想到送兩個弟弟去縣裡學堂一事好像被耽擱瞭。
於是今日一早,風靈就帶著傢裡的一些地瓜,又帶瞭些甘蔗,當然瞭她還是小氣的砍瞭一根,不過這一根她就聰明的砍成瞭幾節,外加瞭一些傢裡的特產醉蟹之類的,就來縣城瞭。
她打算去找下縣太爺,求縣太爺寫兩封推薦信。
約莫又過瞭一個時辰,馬車終於到瞭縣城,等檢查完畢,富貴就直接將馬車駕去瞭縣衙後院那裡。
隨後他就去敲門,開門的小廝也是見瞭風靈一行人幾次瞭,見是他們也不先去通報瞭,直接就將人領瞭進去。
一會縣夫人身邊的丫頭就過來領瞭她去後院,孟子安則被縣太爺叫過去瞭。
“喲,靈靈,一段時日不見,越發標志瞭啊!”縣夫人還是那麼熱情。
“哪裡,倒是夫人您看著氣色越來越好,越發年輕瞭呢。”
縣夫人聞言笑的就更開懷瞭,“偏你這丫頭會說話,說吧你今日來找嬸子啥事?”
聞言,風靈就有些想掉汗,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似得。
縣夫人也看出瞭她有些尷尬,就又笑瞭,“你這丫頭,還怪我這麼說不成?哪次你來還不都是我傢老夫人帶瞭信讓你來你才來的?這次沒帶信,你倒主動來瞭,莫不是有事?”
風靈見她說的直白,就嘿嘿笑瞭,“夫人就是心底明亮呢,說來我來找夫人和大人還真是有事,另外就是送些東西來。前些日子傢裡種的新鮮菜色熟瞭,給您送些來嘗嘗鮮。二來我兩個弟弟想來縣裡上學,想求大人幫忙寫兩封推薦信呢。”
“丫頭,你這可是公開行賄啊!”縣夫人一聽她還是送東西過來的就打趣的說道。
“噗哧……”
一旁幾個丫頭來帶著風靈都笑瞭。
“我可不就在行賄夫人麼?”風靈笑著接話道,“就不知道夫人願不願意讓我賄賂呢?”
聽這話縣夫人就笑的更開心瞭,“偏你這丫頭是個鬼靈精,不過兩封信罷瞭,還有什麼不能的?”說著縣夫人又拉瞭她,“走,去看看老夫人去,她見你來瞭準高興。”
說著話風靈就和縣夫人一起去看瞭老夫人。
老夫人坐在輪椅上,由小丫頭推著正在院裡擺弄些花草,見她來瞭自然高興不已。
就嗔怪道,“喲,你這丫頭,今個沒人去請你,你倒是來瞭啊?”
“哎喲娘,您這話,我才說過這丫頭呢。”
風靈一聽老夫人也這麼說,不由的有些納罕,她真的是不請不來麼?好吧看來她以後可要多來幾次才是。
如此想著就笑說,“老夫人,原先早想來看您的呢,隻是這不傢裡最近秋收麼,就沒得閑。這些日子空些瞭,再加上出瞭新鮮的蔬菜,所以送些來給您嘗嘗鮮。”
老夫人聽著隻當是傢裡新長出來的一些平常蔬菜罷瞭,聽瞭雖高興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風靈便也沒有多解釋,在這裡陪著老夫人縣夫人又說瞭些話,隨後就告辭瞭,孟子安則從縣太爺那邊將縣太爺寫出的兩封信給帶出來瞭。
“靈靈,咱們現在去鋪子裡麼?”出瞭縣衙,孟子安就問。
前幾****的堅果鋪子在縣城已經開起來瞭,當然瞭旁邊隔出來的小鋪子品藝軒自然也一起開張瞭。
開張的時候她都沒來,隻是把一切事情都托付給瞭老豆,還有就是將鎮上的牛叔給派瞭過來,至於鎮上的鋪子則交給原先村裡的夥計和傢裡一個婆子的相公。
話說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新鋪子開張後的情況呢。
想瞭想就點點頭,“嗯去鋪子吧,剛好看看新鋪子生意怎麼樣。”
“好,富貴,咱們去鋪子裡。”
“好嘞,安公子您和姑娘都上車,坐穩瞭。”
等到孟子安和風靈重新上瞭馬車坐好,富貴才駕起馬車往縣城的品味果去。
到瞭品味果後,孟子安先下瞭馬車,打瞭車簾讓她下來之後兩個人才一起進品味果,而富貴則將馬車牽去後院。
隻是她才剛上瞭品味果前面的臺階兩步,就聽見裡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反觀旁邊的品藝軒到還挺冷清的。
這使得她不禁蹙眉,心道難不成有不長眼的來搗亂瞭?這鋪子才開張幾天,怎麼這麼快就有人來搗亂瞭?生意有那麼好麼?
風靈一邊想著,便一邊快速的往鋪子裡去,孟子安也緊隨其後。
等一隻腳踏進鋪子裡時,竟然發現裡面人還挺多,讓她都擠不進去。
且裡面說話的聲音讓她還挺熟悉。
“我不管,你不給我一百斤貨我就不走!”
“嘿,我說你這人怎麼好說歹說不聽呢,我把一百斤都賣給你,旁人買什麼?”
“就是,就是,憑什麼都賣給你?”
“就憑我買的多,就憑我的生意大!”一個很是霸道又耿直的聲音繼續傳來。
緊接著一個女聲卻說道,“你這是不講道理,沒看見我們都排瞭這麼長時間的隊瞭麼?”
風靈聽著這對話,似乎不像是來找茬的啊。
隻是這爭論的內容怎麼聽著那麼喜感呢?這是她傢鋪子生意太好,因為誰買的多誰買的少吵起來瞭?
“讓一下,讓一下!”
她見實在不好往裡擠就高聲喊讓,“東傢來瞭,東傢來瞭!”
一聽是東傢來瞭,圍著的人自覺的分出來一條路,隻是在看到來人是個小姑娘和一位少年時愣瞭一下。
“是你?”
“額,嘿嘿,是姑娘啊!”
我去,風靈無語,她就說這說話的聲音怎麼就那麼熟悉,這不是那個山羊胡麼?就是那個想要沈老伯地豆法子的人。
顯然山羊胡也想起瞭風靈,這表情就微妙瞭,有些尷尬,還有些想逃。
風靈看瞭他一眼,又看瞭看四周的人,瞥見一旁的老豆明顯想揍人的表情,就先沒說話。
此時牛叔則上前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她說瞭一遍,聞言風靈忍不住嘴角抽搐。
這路子怎麼和山羊胡對付沈老伯的路子一樣呢?都是買去當小食賣的啊。
想到這裡風靈就冷哼一聲,“我說山羊胡,你膽子大瞭啊?怎麼,還想將你之前謀地豆方子的手段用在我傢不成?”
山羊胡聞言就有些尷尬,“不是,姑娘,不是你聽我說,我這次真是來買東西的,就你傢那五香花生。”
“那照你這意思,下次來就不是真買東西來的瞭?”風靈聞言迅速抓住瞭他的語病。
山羊胡子摸瞭一把頭上的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我真的是來買東西的。”
面對風靈山羊胡不自覺的就想到上次被金簪子威脅的時候,他感覺現在自己的脖子都有些疼啊。雖然那次也沒插進去。
“你再說一遍你買什麼,買東西做什麼?為什麼要買那麼多?”
“姑娘是這樣的,我傢不是新開瞭間酒館麼?這就想買些花生回去給客官們當下酒菜,這外面買的還有自己做的都比不上你們這裡的?我也是為瞭酒館的生意,希望下酒菜好能多吸引點人去!”
風靈聞言就看瞭他一眼,瞧著他說的還挺真切的,不過她是不會相信的。
“不賣!”等他說完風靈就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山羊胡還挺委屈,“為什麼啊?我是真來買東西的啊!”
“本姑娘怕走那老伯的後路!”
“可那不是沒成功麼。”山羊胡子就嘟囔。
“我管你成功還是沒成功,反正不賣!”風靈就冷哼一聲,“再說,你一下子就買一百斤,我傢鋪子一天提供的量最多就是一百斤,你都買瞭別人買什麼?”
山羊胡子很想說,人傢買不到跟我有什麼關系?
可惜看著風靈沉沉的臉色到底沒敢說出來。
孟子安聽風靈說過這山羊胡,看瞭他一眼就說,“你要真想買,排隊去,能買多少買多少,不過買之前你得簽個聲明,酒館裡發生什麼類似花生中毒啊等事情都與品味果無關系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