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夭夭對於張倩倩的提議直接沒吭聲。
人鬼殊途可不是說著玩的，人害人需要判刑接受法律的制裁，鬼犯事兒同樣也逃不過天譴，別以為變成鬼人看不見瞭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要是害人擾亂陽間的秩序變成惡鬼那可就得下十八層地獄，油鍋火海全都走一遍最後再給丟畜生道裡，嚴重的直接魂飛魄散。
她將這些揉吧揉吧給這暴躁鬼聽，後者果然安靜下來瞭，眼裡的光漸漸熄滅，過瞭半晌才小聲道，“那怎麼辦？鬼就沒個鬼權瞭？”
“別的鬼可能沒鬼權，但你們……”簡夭夭意味深長的掃向倆鬼，“靠山是我啊。”
她緩緩靠在沙發上，腳尖疊起來晃，“想不想報仇？”
兩鬼點頭。
她指瞭個方向，“知道你們現在的優勢是什麼嗎？”
兩鬼搖頭，簡夭夭笑的不懷好意，“你倆過來我慢慢跟你們說。”
半個小時後，兩鬼一改之前的頹廢樣，雙眼亮晶晶的穿墻出去，就連背影都帶著一副興奮勁兒。
簡夭夭哼著小曲起來，剛準備進屋就被男人嚇瞭一跳。
霍舟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瞭，正幽幽的盯著自己看。
簡夭夭心有餘悸，沒好氣的道，“你也是鬼不成，走路都沒聲的？”
霍舟珩嗤笑一聲，“我是不是鬼你知道，但你這小孩肚子裡壞水兒這麼多，我可是不知道。”
“什麼就叫壞水兒瞭，”簡夭夭一本正經辯駁，“這叫智慧，這叫變通。”
“慫恿兩鬼做壞事也叫智慧？”
什麼慫恿？這可是貶義詞。
簡夭夭從他身邊經過，無語道，“你這門外漢不懂，鬼雖然不能害人，但能嚇人，人自己心虛害怕，這怎麼能怪到鬼身上呢？睡覺吧，人間正義使者。”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霍舟珩扯瞭扯嘴角，滿肚子壞水兒一小孩。
外面濃濃夜色，行人不多，兩鬼穿過他們的身體，有人停下來擦瞭擦手臂，嘀咕著這夜怎麼這麼冷啊。
其中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往兩鬼方向看瞭過去，隨後抬腳跟瞭上去。
——
“老公，休息一會兒，你都工作瞭兩個小時瞭。”
書房裡，穿著性感睡衣的美麗女人將一杯熱牛奶放在男人工作的手邊，輕聲道。
男人長得不錯，他眼睛沒從電腦報表上移開，他嗓音溫和，“你不用等我，這報表陰天要用，可能還要熬一會兒，你先睡吧。”
池秋書給他捏肩，柔聲道，“沒事老公，我給你按摩放松放松，你繼續就行。”
男人也就是白燁在她手背親瞭一口，隨後繼續工作。
暖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映在旁邊的落地窗上時，誰都沒有發現，外面原本透光的地方多瞭兩抹黑影。
砰的聲，窗戶那邊傳來動靜。
池秋書停下瞭手，“是鳥撞窗戶上瞭吧，我去看看。”
結果等她走近，隻覺得這邊的溫度比房間裡的低不少，她將窗簾放下來，沒看見有一雙眼睛正牢牢的盯著她。
池秋書擦著手臂離開。
林原在旁邊小聲道，“這就是殺你的那個人？”
見到仇人，張倩倩的情緒反倒是平穩瞭許多，“對啊，她的那張臉就是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林原愣愣的點頭，隨後就見張倩倩正盯著白燁看，便小聲提議道，“你要不要進這男人的夢啊，告訴他實情？”
張倩倩沒回答，隻是眼睛一直癡癡盯著男人沒挪開。
這可是她愛瞭四年的男人，就這樣陰陽兩隔瞭……
兩人熄燈睡覺，林原見兩人抱在一起正準備滾床單時忙擋住張倩倩的視線，“那，那什麼……”
“我沒事。”
張倩倩聲音沙啞，眼中卻漸漸迸發出恨意的光。
她猛地鉆進瞭女人的身體。
池秋書本來還在享受，結果眼前突然出現瞭一道身影，是早就已經死掉的張倩倩，她一半是自己的臉，一半是原先的臉，接口處全是血跡，嘩啦啦的流下來，滴在自己臉上，聲音森然，“池秋書，你還我的臉！池秋書，我要殺瞭你！”
“啊——”
池秋書殺瞭人本來就心虛，如今看到已經死瞭的人來找自己討命，頓時被嚇得渾身血液倒流，發出一聲慘叫，不管不顧的推開身上的男人瑟縮在床腳。
白燁被她嚇得差點廢掉，扯過被子蓋住，怒道，“你幹什麼！”
池秋書被他得吼嚇瞭一跳，她勉強笑道，笑的比哭還難看，“阿燁我有點不舒服……”
白燁興致全無，低咒瞭聲去瞭浴室。
張倩倩逼近池秋書，聲音幽深的像是從遠處飄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搶瞭我的臉，奪瞭我的愛人，這次我要剝你的皮喝你的血，砍掉你的四肢把你變成人彘！”
隨著話音，池秋書真的感受到四肢一陣抽痛，她好像看見瞭自己的左臂掉在瞭床上，血一陣陣的流，她連碰斷臂的勇氣都沒有，語無倫次地求饒，“啊啊啊，我的胳膊！別！放過我！我沒有，對不起！我沒想殺你的，是你自己搶瞭我的人，他是我的……”
裡面洗澡的白燁聽她瘋瘋癲癲的話，眉頭皺起，眼神中含著厭惡，吼道，“張倩倩，你在幹什麼！”
張倩倩動作一頓，池秋書卻像是被踩到瞭尾巴，“別，我不是，我不是張倩倩……”
她眼神慌裡慌張，隻覺得四周都是張倩倩的鬼魂，頭皮一陣發麻，猛地一瘸一拐的撲下床沖浴室撲瞭過去，白燁正光溜溜的又被女人扯住瞭手臂，“阿燁，救我，救我，她回來瞭，來找我瞭……”
兩人肌膚相貼，白燁的邪火登時又燒瞭起來，沒管女人的掙紮，一把把女人抱住，動作粗暴。
池秋書現在就是冰火兩重天，她的反抗被男人強勢鎮壓，張倩倩還在眼睜睜看著他們，她的不堪全都被看見瞭，這比殺瞭她還要令她難受。
白燁爆瞭句粗口，將池秋書掀翻，走瞭出去。
池秋書無神的躺在地上，眼睛空洞。
林原一直捂著眼睛背著身子，沒瞭動靜他才小聲說瞭句，“這男人怎麼這樣啊。”
他作為男人都覺得不恥。
他說出來又猛地捂住嘴，小心去看張倩倩，隻見她眼神怔怔，眼前所見的這一切，她比池秋書受的打擊看起來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