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眼角的淚痣因為主人的悲傷而顯得更加淒涼，向來冷銳傲慢的眸裡寫滿瞭傷感。

池黎：“她要和我分手。”

“啊這……”

助教和戰術分析師互相看瞭對方一眼，互相十分配合地說，“唉你是不是一會兒有事要忙？”

“是啊是啊，特別著急呢，你也有？”

“對對對，那我們一起走。”

一唱一和的，邊說邊走，他們就怕聽瞭池黎的秘密而被滅口。

“嘿這兩人不至於吧。”餘學指著被人關上的門，內心和表面都非常無語。

搞什麼！說走也得帶上他啊！

池黎的殺傷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餘學緊張的咽瞭口口水，偏頭看向連發絲都寫著“我很悲傷別和我說話”的池黎。

輕聲咳瞭咳，餘學舉起手去拍池黎的肩膀，“你開玩笑吧，陌陌跟你說瞭？”

“沒有。”

池黎冷呵瞭聲，“但那也差不多瞭。”

“啊。”餘學激動的拍手，“沒說就證明還有可能啊，我跟你說……”

“砰——”

還沒說完，餘學就見池黎從椅子上迅速站瞭起來。

“你幹嘛？”餘學被嚇瞭一跳。

池黎：“去查點事。”

拿起放在桌上的摩托車鑰匙，池黎離開前向餘學保證。

“給我三個小時，回來就訓練。”

“走瞭。”

餘學還沒打算答應他呢，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

池黎這邊的事情白陌並不知道。

此時她正一個人呆在公寓裡，看著電腦，手上傳來清脆富有節奏的鍵盤聲。

“麻麻。”

身體裡傳來qearl的聲音。

“拔拔在查你。”

白陌手中的動作一頓。

不過很快，在鍵盤上敲字安排後事的手繼續動著，“是麼。”

“嗯。”

qearl嗯瞭聲，小珍珠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去安慰白陌。

半晌，它小聲詢問著：“那……需要讓他知道麼？”

按下鍵盤繼續寫程序，白陌的情緒沒有變化，“他查到哪裡瞭。”

“PTⅡ和cardLplan的詳細記錄。”qearl乖巧回復：“拔拔還不知道麻麻被感染的事。”

“嗯。”白陌點頭，“不要告訴他。”

“好的，qearl已將相關訊息設定為SSS級文件，除瞭MO博士本人的生物識別認證，任何人不得查看。”

“乖孩子，你做的很好。”

“麻麻……”白陌這段時間做的任何事，qearl都看在眼裡。

她雖然是人工智能，可卻被白陌寫入情感共鳴的代碼。

qearl隻是心疼它的麻麻。

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還要肩負著那麼重的擔子。

“等到比賽結束，我會離開這裡。”白陌最後觸碰“enter”鍵，完成最後的啟動，“到時候，我會把芯片從身上轉移，你的主腦也會轉移到黎哥身上。”

白陌用指腹觸碰自己手腕處顯現的花紋，“你不會陪我一起死的。”

“麻麻！”qearl想要反抗，“我不要離開您！”

白陌沒有說話。

她從凳子上站起，從箱子裡拿出抑制劑，熟練地往自己身上紮去。

看著針管中的藥劑逐漸變少，白陌這才緩緩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