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貪心掌櫃

作者:五月初夏 字數:2211

矮個官差也道:“急瞭也不能動刀,若出瞭事你可是很麻煩的。”畢竟這怡紅院的老鴇可不是吃素的。

“嗯嗯,我知道瞭,以後不會瞭。”

兩名官差上前走到怡紅院門口,三女訕笑著連忙松開夏東風,夏東風趁機跑到夏月身後躲著。

“腦子不好的也敢往裡拉,不怕不給錢啊?”官差一瞪眼,三女忙不迭地舔著臉笑道:“是,官差大爺說的是。”

其實她們剛才一見夏月拿瞭把刀出來,心裡就發毛瞭。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就要破相,得不償失。

這小丫頭看著弱不經風,沒想到卻是個虎的,不敢惹不敢惹。

兩位官差一直負責街道巡邏,老鴇雖然有後臺,但一般也會給官差面子,不能當面得罪。

三女立刻變瞭臉:“我們往後不敢瞭,官差大爺,慢走啊。”

兩位官差哼瞭哼,轉身出瞭門口。

事情化險為夷。

感激地送走兩位巡邏的官差,圍觀人群也散盡。夏月回頭仔細瞧瞭瞧夏東風,“哥,你沒事吧?”

夏東風搖頭。

“那就好,往後咱們路過這裡記得走快些,不要搭理,過去就好瞭。”

夏東風忙不迭地點頭。剛才的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嚇死個人瞭。

夏月翩然向葉籬施瞭一禮表示感謝:“多謝葉公子搭救。”

恩人再見,心裡除瞭感激,更有一番別樣的驚喜。

她現在才知道爹娘為何會對她獨自出門表示擔憂,真的是社會險惡,而自己實力又太弱。本以為路上有哥哥保護可以一帆風順,誰能想到節外生枝。

葉籬連續救她兩回,簡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未時的日頭不再那麼暴曬,微風拂過,吹起葉籬衣袍一角,安謐飄逸。

他蹙著眉,表情始終清清冷冷,飽滿的額頭下方是一雙略帶深沉的眼眸。他其實長得很俊朗,濃眉大眼高鼻薄唇,身材頎長個頭挺拔。

外人都道葉籬患瞭閉憂癥,無言無聲無心無情,對諸事都不放在心上。如果夏月不是親生經歷,也會被他沉冷的外表所欺騙。

盡管眼前少女軟語淺笑,翩翩有禮,但葉籬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沒多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去。

“哎!葉公子,我還沒說完,你上回借我的燈籠我已經去寺廟還給你瞭,你看到瞭嗎?”

葉籬腳步一滯,沒回頭。

夏月還在解釋:“是我和我娘一起去的,可惜你不在,我娘想去你傢中拜謝,卻因為我爹突然受傷沒得空閑,這回又得葉公子相救,這兩日我們定會親自登門感謝,你會在傢嗎?”

葉籬突然回頭看她一眼,雙唇緊緊抿成一道縫兒。

夏月瞪著雙眸看著他,秀氣的下巴微微揚起,眸光清澈明亮,宛如山澗的清泉。

可葉籬隻是看她幾眼,便轉過身抬腳離開瞭,步履從容穩健,挺拔鐫秀的身姿宛若移動的青松。

夏月:“……”

她怎麼忘瞭,葉籬從來不和人講話的。

這會兒腦海中突然想起懸崖上方那聲輕嘆,忍不住又搖搖頭,自言自語:“或許是我真的聽錯瞭。”

其實葉籬不在傢也無礙,隻要桂花嬸在傢就行瞭。

夏東風看得雲裡霧裡,撓撓頭皮走上前去。

夏月嘆瞭口氣:“哥,我們走吧,時辰不早瞭。”

夏東風點頭,彎腰把提籃重新擔起來,兄妹倆繼續往酒樓走去。

素安街上的酒樓飯館數量不少,規模參差不齊。夏月想著這麼一大頭狼,小飯館怕是一下子買不下,便徑自挑著大酒樓而去。

大些的酒樓有兩傢:荷香樓和錦繡館。

荷香樓頗受達貴富戶人傢的青睞。這裡裝修豪華菜品豐富,有窈窕琴女彈琴吟唱、有戲班搭臺唱戲獻舞,十分熱鬧。偶有京城人士路過此處,也喜好在此逗留,聽一小曲泡一壺茶,洗凈一路風塵。

錦繡館則是文人學子的天堂。這裡環境優雅佈局別致,雖是酒樓但裝修風格更似別傢庭院。一間間露天小院綠茵蔥鬱,流水潺潺亭榭軒臺,每每有撫琴聲響起,很多文人便爭先恐後從小院門口探出頭去,追尋著又是哪位高雅之人在歌頌情懷?

文人學子相約在此一同吟詩作賦,撫琴暢飲,即便茶湯清淡些、菜肴簡單些,卻抵擋不住才子們的亢奮熱情。精神食糧比起物質食量更適合高尚的靈魂傳承。

夏月遠遠駐足觀察半響,領著夏東風率先來到荷香樓門前。

此時不是用膳時間,酒樓裡並沒有多少客人。門口的小廝看見穿著粗佈衣衫的兩人,不耐煩地一揮手:“你們給我走遠些,別擋瞭我傢做生意。”

夏月客氣道:“這位大哥,我想見見你們掌櫃的,麻煩通報一聲。”

小廝瞪眼:“我傢掌櫃的那麼忙,哪裡是你這個村姑想見就見的?瞅瞅你一身寒酸樣兒,別臟瞭我們酒樓,趕緊走開!”

夏月若不想發火肯定是假的,穿的寒酸就低人一等瞭麼?她行得正坐得端沒做偷雞摸狗犯法的事,也不欺辱老幼弱勢是個合法良民,他憑什麼狗眼看人低?

不過,這股火氣暫時被她壓瞭下去。

“我見你們掌櫃的是想問問你們酒樓可需要肉買?剛打的狼,都收拾幹凈醃好瞭的。”她平靜道:“我先給你看一下。”

等她撩起籃上的蓋佈,小廝很快就看清裡面放的狼頭狼骨和一塊塊狼肉,那狼牙齒尖銳鋒利寒森森的,他嚇瞭一跳,用手捂著口鼻皺著眉:“不要,趕緊拿走!我們隻收新鮮的。”

“大哥,這個沒壞也很新鮮的。”夏月解釋道:“第一時間就醃好瞭的,你們買瞭去都省得再費力收拾,很劃算。你就問一聲你們掌櫃的,不虧的。”

小廝有些不耐煩,就在這時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小廝兩眼冒光急奔幾步,簇擁上前:“掌櫃的,您怎麼出來啦?”

男人大腹便便,倒背著手目光不善:“怎麼這麼吵?”

“是這個村姑,非要把肉賣給我們。我不收,她就說想見您。”

男人目光落到籃中時,眼中閃過一抹異樣,“這是剛打的狼?”

“是的,掌櫃的,我娘第一時間就醃好瞭,保證新鮮肉質不壞。”夏月忙道。

“怎麼賣?”

“二十文錢一斤,這些肉大概有七十多斤重,多出來的狼頭狼骨白送瞭。”

“這個嘛……”男人目光深沉,略一思索:“太貴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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